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苦够了,打死她都不嫁了(181)+番外
“你大哥念及兄妹之情,对你一直多加照拂,否则你以为凭你的脑子,能活到现在?沈家没了,你以为你还能活着吗?”
“身为官宦之女,我可教过你,何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何为同气连枝?”
“母,母亲。”沈贵妃咽了咽口水,身子往后缩了缩。
任她如何嚣张跋扈,在沈老夫人面前,她都不敢使出来,从小到大,不止她和大哥,就连父亲在母亲面前也只是个鹌鹑。
她声音放的很小,“我也都是为沈家好,大哥在四皇子和二皇子之间骑墙不定,等一朝失了圣心,谁会站出来保他?还不是任人宰割。”
她只是替他做了决定而已。
屡教不改,沈老夫人气的胸膛直起伏,“你少给我冠冕堂皇,我只告诉你,从今往后,你给我安生些,若是再出什么幺蛾子,你看我敢不敢将你驱逐出沈氏。”
“母亲。”沈贵妃不可置信,“我可是你亲女儿,你要把我驱逐出族谱?你怎会如此狠心。”
她从贵妃榻上起身,满眼泪水,“当年您说走就走,离开时头都不回,数年来,从不曾关心过我,你可知我小产了多少次,又有多少次险些死掉。”
“如今你孙女不过受了点委屈,你就急巴巴的赶回来给她出气,母亲。我究竟是不是你女儿?”
“当年我不让你嫁,你执意如此,不论结果如何,也都是你咎由自取。”沈老夫人脸色很冷,不为所动。
沈安安了解沈老夫人,垂眸覆上她冰凉微颤的掌心轻晃了晃,怕祖母气出个好歹来。
见沈老夫人脸色难看,沈贵妃发怵又生气,胡乱穿上鞋子就去了殿外。
“祖母。”沈安安一惊,慌忙扶住身子有些踉跄的沈老夫人在贵妃榻上坐下。
“祖母,您怎么样。”
“不碍事,急火攻心,缓缓就好了。”
隔着重重帘帐,能隐约瞧见沈贵妃趴伏在桌案上的声音,哭声压抑又幽怨,许是怕让外面的人听到,她只敢呜咽的哭。
沈安安想起了她方才恶狠狠看向她的眼神,扯扯嘴角,一物降一物,祖母这爽利性子,对付沈贵妃最好不过了。
一夜就那么过去了,沈老夫人和沈安安在沈贵妃内殿歇了一夜,沈贵妃趴在外面哭了半夜,等后半夜时才渐渐停歇。
天一亮,沈老夫人就带着沈安安离宫了,没有再同沈贵妃说一句话,好像深夜跑来,就是为了教训她那一巴掌的。
沈贵妃越想越气,这次真的给病倒了,只是怕人起疑,又不敢宣扬。
“祖母。”马车上,沈安安握紧沈老夫人的手,心疼的看着她眼下的乌黑。
沈贵妃只道祖母心狠,却不知祖母一夜未睡,看着她背影难过伤怀。
毕竟是亲生女儿,祖母怎么会不疼她。
“安安,祖母有些累,给祖母靠靠。”
“好。”沈安安把肩膀凑过去,让老夫人歪在她身上。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不断有温热的东西落在她衣裳上,很轻,砸在沈安安心上时却很重。
忠叔在外提醒沈府到了,沈老夫人瞬间坐直了身子,恢复了平日的威严。
“这是我们祖孙的秘密,你可不许说出去。”
“祖母您什么模样我不曾见过。”她扯唇要笑,触及老夫人威胁的目光立即郑重点头,。
“祖母放心,我铁定不说。”
“老爷呢?”沈老夫人进门便问。
管家小声说,“老爷这会儿应该是在书房,还有大公子,一早就去向您请安,只是您不在,刚刚才回去。”
“嗯,让他们现在都去我院子里,我有话交代。”
“祖母,”沈安安不怎么赞同,“奔波了一夜,您还是先歇歇吧,什么天大的事儿也等睡醒了再说。”
沈老夫人摇摇头,“祖母年轻时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这点事算不得什么,你放心,祖母身子硬朗着呢,沈家却是不能再拖下去了。”
心知拗不过她,沈安安立即吩咐了墨香备饭食,给老夫人熬些参汤来,补补身子。
安寿堂的丫鬟婆子早烧好了暖炉,一进屋就热腾腾的,沈安安给她倒了杯热茶,坐在小矮凳上,和她说着话。
这次说的是沈长赫和林家姑娘的婚约。
“听你的意思,似乎对这林家姑娘很喜欢。”
“林姑娘确实不错。”沈安安叹息,“只是自从那日她从沈家离开后就没什么消息了,和大哥也断了来往,听说,林大人似乎已经有意要退了这门婚事了。”
“是那姑娘意思,还是她父亲的意思?”老夫人拧着眉问。
若是那姑娘意思,强扭的瓜不甜,要度过一生更要甘苦与共,这婚约作废也好,但若是她父亲的意思,那沈家绝对要争上一争。
“不好说。”沈安安皱着眉,“但我以为,应是林大人之意,林姑娘重情重义,应该不会。”
只是世人多善伪装,她只是拿感觉说话,不敢过于肯定。
说话间,沈文,沈长赫,沈夫人都一起来了。
行礼过后,沈老夫人让他们都坐下,给身侧婆子使了个眼色,让人都退下,且合上了房门。
她先是看了沈长赫好一会儿,招了招手让到她身边去。
“祖母。”沈长赫走过去半弯下膝,让老夫人能摸到他的眉眼。
“好好好,我的赫儿长大了,一表人才,俊的很。”
她摸着沈长赫的头,好一会儿才笑着松开,“饮酒伤身,解决不了问题,如今祖母回来了,莫再有压力。”
“是。”沈长赫垂下眉眼,有些自责昨日的失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