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苦够了,打死她都不嫁了(158)+番外
那可是永宁侯府,月姐说这话无异于自找羞辱。
凌世子可以是善心大发,可以是施舍,却唯独不可能……
可显然,月姐根本没有这种阶级认知,突然乍富,让她有些把持不住开怀得意。
沈安安看见了她递来的不可一世和挑衅的目光,里面都是挑剔。
“姑娘,她是不是脑子有病!”墨香忍不住说。
“可能吧。”沈安安放下帘子不再管。
“替我谢过凌世子,今日之恩,在下铭记于心。”张业扬看着瑶妹愈发青紫的小脸,只能接受凌辰逸的好意,上了马车。
月姐也赶忙跟了上去,坐在大大的马车里,新奇的四处张望。
“这还是我第一次做马车,这辆可比我们镇子上的阔气漂亮多了。”
张业扬垂头看着瑶妹的小脸,淡声说,“镇子上的马车怎能和这相提并论。”
一个是地主,一个是皇亲国戚,连放在一起提的资格都没有。
就好像他。
张业扬抬眸,偏头看着晃荡的车帘,良久都没有动。
原以为他成为了例外,他也确实曾距离她那么近,可终究是黄粱一梦。
他心里是有一丝怨怪月姐的,可看着她饱经风霜的脸,又怎么都气不起来了。
他命如此,与人何忧呢。
他们本就不在一个阶级,有过希望,也全是承蒙她不嫌弃罢了。
月姐看完了马车,才将视线又放在了张业扬身上,小心翼翼开口,“扬弟,方才那姑娘,她是不是对你……有心思啊?”
张业扬面色瞬间沉了下去,“月姐,这是京城,不可胡说毁了人姑娘清誉。”
月姐一怔,扬弟还从不曾如此疾言厉色过她,可如今他毕竟是官身,虽不高兴,她也没有表现出什么。
“我只是担心,那姑娘穿的如此富贵,家里是不是做生意的啊,我来的路上,听说书先生提过什么士农工商,商人是被看不起的……”
“我是怕你好不容易考上了,她是因为你官身才对你……”
“月姐,住口。”张业扬面色涨红,几乎是无地自容。。
月姐被他吼的一愣,好半晌都没有回过神来,张业扬勉强压了压火气,尽量温和的说,“在京城,姐姐切要注意言辞,那姑娘,不是我等身份可以攀污的起的。”
听了这话,月姐呆了好一会儿,“有…那么夸张吗?”
那姑娘总不会是皇亲国戚啊。
她微微紧了紧干裂的双手,垂下头掩盖住了神色。
心里很不舒服,若真如此,那她怎么办。
“我如今还没有落脚之处,只能委屈你们先去我打杂的酒楼柴房挤一挤。”
如此,他还要先和掌柜的商量商量。
月姐又是一愣,怎么一切都和她所想的不太一样。
扬弟不是官吗,已经考中了,为何连个府邸都没有,唱戏的里面不都是有的吗。
—
第84章 搭一程
这边,沈安安看着马车走远,杏眸微眨了眨,问墨香,“方才那位好心人的马车,我瞧着怎么如此熟悉?”
她在马车里坐着,并没有看着属于永宁侯府的牌子,只是觉得那马车样式花纹好似在哪里见过。
墨香摇了摇头,她也没有看见,还是忠叔好心回答“姑娘,那是永宁侯府的马车。”
沈安安眉头一瞬间皱了起来。
永宁侯府的公子,那不是凌辰逸吗。他什么时候如此好心过。
一种不祥的预感充斥在胸腔,沈安安探出头朝四周张望了几眼,立即吩咐,“忠叔,驾车,赶紧走。”
凌辰逸在,那狗东西八成也在,可别遇上了才好。
忠叔应了一声,立即甩动马鞭,只可惜还是晚了一步,一道黑影以极快的速度落在了他身侧,翻身坐在了车板上。
忠叔一惊,还以为是什么人,立即就要动手,对方阻拦了一下,他才看清对方面容,无比熟悉。
是……四皇子身边的贴身侍卫,庆安。
“姑娘。”忠叔一脸的诧异,扭头看向了车厢。
沈安安自然听见了外面动静,轻叹一声,沉着眸掀开车帘往外看。
庆安拱手行了一礼,分外恭敬,“沈姑娘。”
沈安安并不意外,微点了点头问,“有事?”
庆安小心的扫了眼她神色,见沈姑娘杏眸尚算温和,没有不悦之意,才低声说。
“凌世子说,他的马车借出去了,天冷风大,回京路途遥远,问沈姑娘可否发发善心,搭他一程。”
沈安安眼皮子跳了跳,看着庆安红唇紧抿,好一会儿才说,“既然知晓路途遥远,凌世子干嘛还要当那个好人呢。”
庆安从善如流的说,“那位公子毕竟是沈姑娘您的朋友,世子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全当是与姑娘结个善缘。”
沈安安都要气笑了。她用他多管闲事?
他要当那冤大头,回头还说是看她面子,还想让她记恩情,她很缺根弦吗??
沈安安今日的心情本来就差极了,不由分说的拒绝,“凌世子想岔了,那三人,我不认识。”
她小脸发冷,胸口憋着一股气。
庆安愣了愣,不知是故作茫然,还是什么,他说,“可…属下记得前些日子您不还说打算和那位公子……”
“你记错了!!!!”沈安安突然提高了些许嗓门,吓了庆安一跳,身子都下意识往后躲了躲。
沈安安看着他那副模样,又觉得自己是不是有失礼节,才长呼了一口气,尽量压制住心中烦躁。
搭一程不难,只怕不止是搭凌辰逸一个,沈安安晦暗的眸光盯着庆安,她今日不想,很不想见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