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春朝:这该死的妇道守不住了(333)+番外
顷刻间从地上爬起来,却见苏御已飞身上马。
他追着问:“你去哪?”
“闫府。”
话音未落,烈马奔出去老远。
宁紫渊略一凝思,快速上了自家马车,命车夫速去闫府。
他昨晚在阁楼饮酒,忽见侯府上空亮起一片火光。
手中的酒瓶掉地,碎裂的声音让他心里一惊。
奔下阁楼,就要出府,却被宁国公拦住,说是镇北王造反了,外面有叛军,不许他乱跑。
他被宁国公锁在屋里,心中焦虑如焚,一夜未眠。今日一早被放出来。就直奔侯府而来。从侯府守卫口中得知她的噩耗。
他只觉眼前一黑,几乎站立不稳。
此刻,得知她没死,又见苏御着急忙慌地往闫家去,宁紫渊猜到这事和闫衡有关。
他怨恨苏御娶了她却没护住她,可仔细想来,若是连苏御都护不住她,自己又如何能护住。
上回被闫衡在宫中羞辱,他便雇了一批杀手,潜入闫府暗杀,可那些杀手,无一例外有去无回。
连尸首都找不见,那时他才意识到,闫衡远比他想的可怕。
他文斗不过苏御,武打不过闫衡,他拿什么去争她!
宁紫渊赶到闫府时,发现整个府邸已是人去楼空。
苏御带着人将闫家翻了个底朝天,只找到一具尸体。宁紫渊打量着苏御的神色,见他盯着那具尸首,神色复杂。
显然是认识的人。
又听他对一旁的人,低声说了句:“厚葬。”
转身就走,宁紫渊一路跟着他。
“苏御,若若是不是被闫衡抓走了?”
苏御沉着脸,一言未发,出了府门,又翻身上马。
宁紫渊刚靠近,他猛地勒紧缰绳,那马抬起前蹄,吓得宁紫渊一个踉跄后退。
好半天,惊白的脸才恢复些血色,盯着苏御离去的方向,骂了句:“人贱,马也贱。都不是好鸟。”
第294章 至死也不明白,我做错了什么
回头看了看闫府,宁紫渊眉头紧皱。
闫家人一夜之间走了个干净,说明闫衡早有安排。
闫衡与镇北王定是早有勾结。
那个狗东西曾经为了攀附自己,将她拱手送到自己床上。如今,她怀着苏御的孩子,而以顾临跟苏御的关系
不好,他猛地睁大双眼,有一就有二,这狗东西把若若带走,只怕是想用她向顾临投诚。
——
夜幕沉沉,寒风吹过一座座行军大帐,风声夹杂着巡逻的脚步声,传入帐子内。
桌角下碎了一地陶瓷,撒落地上的汤粥,还冒着热气。
闫昭立在一旁,一双红通通的眼睛看着周云若,委屈地撅起嘴,却不敢上前,只小声啜泣:“娘,您已经一整日没吃东西了,爹和昭儿都很担心你!”
周云若坐在行军木榻上,一双凤眸凝着闫昭:“你该知道,我和你父亲回不到从前了,你若当我是你娘,昨夜就不该帮他欺骗我。”
话音刚落,帐帘被掀开,闫衡面无表情地走进来。
他目光沉在地上摔碎的陶碗上,片刻,又撩起眼皮,看向闫昭沉声:“你去隔壁睡。”
闫昭没有立即走,而是目光在他们之间来回看了一眼。
缓缓垂下脑袋,低声道:“爹,娘怀孕了,您能不能别欺负她。”
他说这话,是因为在来的路上,娘在车上醒了。她骂爹,爹就狠狠地亲她。
和从前不同,爹对她没有从前那般温柔。
直到娘哭了,爹才停手,可爹的眼睛却红得厉害。
闫昭看着闫衡,他知道男女那些事情,可娘怀孕了,爹要是像对秋蝶,崔盈盈那些人一般对她,他害怕娘出事。
从前娘总是管他,读书写字,礼仪规矩。就连吃饭走路也要步步合乎礼数。
那时候,祖父祖母都疼爱他,他们都对自己说:别听你娘的,她就是个事精儿。骨子里觉得自己高人一等,看不起闫家人。
听得久了,他便开始讨厌她。
后来闫家出事,曾经对他好的人,全都换了一副嘴脸。他们都不要自己,只有娘要自己。
可娘不再像从前一般约束自己,他每日吃饱了就玩,玩累了就睡。初时还觉得这样很好。
直到他去了四门书院,同窗们各个优秀,夫子说,能进来这里学习的,都是家族里出类拔萃的孩子。
唯自己与他们不同。
每次他犯错时,同窗总会问:你母亲没教过你规矩吗?
初时,他还嗤之以鼻,什么劳什子的破规矩都是束缚人的。
直到有一天,他听到别人议论自己:“他与我们不同,我们从小就被家族觊觎厚望,而他母亲不管他,说明他被家里人放弃了。”
“难怪论品德、才能、礼仪,他一样也不占。想来是他母亲从来没教过他。”
他听了那些话,才恍然大悟。
不觉想起在平洲时,母亲手把手教他写字读书。
教他行走坐立不失仪态,教他明白何为“勤”、“俭”、“刚”、“明”、“忠”。
那时娘说,这些是名门贵族对子弟的要求。
他对同窗们大声反驳:“我娘没有不管我,她教了我很多规矩和道理,是我自己不学好。”
同窗们听了,都嫌弃地躲着他。
唯有一人走过来,告诉他:“为人子孝为先,你当初不听你母亲的话,是为不孝。”
“可夫子说过,人谁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
从那以后,他不贪玩了,刻苦读书,得了夫子的优,就跑去给娘看。
他看到娘的眼里有亮光,心里很开心。这说明她没有放弃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