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降仙君入我怀[女尊](9)
这个问题不用顾乘风回答,下一秒她就有了答案。
掌心的血接触到顾乘风皮肤的那一瞬,她的意识进入到一个陌生的世界,她以上帝视角旁观着顾乘风的命运。
……
秋风凉寒,夜露凝霜,月光遍洒归阙宗内一处偏僻的小院,一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跪在阶前。
看样貌,那个小男孩应是少年时期的顾乘风。
另外三个年纪相仿的少年朗声讥笑。
为首的少年骂道:“有爹生没爹养的玩意儿,修炼三年都不能筑基的废物,怎么还有脸活在这个世界上?”
“倘若你安分些,当条狗养着也无妨,而你偏要动歪心思,夜入玉阁偷盗。今日不教训教训你,你记不住嫡庶尊卑。来人,给我狠狠地打。”
“我没有。”顾乘风试图为自己辩解。
本就是欲加之罪,谁又会听他澄清事实,其余两人一个按着他的肩膀,一个撸起袖子,扬起的巴掌狠狠落下。
顾乘风白皙稚嫩的脸颊登时红肿起来,嘴角挂了彩,月华映在他的眼中,秋风与心两相生寒。
看到这悲惨的一幕,苏蕴心底也跟着一揪。
……
眼前的画面突然变换。
她坐在骏马之上,亲眼目睹了身着嫁袍的顾乘风挨打,她想开口制止,可张开嘴,喉间却发不出一丝声音,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受辱。
他泪落如雨,对她说:“问仙宗少宗主,是你负了我。”
说完这句话,他挣脱桎梏,带着所有委屈与绝望,毅然决然跳进冰冷的江水里。
苏蕴:“……”
……
画面再次变换。
她立在归阙宗议事堂中央,宗主正和几位长老商议如何处置顾乘风。
议事堂内除了贵宗子弟,还有顾乘风与一位白衣女子,那女子看起来二十出头,生得仙风道骨,气势沉稳,眼中却有锋芒,是个难与相处之人。
女子怀里抱着昏迷不醒的顾乘风,用平静温和的语调说道:“小郎落水后被在下所救,现下人已平安归来,贵宗理应妥善安置,请大夫为小郎调理身体,何故拒之?”
虽然归阙宗宗主与几位长老尚未商议出个结果,聪明的白衣女子已然预测到结果不甚理想,这才先发制人。
只能旁观的苏蕴也觉得,顾母这娘当的不合格,哪有儿子昏迷不醒,亲生母亲无动于衷的道理?
窃窃私语声戛然而止,顾母倏地转过身,居高临下望过来,然而开口说话之人却不是她。
大长老冷漠道:“名节乃男儿立世之本,此子违反宗规私自下山,夜不归宿,谁能保证他的清白?若不处置,传出去,岂不损了我宗清誉?”
白衣女子蹙眉,“那贵宗的意思是?”
大长老面上一派不容侵犯的威严,“逐出宗门。”
白衣女子心下了然,与这群迂腐的老家伙再无半句废话,抱起昏迷中的人,离开了归阙宗。
苏蕴在心里骂了一句“老不死的还真是绝情”。
她恨不得冲上前去,给这位大长老一个大耳刮子。可她知道,自己在这个世界,只是一个虚无缥缈的存在,不能和任何人或物体产生接触,满腔愤怒自然也没有发泄的出口。
她带着满腔愤慨,收回纷乱如麻的思绪,回到现实世界,就看到顾乘风只是稍微抬抬手,管家被他指尖的气流击飞三米远。
谁会想到,恐怖如斯的大佬曾经有着人人可践踏他尊严的经历。
眼下顾不上许多,苏蕴艰难开口,“有什么怨气冲我来,不要伤害无辜。”
顾乘风缓缓回头,对上她坦荡清明的眼眸,只觉得可笑,“你自己都死到临头了,你觉得,你还能护住谁?”
苏蕴闭了闭眼,豁出去道:“我知你曾经受过伤害,性格才会变得如此偏激,可你似乎找错了仇家。”
顾乘风挑眉,意思是说:我没找错仇家,我的仇家就是你——苏蕴。
“我知道你把我误认为是你的仇家,可我真的不是。你仔细看看这个世界,再想想我的身份,和你认识的那个苏蕴是不是一个人。”
“这里没有修仙者,也没有所谓的灵力,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凡人,包括我。”
她的话让顾乘风一怔,开始回忆来到这个世界后看到的、听到的,经历过的种种。
这个世界确实如她所说那般,灵气稀薄,无法通过吸取天地灵力进行修炼。这里的人也确实都是凡人,不然以苏蕴的实力,怎么可能是个不堪一击的货色?
他发现逻辑中的漏洞,重新思考自己的境遇,以及眼前这个苏蕴是不是他认识的那个苏蕴的问题。
苏蕴见他动摇,又道:“昨夜是我们第一次相见,此前,我真的不认识你,我们怎么可能存在深仇大恨。”
“你先放开我,有话好好说。”
如果他们之间真的没有仇怨,那他也就没有理由乱杀无辜,顾乘风慢慢松开手,轻轻地将人放回地上。
苏蕴脚沾地,瘫坐在草坪之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顾乘风坐在桌面,目光停留在苏蕴身上,一错不错地盯着她,无法移开。
难道,真的认错了人?
这个女人与问仙宗少宗主苏蕴容貌有九成相似,若毫无干系,怎么解释?
顾乘风内心波涛汹涌,思绪久久无法平静。只可惜,他不懂世界上还有穿越这种鬼东西。
苏蕴这头刚缓口气,一辆跑车冲过别墅关卡,以一百八十迈的速度飞奔至她面前,来了个霸气炫酷的漂移后熄火,从车里下来一个二十出头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