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渊立刻认出那颗红宝石,是他当年送黎瑭的十八岁成年礼物。
她宝贝的很。
男人唇角笑弧越来越冷:很好。
黎瑭根本没意识到哥哥的心态快要崩了,还晃了晃手腕上的祖母绿双镯,活学活用当初姜令词说的那句诗:“哥你有没有听说过定情诗——‘何以致契阔,绕腕双跳脱’,双镯从古至今都是定情信物哦。”
“跟文化人相处久了,这么小众的诗都会背了?”
“小时候让你背‘床前明月光’你都要绝食三天。”
黎渊捏着没有点燃的香烟,烟头被他捏扁了,似笑非笑地睨着这个小王八蛋。
黎瑭:聊天归聊天,怎么还提黑历史。
总之……
黎瑭握住姜令词的手,大声宣布:“我们超级相爱的!”
“好好好,你们相爱。”黎渊敷衍地掀唇,一双狼眸凌厉地看向姜令词,终于正儿八经地打量这个未来妹夫了。
姜令词不卑不亢地与他对视,随手反握住黎瑭的细指,免得她乱折腾,“坐好。”
黎瑭乖乖的不再乱动。
黎渊将这幕看在眼里,黎瑭上次在他面前这么乖巧听话,还是五岁之前!
男人挺拔的身躯往后一靠,下颚抬起,问黎瑭:“以后我和他掉海里,你先救谁?”
黎瑭看看自家哥哥又看看姜令词……
一个两个都是一米九左右的大个子,她这么瘦瘦小小的,救得了谁?
无语了几秒,黎瑭幽幽地开口:“哥,你醒醒,你胳膊比我腰还粗。”
黎渊冷笑不语。
就在这时,姜令词突然溢出微凉的两个字:“我救。”
兄妹两个齐刷刷看向他——
姜令词云淡风轻:“我有海上救援证。”
黎渊砸方向盘:“靠,被他装到了!”
坐在副驾驶黎瑭慢吞吞地说:“哥,你也挺装的。”
“你还敢说,一直拖后腿,姜家什么家世,你是真敢招惹。”黎渊那张英俊冷艳的眉目在昏暗车厢内,有种灼灼逼人的气场。
没了外人,在黎瑭面前,他冷下脸时,还是很有身为哥哥的威慑力。
黎瑭立刻认怂:“太爱了嘛……”
黎渊被这话腻到了,神色有一瞬间扭曲:“……”
“什么爱不爱的,你跟我说实话,到底怎么回事?”
“你不是天天喊着不婚主义。”
“我治好了。”
“治好了?”
“对啊,有治不婚主义的特效药,你要是也想治,我让大师寄几颗过来?”
没错,黎渊才是最资深的不婚主义者,并且从达到已婚年龄一直践行到现在,十年了。
“黎瑭,你当你哥是傻子?”
黎渊一踩油门,蓝色库里南瞬间飞驰而出,这超绝推背感差点让黎瑭吐出来,攥住安全带:“哥哥哥,这是越野车不是跑车,你悠着点!”
她哥绝对不是傻子,是疯子!!!
“跑车?”
“你背着我玩跑车了?飙车?”
黎渊敏锐地捕捉到她话中的重点,恰好车子也驶入了市中心,他放缓了速度,面无表情地问。
黎瑭下意识想捂嘴,“我没……”
“说实话。”
“没飙车,就玩过一次赛车,还是姜令词陪我玩的,我以后再也不玩了。”黎瑭恹恹地把那天赛车的事情向哥哥汇报了一番。当然完全去掉了赛后跑车内的香艳。
“反正,我以后都不玩了。”
要不是最近每晚梦中都是被姜令词口,光是那差点剧烈撞上的车头,就足够她做好几天噩梦。
这样想想,做春梦还能接受吧。
黎渊若有所思,他用了无数办法都没让妹妹打消玩这种危险游戏的念头,反而越来越叛逆,越危险她越要去试,姜令词居然用这种方法打消了她的念头。
姜家的人都挺会教孩子。
可惜,跟姜麟认识的太迟,不然可以早点交流一番育儿心得。
黎渊最终问她:“真要嫁?”
黎瑭:“嫁吧。”
“反正不嫁他,我也不会嫁别人。”
黎瑭这话是字面上的意思,不嫁给姜令词,她就是坚定的不婚主义,但落在黎渊耳朵里,成了自家妹妹非姜令词不嫁的意思。
黎渊:“他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黎瑭:“实不相瞒……是我给他灌的。”
姜家老宅,书房。
恰好姜麟也与儿子提及黎渊:“黎渊在商界虽以手段乖张狠戾著称,其实内心相当柔软,自从我们在那次晚宴相谈甚欢后,他跟我多次请教育儿心得,生意投资眼光也相当一致,我感觉与他颇有缘分。”
“之前聊过结拜,我琢磨了下这事儿可行,难得遇到个如此有眼缘的人,今个儿正式跟他提起时,他让我回家问问儿子。”
姜令词这才知道,原来黎渊今日在渔骤府约的是他父亲。
真是……
巧。
姜令词淡淡地说:“结拜就不必了。”
“我也没到什么事情都得经过儿子允许的年龄吧?”姜麟隔着办公桌,看向坐在对面沙发上的儿子,似有些不满。
姜令词抬眸看向父亲,薄唇溢出言简意赅的四个字:“可以结亲。”
向来温润儒雅的姜麟难得失态地掉了书,以为自己听错了:“……”
“结什么?”
“结亲。”
“黎渊是黎瑭的亲哥哥。”
“原来如此。”姜麟恍然大悟,他就说怎么黎渊态度变得这么快,原来不是想和他撇清关系,而是还有这么一层缘分。
不过……
他极轻地笑了声,“难怪他心情不好,也不喊我姜哥了,原来是平白无故辈分矮了一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