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春朝:这该死的妇道守不住了(32)+番外
大夫人一挥袖:“此事你不要插手,周家是诗书传礼之家,焉能向他闫家一般粗鲁行事。”
“你祖母与二婶近几日就要回府,此事还要与她们商议。”
又看向周云若:“云若莫怕,你伯父定会给你讨回公道,也绝不会轻饶了他去。”
周云若知道,和离之事,伯母做不得主,必得母亲与祖母首肯才行。
她默然地点了点头。
此时,两个婆子押着秋蝶的老子娘进来,她一进门,便跪在地上,连声求饶。
“主母饶命啊!那死丫头怕是被吓傻了,回头老奴一定亲自将她绑来,给二小姐谢罪。”
大夫人一听,脸上怒色再起。
气得牙根痒痒:“哼~你个刁奴倒会狡辩。”
“给我接着掌嘴。”
裴芙忙给她端来一杯茶:“母亲,消消火,下人不懂事,发卖了便是。何必与她动怒,气伤了身子可不值。”
“我如何能不气,二弟走时,她才五岁,一点点的小人儿,整日哭着找爹,弟妹骤然丧夫,又大病一场,那些日子都是我日夜守着她。”
说到此,她落下来泪来,哽咽道:“当初我就不该由着弟妹将她带到平洲去。”
“若是留在京都,哪里能遇着那样的人。”
“怨我啊,怨我。”
周云若顿时红着眼眶:“伯母~万般皆是我咎由自取,是我不听话,是我一意孤行。”
闻言,大夫人只觉胸口一滞,忙抱住她的身子,悲不自收。
“云若啊!可苦了你了!”
众人看着这一幕,忍不住红了眼。
元载眼涨地撇过头,目光落在秋蝶的老子娘身上一沉。
“去闫府将那丫头绑来,与她老子娘一起发卖了。”
此话一出,地上的婆子扯着嗓子哭饶。
婆子们顿时上前塞住她的嘴,将人拖了出去。
屋里顿时静了下来。
大夫人抚了抚她的背:“好孩子,不哭了,二房的院子,我命人日日打扫着,你的闺房和你走时一样,归置得整整齐齐。”
“你且回去休息一番,不要多想,剩下的事交给你伯父和兄弟们。”
周云若应了声,便由丫鬟搀扶着回了二房的紫云院。
进到闺房中,窗帘和帷幔都是粉色丝绸,如她走时一般,崭新温馨。
红木家具被擦得熠熠生辉,梳妆台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胭脂、绣花绷子、针线盒、位置都没变过。
书架下的案台上还摆着记忆中描金花瓶,瓶中还插着几枝新鲜的梅花。
好似她没有一走经年,而是出去逛了园子又回来,宛如柔和的梦境,鼻子一酸,就险些落下泪来。
她声音微哑对石霞道:“折腾了半日,你们也累了,让院里的嬷嬷熬些红糖姜水,喝了再去歇息。”
“嗯~”
石霞与双福刚一出门,便瞧见左前方窗子下,立着一位身姿修长的男子,他气质沉静内敛。
石霞认出了他,上前就要行礼。他轻挥衣袖,似乎不愿被打扰。
见双福板了脸要说什么,石霞扯着她就走。
第29章 你真的喜欢他吗
走出一段距离,双福不解道:“你扯我干什么?陌生男人站在主子窗边,这是偷窥,没安好心,还不打他出去……”
“他是主子旧识,是好人。”
“你怎么知道他是好人,是不是收了他的好处,我告诉你,这是卖主,我可不能答应。”
说着就拧回胖乎乎的身子,要往回走,石霞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拦下她。
“你当这里是闫家,三品官员的府邸后宅哪里是什么人都能进的。”
指了下院门处值守的两名护院:“这倆门神你当是吃白饭的,等闲的人岂会放进来。”
闻言,双福才放下心来。
寂静的闺房中,周云若合衣躺在熟悉的床上。
软枕上隐隐散发着她少女时最爱熏的逗宜香。
她将脸埋进枕间,闻得更真切了,一瞬间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不由自己地落了下来。心底压抑已久的苦楚好似寻到了出口。
她双肩不停颤动,开始是压抑的低低抽泣声,后来便如同撕裂的纱布,哭得让人心碎。
谢云舟站在窗外,听得真切。
他抬手扶上窗柩,眼眸中少了往日的神采,取而代之的是深入骨髓的悲伤。
她曾是那般明媚的女子,一定是被伤透了心。他双肩沉了沉,好似有一副重担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她哭累了,想着已然离开闫家,疲惫的心暂且舒缓了些,人也渐渐放松了。
这一觉睡得既安稳又绵长。
醒来时,已到了翌日清晨。
用了早膳,丫鬟端来漱口水,下人们面面俱到精细的服侍,让一旁的石霞与双福看直了眼,想起她们在闫宅对她的服侍,不由得有些羞愧。
原来主子自小也是被金尊玉贵的养着的。想想她在闫家的生活,又觉得主子放着这种富贵日子不过,选择那样的人家,当初应是爱极了他的。
由此想到,她此刻该有多伤心,却在人前故作坚强的忍着。
不由的更心疼她了。
其实她刚嫁过去那会,家里带来的婆子丫鬟有十多名。
也是这般精细照顾着,只是闫衡认为这是娇奢。又或许是怕多养这十来口人费银子。
便只留下秋蝶与夏婆子。将其余人都遣返回去。
门外传来下人通禀声:“二姑娘,大夫人请您去朝春院。”
稍待整妆,她便去了朝春院。
一进门,便见夏婆子与秋蝶被堵着嘴,捆绑着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