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苦够了,打死她都不嫁了(342)+番外
“是有些甜了。”可以说是甜的发腻,让她这个不讨厌吃甜的人都难以接受。
“嗯。”华笙低低应了一声。
“既是郡主亲手做的,小舅舅还是尝一块吧,别辜负了郡主一片心意。”
齐锦平看着沈安安递到眼前的梅花糕,眉头狠狠蹙了起来。
最终还是抬手接了过来。
“那个,厨房我还做着糕点呢,就不和你们说话了,先走了。”华笙低着头快速离开了廊檐。
沈安安扫见了她眼帘上的水渍。
“安安,”齐锦平捏着糕点,语气里带着责怪。
“我是渊儿的舅舅,且这辈子都不可能回京城。”
那姑娘和他差着辈分和年龄不说,他也是不可能回到京城,何必耽误人家。
“嗯。”
她当然知晓,可面对一个姑娘两世的执念都无疾而终,她总归忍不住心软。
齐锦平不抗拒娶妻,可华笙的身份和年龄都是他绝对不可能接受的。
“小舅舅便当日行一善,华笙是个聪慧的姑娘,你委婉一些说,她能明白的。”
齐锦平皱眉,看着沈安安离去的背影,最终还是轻轻咬了口手中的梅花糕。
甜!齁甜!!
“郡主的梅花糕,可以给在下尝尝吗。”
华笙猝不及防抬头,朦胧泪眼中映入了林烨关心的脸。
“都给你。”她把篮子都塞给了林烨,就立即跑了。
林烨怔怔接过,拿起一块放入口中,梗着脖子咽下去,喃喃自语说。
“挺好吃的,其实,也不是那么甜。”
小佛堂坐落在申宅最西面。
没有花草树木,没有假山流水,普通的就像是农家院一般,和申允白的奢华格格不入。
木门被推开发出吱呀声,灰尘在斜洒进屋的光束中上下浮动。
申允白走后,就没有人再来打扫了。
“姑娘,那是牌位吗?为什么没有名字?”
正方桌上,放着供奉的一应东西,瓜果早就已经萎缩,香炉里的灰应也是好几天前的了。
在这些东西后面,是一个牌位,一个——没有名字的牌位。
沈安安盯着那牌位看了好一会儿。
脑海中有什么东西快速闪过。
“墨香,我们是不是在哪里也见过没有名字的牌位?”
“有吗?”墨香仔细想了想,“姑娘记错了吧,奴婢怎么没有印象。”
“我不会记错。”她缓步走过去,目光盯着无名牌位。
突然有了零星记忆。
“我确实见过。”在香觉寺,闻音大师的禅房,她曾在他桌案后扫见过一眼。
似有什么东西在慢慢串联。
每月去香觉寺小住的淑妃,闻音大师的禅房中无名牌位,申允白供奉的无名牌位。
是巧合,还是二人供奉的其实是同一个人。
那个人是谁,为何没有名姓,同曹培口中,淑妃相好的那个男人有关系吗?
若是有,申允白又是那个男人的谁?
曹培说,和淑妃有私情的是那个江南女子的未婚夫,入翰林院的进士。
这个牌位,有没有可能是那个人的,所以才没有人敢立名姓。
可淑妃——
她私心觉得,她不可能是那种女子。
若是,就不会积郁成疾,最终暴毙,她太清楚积郁成疾是怎样一个折磨人的过程!!
这些问题,也许只有等回了京城,去趟香觉寺才能慢慢揭开。
——
陈天不知自己在柴房住了有多久,只知晓月亮落下,太阳升起,如此反复着。
门再次被推开时,他缓缓睁开眼睛朝那束光亮看去。
“半个时辰后,启程回京城。”
他愣了一下,然后收回视线,继续靠在墙壁上。
“其实我有一个问题,一直不得其解。”沈安安缓步走进去,在陈天身前站定。
“你既是皇上最钟爱的女子的子嗣,那他为何会舍得你亲自下场,成为这场局中的一枚棋子。”
陈天没有说话。
沈安安突然又说,“我方才去了趟申允白的小佛堂。”
陈天眸子蓦地睁开,看向沈安安的眸子带着凌厉的锋锐。
沈安安偏头看着他,笑了下,“有反应了?”
“你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只是想你回答我的问题,当初你屡次接近时,我数次怀疑过你,可就算知晓皇帝曾有过私生子,也不曾想到是你。”
“是你和皇帝觉得我太蠢,还是觉得胜券在握,所以才放心你亲自入局?”
陈天定定看着她,“小佛堂的牌位,你不许动!”
“然后呢?”沈安安眉梢微挑,“凭你一个阶下囚的威胁吗?”
陈天沉默,好半晌才冷声开口,“你都说了一个私生子而已,入局有什么奇怪的?”
“这世上,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过是他手中可以肆意玩弄的棋子工具,你们是,我也不例外。”
“可他为了你,可以搅乱朝堂,接连杀害自己的亲子。”沈安安语调冷如冬日寒雪。
“凭什么是为了我?”陈天眼中都是愤怒,“我也不过是他卑劣无耻的产物而已!!”
“和你们又有什么区别…!!”
“你恨他?”沈安安平静的说。
陈天闭上眼睛,却是再不肯说话。
“收拾收拾吧,待会儿我们就该启程了。”她转身作势往外走。
“我不管你们父子之间的恩怨,但你可以换来四皇子府的喘息之机。”
陈天,是她和皇帝博弈的筹码。
在不清楚萧渊处境之前,陈天就是护身符。
“哦,对了。”她顿住脚步回身,“方才我的人来报,说是有申允白的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