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苦够了,打死她都不嫁了(484)+番外
所有人都退了下去,沈安安目光落在了清跃身上,后者咽了咽口水,有些发怵,“皇子妃,您有事儿吩咐小人?”
“嗯。”她端起茶盏润了润有些干的喉咙,轻声说,“我吩咐你学的东西,你学的怎么样了。”
“小人…这些日子并未见着那位大人,只能反复练习之前所瞧见的走姿声音,若是和熟人搭讪,怕是功底不怎么够。”
“不打紧,只要你将他的声音学个十足十,身形上…”沈安安上下打量他几眼,道,“装装也能看过眼。”
清跃却有些紧张,毕竟那位可是朝中大员,“皇子妃什么时候用小人?”
“很快。”她将茶盏放下,道,“你这几日着重准备一下,事关性命,要万无一失才好。”
清跃忐忑的应下,具体事宜沈安安并没有和他说,就让人退下了。
清跃低着头开门离开,目光所及是一双蟒纹长靴。
旋即而来的是浓浓的压迫感。
他懵了一下,抬头,是萧渊那张冷厉沉寂的脸。
“四,四皇子。”他赶忙躬身行礼。
萧渊抬眸朝主屋看了一眼,显然,方才就他和安安两个人在屋里,“在这做什么?”
“四,四皇子妃,唤,唤小人来,有事儿商议。”清跃说的磕磕巴巴。
他知晓四皇子因为他先前的小馆身份十分不待见他,在府里他几乎都是躲着四皇子走的,不想竟今日撞上了。
他身子微微瑟缩,干脆跪在了地上。
“怎么了?”沈安安听见动静走了出来,就瞧见了这一幕。
清跃哆哆嗦嗦,萧渊面容沉冷。
只是后者在瞧见她的一瞬,面上扬起了柔和的笑。
“没什么,你退下吧,”他瞥了眼清跃道。
第282章 回忆
清跃如蒙大赦,双手撑着地,如离弦之箭般奔了出去。
院中的路面还有些湿滑,他脚下太快,还踉跄了几下,速度却是半分都不曾减。
沈安安,“……”
她嘴角微微抽搐。
“你和他说了什么,把人吓成这副模样?”
萧渊面色平静,“什么都没说,是他生性胆子小,七尺男儿,连个妇人都不如,难登大雅之堂。”
沈安安轻笑,接过他外袍收起来才道,“今日回来这么早,书房公文都批阅完了?”
“嗯。”萧渊从身后拥住她,懒懒的问,“方才和那人在屋里都说了什么?还关上门不让人听。”
“……没说什么。”她转过身,抬眸看着萧渊,“我今日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什么?”他把玩着她胸前的盘扣,随口问道。
“华笙。”
萧渊手一顿。
“她不在了,对吗?”
良久,萧渊沉默的“嗯”了一声。
沈安安不再言语,只是眉眼间拢着股暗沉,很不开怀。
她知晓自己是忘记了,可后来每次想起,那种失去挚友的痛,都会再一次浮上心头。
每一次记起,都不低于华笙死在她怀中那日的煎熬。
“是因为我,对吗。我没有保护好她。”
“不是你。”萧渊托起她小脸,轻声安慰,“是她不听话,非要逃婚离开京城,是申允白杀了她,不是你的错。”
“申,允,白。”沈安安默念这个名字。
萧渊拥着她,二人立在窗棂前,享受着片刻的安宁。
“夫君,母妃的牌位修好了,我吩咐管家在后院修了一个小佛堂,到时候修好了,就放在里面供奉,我们亲自供奉。”
“好,有劳夫人。”他低低应着,嗓音如常。
沈安安却依旧忘不掉那日大殿失火,立于殿宇中的他。
孤寂,绝望,冷沉,压抑,愤怒,还带着深深的悲伤。
她袖中的五指慢慢收拢,面色在萧渊看不见的地方愈发幽冷。
晚间,用过晚膳,沈安安更衣梳洗完毕出来,就见穿着一身中衣的萧渊领襟半敞,立于他们洞房花烛夜时的那幅画前端看,神情认真,似在回忆。
听见动静,他侧眸看来,扬起笑意,朝她伸出了手。
沈安安走过去牵住她,顺势被他拥在怀里。
这是每晚睡前,他都必做的事情,如今梧桐苑的画也已经由一变成了三,均是记录着他们的过去。
萧渊每晚都会拥着她看,同她讲述,回忆,她安安静静的听完,被他拦腰抱上床睡觉。
她知晓,他是怕自己忘了他,所以才挂在屋中一次次提醒,一次次帮她回忆。
而她,不论是记得的还是不记得的,都会竖起耳朵,十分耐心的听完,然后对着他笑。
“那时候的夫人可凶了,对我说尽了扎心之言。”
“哪句最扎心?”她轻声问。
萧渊作势想了想,说,“好像是那次在郊外,你说那死书生是你未婚夫的时候。”
“……”
“我差一点,就要杀了那人。”他把头搁在她肩膀上,语气竟有一丝委屈。
“那你怎么没有动手?”沈安安轻笑。
“因为夫人你脾气太倔,我若是杀了他,你怕就要和我老死不相往来了。”
其实说起来,他应该感谢他父皇的成全,只是他不能说出口,因为于安安,入局而死的沈老夫人是她剜心刺骨的痛。
“是吗,如你所说,我既是那么心悦他,那又为何没有嫁给那个书生?”
话音一落,萧渊拥着她的双臂慢慢松开,一股幽沉慢慢散发而出,他把她身子转过来,和自己对视。
“你心悦他?”他垮着嘴角,不冷不热的问。
“……不是你说的吗?”沈安安眨眨眼,一脸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