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苦够了,打死她都不嫁了(575)+番外
华笙说不清他的表情,更看不透他眼底的情绪。
“你要来我家做家仆?可你不是书生吗。?”
男子微微垂下头,“小人家贫,前日在街上幸得郡主搭救,小人知晓郡主是好人,才来求郡主大发慈悲,可以收下小人为奴。”
华笙眉头微皱。
即便是寒门书生,也大多都是极有傲骨的,他们可以做工,但绝对不会给人为奴,她打量着眼前的男子,眉头紧紧蹙着。
“为奴,你不要参加科举了吗?”
男子顿了顿,旋即说道,“小人说的为奴,并非是签卖身契,而是求一容身之所,小人愿为郡主马首是瞻,哪怕高中,也绝不负今日承诺。”
华笙歪头看着此人,莫名觉得有几分熟悉,“我们…是不是曾经在哪里见过?”
男子面色微顿,答道,“昨日大街上,我们确实刚见过。”
华笙点点头。
多一双筷子的事儿,她母亲又经常上香供奉,连带她也乐善好施。
“既如此,你便留下吧,我也不用你做什么活计,我让人给你准备一间房子,你安心准备备考就是。”
“是,多谢郡主,”男人眸色平静,袖中的手却微微蜷缩在一起。
华笙就打算让丫鬟带他下去,突然想起什么问了一句,“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抬头看了她一眼,说道,“小人,名唤申允白。”
“申允白。”华笙默念了一遍,点了点头。
申允白便暂时在永宁侯府住了下来,消息被长公主得知,派人暗中观察了几日,发现那人当真没有旁的心思,虽一直守着华笙但也十分有礼,就不在理会,听之任之了。
一个书生而已,只要不是心思不纯正之人,她是没什么偏见的。
她最近在忙着给华笙挑选夫婿。
可左看右看,华笙就是没有一个相中的,给长公主愁的不行。
“郡主,长公主让你过去一趟。”小丫鬟轻声禀报。
华笙怀中抱着画卷,抬眸无精打采的看了眼来人,说了句知道了。
只是她人却没有动,趴在案子上,低头看着湖里的鱼游来游去。
好像连一条鱼都要比她自由。
后院的荷花池谁都可以来,华笙还在发呆,一个高大的黑影突然就笼罩了下来。
她回头,是申允白那张清隽的面容,她微微一怔,面颊有些发热。
自己好像不论走到哪里,他都会出现。
申允白看了眼她怀中的画卷,薄唇微微抿着,“郡主有心事儿?”
“嗯。”华笙重新趴回去,有些意兴阑珊。
“是因为画卷上的人吗?”
“你怎么知道?”华笙一脸惊讶,申允白微笑,“郡主日日抱着,猜到了。”
“那你挺聪明的。”
申允白听了她这句如此敷衍的话,忍不住轻轻笑开。
“你有心事儿吗。”华笙突然问道,申允白顿了片刻,点头,“有。”
“是科举?”
申允白摇头,目光紧紧盯着她,“不是科举。”
华笙被他眼神盯的不自在,蹙了蹙眉,“那是什么?”
申允白垂下眸,“我…欠了一条命,想要还给她。”
“还命?”华笙吓了一跳,瞪大眼睛,“命要怎么还?”
申允白看着她眼中的惊恐,浓浓的愧疚涌上心头,“还给她一样她最想要的东西。”
“哦。”华笙抚了抚胸口,这才松了口气。
她站起身,将手中得鱼食递过去,申允白愣愣的伸手接过,“你一个人玩吧,我母亲找我。”
“好。”他接过那些还残留着温热的鱼食,有些怔怔。
华笙抱着画卷似乎有些犹疑,他便主动伸出手道,“交给我吧,在下帮郡主守住秘密。”
华笙看他一眼,下意识就交给了他,“那你好好拿着,我待会儿回来寻你要,一定不要让别人发现了。”
“郡主放心。”
华笙离开,申允白便侧身坐在了荷花池上的柱沿上,打开了那个画卷。
画卷上是一个少年,虽稚嫩,却英气勃发。
“齐锦平。”申允白低低念了一句,将那画卷重新卷起。
去边关吗?
他半阖上眸子,眼角似乎有清泪缓缓滴落。
只怕不是良缘。
华笙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离得很远,她却依旧看见了那抹身影,微微蹙眉后走了过去。
“你怎么还在这?”
申允白睁开眼站起身,将手中的画卷递上去,“郡主的画。”
华笙看眼画卷,眼中带着清澈的痛苦和失落,伸手接了回来。
“怎么了吗?”
华笙吸了吸鼻子,苦笑,“我母亲要给我说亲事了。”
申允白心微微一震,紧紧抿着唇,半晌才开口,“京中也有不少青年才俊,兴许不输郡主心中那人,比如林家长子。”
华笙眉头皱了皱,不甚开怀的看眼申允白,一言不发的抱着画卷走了。
后者也不再开口,只是默默的跟在她身后,直到将人送回去庭院,都不曾离开。
华笙看他一眼,眉头蹙的更紧,不过并没有理会,吩咐丫鬟合上了院门。
第二日,小丫鬟拿来了一个十分新奇的玩意,那东西头上长着角,不像鹿,有些像狗,分外可爱。
“哪里来的?”
小丫鬟压低声音,“是前院那位书生做的,说是给郡主道歉,昨日的口不择言。”
华笙不是个小气的人,自然不曾放在心上,更知晓那人是为自己好,比起奢望一个不可能存在的,选择眼前的确是明智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