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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干掉前夫上位后(129)

作者: 一山兰 阅读记录

“这些事,你们怎么没一个人告诉我?”

“怨我,一开始我就该直接去找姑娘。”丁冒懊悔道,“本来我以为只是误会,没想到后头竟越闹越大。等到姑太太把那人认作闺女,便不准我讲别的。我不知道大相公有没有告诉计相公,我是对谁都没说,只想偷偷找姑娘,商量个主意,但……柳大爷说,姑娘要去牢里探大相公,有话大相公会当面和姑娘说。”

他没告诉计晨,他谁也没告诉,他太傻了,怎不实说呢?柳乐心里正难受,听见“柳大爷”,猛地一惊:“是我哥哥不让你来……”

“姑娘,这话大概我不当说。”

“你只管说,我哥哥不让你见我,后来呢?”

丁冒又哆嗦了一阵:“大相公他是绝对不肯骗姑娘你,姑太太那一套办法,他没说不行,也没吐口应下。我想,大相公是要等着先和姑娘见一面再说。可是,有一天,柳大爷去看大相公,不知讲了什么话。第二天,姑娘再去牢里,大相公就认了罪。”

这和前日哥哥的话对上了!柳乐想冲出门去,身子却像被钉在凳上一般。

她知道,哥哥心底里不太赞成她和禹冲,虽嘴上没明说,但言行间带出一点儿意思。原因她也猜得到:一则因为禹冲不是衣冠宦族出身——他只有一个姑母,即便姑丈在世,也不过是个白衣;二则因为禹冲自己亦不曾中个举人——那年秋闱时他不在京城,错过了。事情确实可惜,若进场他未必不中,他与计晨学问相当,计晨便是那一场中举,次年又高中了进士,但禹冲才二十岁,再等三两年不算什么,哥哥却偏要因此看他不称意。

可以想见,他一入狱,在哥哥眼里更成了个什么样?哥哥大概也不信禹冲有罪,可是本来有这些不满积在心中,宁可顺水推舟,让禹冲和她彻底断绝。哥哥了解她,除非禹冲当面承认,她才能死心。所以哥哥先去劝禹冲,不知怎样真说服了他。

柳乐呆呆注视前方,听见丁冒说:“姑娘莫怪你兄长,柳大爷并不是存心要害大相公还是怎的。柳大爷也着急,到处想法子,找人说情。可大相公到底给关进了牢里,即便无罪出来,名声也不好听。柳大爷自然是望着姑娘好,人之常情,假若我有个亲妹子,我也这般。再有,那时除了去牢狱,姑太太自己还出过几回门,说不定去见过柳大爷。她也知道大相公不愿和姑娘分开,我想,说不定是她求柳大爷帮忙……”

对,不怨哥哥,也不怨禹大娘,不能把过错一股脑推给他人。是怨她自己,她和禹冲相知相恋一场,为何不信他?为何轻易相信禹冲编出来的借口?为何她没有多想想,多问问,为何禹冲受冤的事要由别人来告诉她?

现在还不是只顾悔恨的时候,柳乐猛地惊醒:“你接着说。禹大哥认了罪,你跟他去漠南,在那儿是如何?”

丁冒重重喘了几口气:“我听见大相公认了罪,被判服苦役,知道是没办法了,我就收拾东西,预备着和大相公一起走。但是大相公不让我去,他放心不下姑太太,让我留在家。我争不过大相公,只好先答应下了。

“谁知,大相公刚离京没两日,那天姑太太说想搬去城外住,差我去看看,我出城跑了一趟,等回家,看见门前围满了人,近前一看,竟是姑太太她……她已叫解了下来,等着官府派人来验尸。

“邻居们都在议论,说事情蹊跷,恐怕是贼盗之人听见大相公的事,知道家中无男子,过来谋财,害死了姑太太,伪作自缢。

“我吓坏了,心里怎想怎不对:要是衙门来人,少不得把我提去,若认我有嫌疑,我如何辩解?我眼睁睁见大相公受冤屈,要是我被收进监牢,还想着能出来?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跑吧,追大相公去。我顾不得别的,没和姑娘、也没和计相公打招呼,当时趁着没人注意,去我那屋里拿上几件东西,当夜就出城了。

“跑了七八日,终于追上了大相公。但我还不敢近前,怕京城里面有人要来拿我,只敢偷偷跟着。后来果然看有差人骑马赶来,我以为是通缉我的,吓得要命。正好那几个差役在一起喝酒,说的话被我听见了:原来不是抓我,是大相公身上的罪名变重了——告他那姑娘竟投了湖,她一自尽,她家里人又往上告,虽不是大相公直接谋害,但到底是一条人命,衙门把大相公的一年苦役改判作三年,差人就是来送这个公文。

“我一听不是拿我,便不躲了,买通差人,说我是大相公的家人,要跟着他一起走。我是担心大相公:他为了姑太太,明明有冤屈却认了罪,如今姑太太没了,那不知是不是表妹的也没了,我怕大相公钻了牛角,一个想不开也……

“大相公一看见我就晓得又出了事,要不是他逼问,我还不敢实说。姑太太是他亲姑姑,又像他亲娘一样,大相公心里得多难受!可是听我说完,他一滴泪也没掉,只说:‘你不要声张,悄悄跟着,等到了地方,去了这些再想法子。’他指的是身上套的枷锁。

“姑娘,你懂得他的意思?他是想要跑。我知道他决不肯就那么算了,可要跑谈何容易?我一路上也听到好些事:有人说服苦役就是想让犯人死,又不许犯人死个痛快。路途就是一关,要戴着枷生生走去,若是侥幸没有饿死、渴死、冻死、累死在路上,等到真格开始服苦役,比路上还难十倍!活着逃出去?别想!我看大相公存了这个心,心里直发怵,真恨不得有通天彻地的功夫,一早救出他,可我半点儿法子没有,又不敢劝——他当时的模样我瞧都不敢瞧。”丁冒打了个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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