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恶毒女配后,她摆烂成白月光(171)+番外
裴予宁直起身子将东西带走,声音低哑,“儿臣告退。”
等出了永寿宫,便听了福嬷嬷的低声安慰,“娘娘您别哭了,陛下他会明白您的苦心的。”
裴予宁脚一顿,随即大步离开回了延华殿。
那盒子已经放在他的案头许久,殿内的下人早已经被他屏退,只剩下他一人。
侧颜如冷光逼袭,嘴角抿成一条直线,向来淡漠的眸色里多了几分思量。
过了一会儿,才终于将那盒子打开。
裴予宁定睛瞧那里头,呼吸一滞。
里头并非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反倒都是些寻常的小物件。
看起来是很多年前的东西了。
小儿爱玩儿的拨浪鼓,铃铛,保佑平安的小金锁,玉圈,练字的毛笔,小砚台,以及各种各样小孩爱玩儿的东西。
与其他不同的是,拨浪鼓、金锁、玉圈都有两份。
裴予宁望着那些东西,突然笑了,笑得惨然。
心里有什么东西仿佛被割破了一半,墨色的瞳孔里多了一份水光。
舌尖顶着上颚,拿起了那拨浪鼓,明明在他手中轻如羽毛,但却令他感觉好似千斤重力压在他手上。
沉重得让他喘不过气来。
微微晃动鼓面,“咚隆咚隆”的声音在寂静的延华殿里响起。
也震响了他的记忆。
“主持,为什么那小孩哭闹的那般厉害?”
主持望着面前不过三岁的孩童,解释道,“他哭着想让他娘亲给他买过拨浪鼓呢。”
“拨浪鼓?”孩童懵懂的眼神满是不解,“那是什么东西?”
“娘亲又是谁?”
这是他第一次问出娘亲,可也是最后一次。
因为主持说,“拨浪鼓等你师兄下山了便给你买一个,而你娘亲……”
主持没说出的话,孩童明白了。
他没有娘亲。
后来师兄还是给他买了拨浪鼓,可他却只摇了摇便再没有碰过。
因为他见过太多娘亲给孩童买拨浪鼓了,唯独他,没有娘亲。
147你为何不说出她的名字?
主持没说出的话,孩童明白了。
他没有娘亲。
后来师兄还是给他买了拨浪鼓,可他却只摇了摇便再没有碰过。
因为他见过太多娘亲给孩童买拨浪鼓了,唯独他,没有娘亲。
这一夜,裴予宁将自己关在了延华殿,谁也未见。
只第二日出来时,整个人好似发生了什么变化,但那变化又不太明显。
张全福小心翼翼的伺候陛下上朝,又偷摸着打量裴予宁脸色。
也不说是有多高兴,只是以往陛下的神情是温和又带着几分疏离的。
如今那几分疏离反倒减退了些许。
不过他身为陛下身边的第一人,明白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而且昨日陛下还是从太后那过来后才发生异常的,那指不定又是两母子之间的事情,他更管不着了。
总之,这变化瞧着不像坏事。
陛下给嘉怡郡主和方少礼赐婚一事已经吩咐礼部为其操办,而徐国公府为徐怀理告了一月的假,说是突感风寒,要休养一阵子。
裴予宁自然是好好关心了一番后便准了他的假。
至于徐怀理是真病了还是假病,这些都不在他所想之内,徐怀理只要明白他当日的意思便好。
徐国公在家中已经动了家法,徐怀理确实是躺在床上躺了好些天。
柳若眉担心儿子,不明白儿子为什么要那样说的来毁自己姻缘。
“到底发生何事了?”柳若眉轻声问儿子。
徐怀理脸色苍白,后背的血痕还未消,在祠堂跪了几日,又被鞭挞了几十鞭,说不疼自然是假的。
柳若眉之前便同儿子说过,要与萧家那位姑娘结亲的事情,儿子并未表现出不愿意。
相反,当时他眼里的亮光是一览无余的。
身为母亲,哪里会看不懂儿子的心思。
那一刻,她便明白,儿子怕是有意于那位姑娘。
既然有意,为何又有了如今的场面,还平白耽误了自己三年大好时光。
徐怀理神情漠然,声音沙哑,“无事,只不过是儿子一厢情愿。”
柳若眉眉头微蹙,什么叫一厢情愿?
“你祖父说你为了推拒与嘉怡郡主的婚事,便说自己已有心仪之人。”柳若眉想了想,问他,“你为何不说出那位萧三姑娘的名字?”
徐怀理听到这个名字,眼睛一暗,随即很快敛了回去。
但却没逃过柳若眉的眼睛,“为什么?”
“既然还喜欢为什么不说出她的名字,反而要说幼时爱慕的姑娘已去世?”
柳若眉追问他,不肯放过他的一丝一毫表情。
徐怀理垂下眼,不露出其他神情令人猜测。
不得不说柳若眉很聪明,她了解儿子的性情,大抵想要的东西抢也是要抢过来的。
更何况是心爱之人,想必哪怕那位萧三姑娘不喜欢,他也会强求的。
“难不成是那位萧三姑娘说了什么?”
徐怀理没回答,只抬头望着母亲,过了许久,才微微启唇道,“母亲,以后别再说萧家的任何事情。”
“什么?”柳若眉不解。
“以往的话便都当做戏言,全部忘记。”
徐怀理说罢,便将躺下身子,闭上眼睛不再言语。
从窗户外透过的光打在徐怀理脸上,苍白的神情没了往日征战沙场的雄霸,只剩下了满脸的憔悴。
柳若眉叹了口气,只觉得心下怅然,“那你好好休息,你祖父那边已经为你告假了。”
说完便起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