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没什么事,你先说你先说!”
“当然有事!”
阿武和王雨亭同时说话。
“先让阿囡讲!”王雨亭狠拍了阿武一巴掌。
“你先讲!”阿武拽了只小椅子,坐到李金珠旁边。
“我是要让阿武去看着买辆车,八成新就行,咱们自己得有车。”李小囡不客气道。
“光买车?那谁拉车?”阿武反应很快,后背挺的笔直。
“你那儿不是有两匹马吗!”李小囡斜着阿武。
“你用我那马拉车!”阿武一声怪叫,跳了起来,“你怎么想得出来!我那是战马!战马你懂不懂?打仗的马,英雄的马,拉车?亏你想得出!”
“你赶车,你那马拉车,正好!”李小囡叉腰对着阿武。
“什么!”
“你别叫!”王雨亭一巴掌打在阿武胸前,“你闭嘴!阿囡,那马真不能拉车,拉车的马,跟人骑的马不一样,那马金贵得很,真不能拉车,要是把马拉坏怎么办,把那马拉得脾气没有了,傲气劲儿没有了,那马就废了!”
“嗯?”李小囡看向李金珠。
“阿武那马是她的宝贝,她既然舍不得,买头驴吧。”李金珠有些心疼。
连车带驴子,得一堆银子。
“还是买骡子好,驴没劲儿,骡子贵是贵了点儿,划算。”阿武松了口气,赶紧建议。
“骡子吧。”李小囡拍板。
“我给你拿银子。”李金珠站起来,拿了两块银饼子出来,递给王雨亭。
“那我们去了。”王雨亭接过银饼子,推着阿武往外走。
“工钱的事还没说呢!”阿武被王雨亭推出门,想起来她的正事,刚要转身,被王雨亭用力往外推,“现在不是提工钱的时候,她再让你那马拉车怎么办?下趟再说,先去买骡子。”
李小囡站在门槛里,听着俩人的话,哼了一声。
还敢跟她要工钱!阿武只要闲着就舞枪弄棒高窜下跳,那衣裳那鞋子,梅姐一个月能做三双鞋,都供不上她穿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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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猛如虎的黑衣人,天亮之后被剥掉上衣,每人背后捆一根荆条,一排排跪在那些从半夜懵到白天的外地扛夫面前,求恕罪请责罚。
看热闹的里三层外三层,码头上热闹的过年一样。
顾砚不在,杨启帆已经启程勘查地形去了。
顾砚留下主事的依旧是好脾气的祝管事,杨启帆留下主事的史统领又高又壮,杀气腾腾一脸凶相,史统领身后跟着的十几个护卫也都是凶神恶煞一般,手按在刀柄上,虎视耽耽。
史统领叉脚站在那些光着上身的负荆人旁边,只管一轮接一轮的吼:“跪!磕头!打!滚!”
一排排的黑裤人被抽得后背出血,垂着头往回跑。
祝管事站在另一边全力安抚,“慢点儿慢点儿,唉哟这血!回去洗干净,找个大夫看看,我那儿有药。
“以后大家可要小心些,你看看那些兵,惹不得啊!
“慢点慢点儿,可别再惹事儿了,看看这打的。
“……”
海税司一角的阴影里,何承泽背着手,看着码头上的热闹。
“阿爹。”何瑞铭急匆匆找过来。
“世子爷呢?”何承泽看着儿子问了句。
“回去别业了,让我在这里等着渔船回来,买些虾蟹带回去。”何瑞铭看起来有些灰丧。
“码头的事,你跟世子爷讲过了?”何承泽问道。
“讲过了,世子爷只听没问,听得很仔细,可后来,还是那样。”何瑞铭一脸苦笑。
“嗯。你去好好挑些虾蟹,好好当差。”何承泽十分淡定。
“阿爹?”何瑞铭疑惑的看着他阿爹。
“大雄大奸之人,必定狡猾多疑如听冰之狐。去当差吧。”何承泽拍了拍儿子。
第152章 尹嫂子的怒火
江南丝绸总行看起来很不起眼,就连那块招牌,都油漆斑驳。
微微有些昏暗的东厢房里,朱会长耷拉着厚重的眼袋,听着管事韩庆吉的禀报,脸色越来越阴沉。
“……几位当家的意思,行里得贴补点儿。”韩管事看着朱会长的脸色,干笑了半声,后面的话缩头咽下了。
“每年的贴补都是经你手给到他们各家,少过一文没有?”朱会长看着韩管事。
“从来没少过。”韩管事急忙欠身点头。
“扛夫们的工钱,不光咱们行里,别家行里也都是一文没少过,明着发一半,再经由他们这些当家的贴补另一半,这是多少年的老规矩了。
“不光咱们行里没少过他们的劳力钱,就是别家行里,你听说过哪家少过他们的钱没有?”
朱会长很生气,一番话说的怒气冲冲。
“确实没少过。”韩管事一脸苦笑。
“邹当家后院有多少女人了?你告诉他,少养几个美人儿,把钱拿出来些。分给他那些扛夫!”朱会长哼了一声。
“是。”韩管事没敢多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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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莲巷。
张家虽然外面看起来是和邻居一样,都是两扇黑漆院门,可里面却是并排三座三进院子。
张家老太太生了三个儿子,二儿子十五六岁时一病没了,三座院子,正中正院是张老爷和老太太的居处,也是一家人吃饭说话的地方,老大一家住东院,老三一家住西院。
张家老三回来的比平早了一个时辰,坐在堂屋和阿爹张老爷子说话。
张老爷子凝神听儿子说完,看着他,皱着眉没说话。
“阿爹,咱们货栈至少七成是草料生意,肖当家的发了话,这事儿?”张老三看着阿爹,一脸苦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