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咸鱼女配后我成了卷王制造商(5)
朱挽宁言简意赅:【发疯。】
064:【?】
朱挽宁看了看身侧熟睡,还带着晚妆的王皇后,坐起身,使劲掐了一把自己,开始哭。
哭戏要自然,她给自己打气,在心中把难过的事情都想了一遍。
一想到自己最难过的居然是死了还要重修学分,朱挽宁哭得更大声了。
哭声终于吵醒了王皇后和外间守夜的宫女,烛灯亮起,絮梅进了床帐给揉着眼睛的王皇后披上衣服,“哎哟我的小殿下,您这是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王皇后被人吵醒有些不快,可看着眼泪汪汪的朱挽宁,母爱还是占据了上风,“坎坎,哭什么?”
朱挽宁哭得一抽一抽的,“母——母后——我——我梦见自己又——又掉进水里了——好可怕——呜呜呜——我不敢走路了!”
王皇后把她半搂在怀里,拍着她的背脊柔声安慰:“你这是做梦呢,不会的,啊,别想太多,你可是咱们大黎唯一的嫡公主,怎么能说这种小家子气的话!”
朱挽宁只是哭,王皇后柔声哄了几句,便让絮梅退下,烛灯不灭,怕公主害怕。
拔步床内重归寂静,王皇后白日里似乎也很劳累,没多久呼吸就变得悠长起来。
064不懂宿主闹这一通是想干嘛,它看了一眼后台设定的一系列隔半个小时响一次的闹钟,总觉得朱挽宁不会这么简单的只是“发疯”而已。
半个小时后,朱挽宁按时睁开眼睛看了看四周,这次她不哭了,她改闭着眼大吵大闹。
“水!水!别过来!”
“父皇!父皇快救我!”
“母后!好疼!坎坎好疼!”
无逸殿再次被闹得灯火通明起来。
王皇后和絮梅甚至不得不强行按住朱挽宁胡乱挥舞的双手,大声地喊着她的名字,才将朱挽宁从噩梦中解救出来。
醒过来的朱挽宁什么也不说,只是默默地哭。
众人疲惫且苍白地安慰过,便又各自散去。
这次朱挽宁掐了一个钟,足足等了一个小时,才再次闹起来。
“维月!维月救我维月!”
朱挽宁抱着维月的腰身不撒手,怎么劝都不肯睡了。
王皇后按了按眉心,疲惫道:“去乾清宫,请陛下过来。”
朱挽宁不动声色地微微动了一下眉梢,这倒是意外收获了。
不多时,神宗匆匆踏入无逸殿,“坎坎怎么了?”
内间众人参差见礼,维心作为代表轻声解释道:“殿下今日在西海子不小心崴脚落了水,方才一直在做噩梦呢。”
王皇后道:“已经哭两回了,这次谁劝都不肯睡,只能派人去请你。”
神宗在床前绣凳上坐下,拍了拍朱挽宁抱住维月不松的手臂,“坎坎,看看父皇,告诉父皇,梦见什么了?”
朱挽宁红着眼看向神宗,神情像是无助彷徨的小兽,“父皇,我梦见我又掉进去了,好多水,我好害怕。”
神宗柔声安慰她,“那是梦,别怕,有父皇在呢,维月在呢,你不会再掉进去了。明日父皇就叫人把它填了,好不好?”
“可我的脚好疼,父皇,我是不是走不了路了?”朱挽宁的眼中浮现茫然的神色。
“怎么会脚疼?”神宗皱眉,“维心,你来说,公主到底是怎么落水的?”
第5章 裹脚布再好也是裹脚布
维心上前,轻轻福了一礼,“回陛下,殿下当时崴了脚,离海子太近,距离殿下最近的薛大人没能反应过来,站立不稳之下两人一同掉进了水里,幸亏维月身手快,将殿下救了上来,薛大人也自己游上来了。”
神宗眉心皱得更紧,“怎么突然崴脚了?”
这回是絮梅答的:“陛下有所不知,公主玉足乃精雕细琢而成,公主还小,时不时崴脚是很正常的事,再过几年习惯了就好。”
神宗有些生气,“什么叫时不时崴脚很正常?正常人谁走路时不时崴脚?”
朱挽宁默默在心里跟着吐槽:【就是啊,又不是小脑不发达!】
王皇后有些不悦,“陛下这就浅薄了,缠足是为了坎坎有个好名声,将来出嫁,夫君真心疼爱,婆家也更上心。为了坎坎的以后,这点小小的牺牲不算什么。”
神宗道:“小?你看坎坎现在怕成什么样子了!这是小牺牲吗?!”
王皇后一噎,竟是无言以对。
朱挽宁伸手拉了拉神宗的衣袖,“父皇,我可不可以解开这个裹脚布啊?”
神宗还没说话,王皇后像是受了巨大的打击,“朱挽宁!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神宗登时沉了脸色,“皇后!对坎坎这么凶是干什么!”
王皇后双眼瞪大,一手指着朱挽宁,一手抚着心口,仿佛对面这个不孝女罪大恶极一样,“陛下!都这个时候了您还宠着她?她要做什么您难道没有听见吗?!”
神宗的面色凝重起来,“坎坎,你知道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吗?”
秦鹿公主七岁起开始缠足,每日泡脚按摩,搽抹香粉,顶好的布料做的裹脚布一天一换,行走需要人搀扶,没走多远就会疼得厉害,倚风偎柳,有病弱美人娇态。
可裹脚布再好,它也是裹脚布。
朱挽宁很清楚,她要做的,是把行走跑跳的自由夺回来,为自己,也为秦鹿公主。
“父皇,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我怕落水,我怕再次崴脚,我不想要这双会让我崴脚的小脚,这次是掉进水里,下次呢?若我刚好在火堆附近呢?我不能奢求我一直都有好运气毫发无伤的。”
“解足一事事关重大,你可想好了?其实你母后让你缠足也是为你好,你现在觉得难受,或许之后就会感谢你母后,民间因为缠足而觅得金玉良缘的事迹不少,父皇怕你后悔。”神宗郑重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