古穿今后嫁给霸总冲喜了(43)
说着,他抬高声音冲着探方方向喊了一句:“徐工!”
探方内,一个正在专注清理陶片的男人听到呼喊,抬头看了他们一眼,随即站起身来。
他擦了擦手上的泥土,爽朗地应道:“来了来了!”
徐辛树迅速交代了几句,把手头的工作交给助手,快步迎了上来。
“这位是?”走近后,徐辛树的目光落在秦知悯的身上。
秦知悯微微颔首,伸出手来:
“徐工好,我是秦氏集团的负责人,秦知悯。之前跟文物局有过沟通,今天过来主要是了解挖掘进度。”
纪嘉章这时也凑在徐辛树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徐辛树听后恍然大悟,眼神在两人间流转了一圈,随即流露出看自家人的眼神:
“原来如此,秦先生,欢迎欢迎!我是江川市古墓考古队队长,徐辛树。”
寒暄几句后,徐辛树领着他们沿探方边缘向发掘区域走去。
空气中弥漫着新翻泥土的气息,隐隐带着些潮湿的味道。
脚下的地面踩上去有些松软,细小的尘土被步伐扬起,唤醒了沉睡的记忆。
叶云樵走在一旁,目光从这些探方掠过,静静地听着徐辛树的介绍:
“目前发掘的区域已经清理出了16座绥朝墓葬。这些墓葬相互之间均无打破关系,都是斜坡墓道单洞室墓,整体保存得比较完整。”
“没有打破痕迹?”
“对。”徐辛树用比较通俗易懂的话解释,“意思就是说,这些墓葬之间没有相互破坏或重迭的情况,说明它们属于同一时期或者相近的时间段,我们推测,这可能是一片同时间段的集体墓葬。”
叶云樵微微颔首,脑海中飞快地梳理着绥朝的丧葬习俗。
“不过……”徐辛树停顿了一下,像是回忆起什么,继续说道,“这些墓葬大多是平民墓,但其中有一座比较特别。”
“特别?”叶云樵好奇问道。
“是的,编号M7的墓葬采用的是一椁一箱式,规格高于周围的墓葬,而且随葬品也更有讲究。我们初步判断,这可能是一座官员墓。”
“省医学院已经开始对墓主骨架进行鉴定了……”徐辛树计算了一下时间,补充道,“结果应该今天就会出来,说不定待会儿就能收到消息。”
他说着,指了指前方的一处探方:
“M7墓葬就在那边,咱们过去看看。”
几人顺着指向朝那边走去,走到一半,徐辛树像是想起什么,回头问叶云樵:
“对了,这座墓葬里有个挺奇怪的现象。我们发现了很多平民用的陶罐。虽然大多数都已经碎成了片,但从少数完整的陶罐中,能看到里面装着五谷和一些小型农具。”
他语气中透着不解:“你对绥朝文化了解得多,有没有什么说法?”
叶云樵微微一顿,思索片刻:“那这名官员应该是深受百姓们爱戴的人了。”
“哦?”徐辛树眼睛一亮,顿时来了兴趣,“怎么讲?”
叶云樵脑海里浮现北雊的那些百姓们。
这些百姓生活得清苦,有着最简单而朴素的想法。
只要有人愿意为他们挺身而出,替他们分忧解难,他们便会倾尽所能,回馈一份真心。
“在绥朝,有些为民请命、清廉正直的官员去世后,百姓们会送上这些象征劳作和生活的器物来陪葬。“
一席话,让在场的人都愣住了。
纪嘉章睁大了眼睛,好奇地追问:
“那为什么是五谷和农具?”
“陶罐是他们日常生活中最常用的器物,罐子里装五谷,是祝愿这名官员来世五谷丰登。农具则是希望他在另一个世界,不必再为生计劳碌,能安享平顺。”
叶云樵的目光落在探方边沿,一些碎裂的陶罐半埋在泥土中,轻声说道:
“尤其是那些死在任上的官员,百姓们会自发为他‘送行’。这些随葬品虽然简陋,甚至破损,却比金银珠宝更有分量。”
“因为它们承载的,是百姓们能够给予的全部心意。”
百姓们不了解官场中的权谋倾轧,也不明白朝堂上的风云诡谲。
可他们分得清好坏。
懂得谁是真心实意为他们着想,谁愿意为这片土地上的百姓倾注所有。
让他们的岁岁年年,都有盼望而活。
所以当这样的人离世,百姓们会将自己最珍视的东西放进朴素的器物中,祈愿他来世不必劳苦奔波、平安顺遂。
这是一份跨越生死的珍重,即使陶罐碎成碎片,埋入泥土千年,也终不改初衷。
“天吶。”纪嘉章听得动容,他从来没想到这些平平无奇的陶罐里,竟然有这样的寓意,“这得是一个多好的人啊,才能让百姓用这些深厚的情意送他最后一程。”
是啊,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叶云樵仔细回想着,却怎么也记不起北雊城在他之前,有哪位官员能有这样的功绩。
或许是之后上任的官员吧。
他毫不觉得自己配得上这份敬重。
叶云樵解释完,转头却注意到站在一旁的秦知悯。
他看起来有些出神,像是在追逐什么看不见的记忆:“知悯?你怎么了?”
秦知悯被他的声音拉回现实,神色恢复了惯常的冷静:“没事。”
就在这时,一位考古队员气喘吁吁地从远处跑来,手里拿着一张报告纸,声音急切:“徐工!省医院的鉴定结果出来了!”
徐辛树连忙接过那张纸,低头细看。
随着目光掠过报告的内容,徐辛树的神色渐渐变得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