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妹挺穷啊(162)
所有人,别管老的少的、高的矮的,都非常自觉地避开一个位置,绕着走开了。
很快,那地方就像河流里被投进了石子一样,产生了一个断层。
谢谦抻着脖子,好奇地朝那处看了看。
只见一个男人正直直地站在那里,他双拳紧握,手臂上青筋爆起,十分骇人 。
最吓人的还不是这个,而是他猩红的双眼,和凌乱的头发。
那又黑又硬的胡茬像是一个月没清理过一样,糊满了他的下巴。
再加上那深陷的眼窝,让他看起来就像是个野人。
呦,这不是老熟人吗?
谢谦突然来了兴致,他逆着人流凑到了那“野人”身边,用手臂怼了怼他。
“木家老三,木三爷,别来无恙啊。”
谢谦看热闹不嫌事大,专挑他痛处说,“呦,你这是来送前女友出国?”
他将“前女友”三个字咬的很重,生怕木易听不出他是故意的一样。
站在远处还闻不到,可等谢谦靠近了木易,那股直冲天灵盖的酒臭味发了疯地往鼻子里钻。
嫌弃地在鼻子前扇了扇,谢谦开口道:“诶我说,你这是多久没洗澡了啊,味也太大了。”
“你少在这说风凉话,”木易的拳头握得更紧了,骨节嘎吱嘎吱地响着,“谢谦,我老婆要出国,你有什么好开心的。”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妈在里面起了多大的作用。”
“呦,你以为我愿意来?”谢谦欠揍地说,“我这是陪我媳妇来的,我媳妇跟你前女友是好朋友,我陪她来送机。”
“诶我说,木易,我都看不明白你,”谢谦收起笑脸,不解地问,“你说你要是一开始就想玩玩,那你现在搞这出有啥意义吗?”
“你要是一开始就是认真的,你后来又为啥东扯呼一个,西拉姑一个呢?”
“你不懂,”木易直勾勾地看着凌烟的身影,咬牙切齿道:“你是家里的独子,从小就没人跟你争,当然不懂我的难处。”
“呵,你可真会抬举人,”谢谦双手交叉,冷哼了一声道:“我只告诉你,各人有各人的苦,我的心酸你也未必知道。”
“你还记得咱俩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跟你说了什么吗?”谢谦问。
“我现在没功夫搭理你,”木易侧头斜了谢谦一眼,“你要是想挑事的话,最好换个时候。”
“我那时候骂了你一句,”谢谦自顾自地说,“你不觉得你挺欠骂的吗?”
“我当时骂你那一句,不是说我闲得慌,而是你跟我爸年轻的时候太tm像了。”
“我一看你那样,我就气不顺。”
谢谦微微转身,顺着木易的眼神,将目光投向了满面笑容的时珍。
“我从小就告诉自己,不能做我爸那样的男人。”
一见到时珍,谢谦的眼神瞬间温柔了下来,他含笑道:“你看我媳妇,长得多好看,活蹦乱跳的。”
“这么可爱的小姑娘,我连句重话都舍不得对她说,你说对媳妇好,这是什么难事吗,这不是应该的吗?”
“你这是来我这秀恩爱来了吗?”
木易冷冷地看着谢谦,“你少来教育我,谢谦,要是没你爸当反面教材,你还不一定什么样呢!”
“这你就管不着了,”谢谦炫耀似的说,“我就是来告诉你一声,有我在这看着,你别想去她俩面前乱叫。”
“要是伤着我媳妇,你应该知道,我这人做事一向不留情面。”
“你少来警告我,”木易气得后牙槽咬得直响,“我tm就是想偷偷看一眼我老婆,你在这吱哇乱叫个屁!”
闻言,谢谦顿了顿,接着他慢悠悠地说:“哦,那没事了。”
第85章
你才一辈子都不想做呢!……
下午两点四十,疏林飞M国的飞机准时起飞。
湛蓝的天空倏地划过一条白线,凌烟透过窗户向外看去。
近处是无边无际的白云,棉花糖一样堆在一起,看久了仿若一座悬在空中的雪山。
视线缓缓下移,隐约可以窥见鳞次栉比的高楼。
离开或许是最好的选择,凌烟想,虽说她规划好的人生轨迹,在最重要的时刻偏了航。
但好在她及时醒悟,将自己拉回了正轨。
想来也是,人生短短几十年,一个小小的错误又算得了什么呢?
这么想着,凌烟收回了视线,她从帆布包里拿出眼罩戴上,接着她调整了一下身体,选了个舒服的姿势睡了过去。
天高海阔,木易只是她生命里的一个过客,她以后的路,或悲或喜都将与他再无瓜葛。
送完凌烟,谢谦和时珍也没在机场久留,而是直接开车回了家。
回家的路上,时珍一直安安静静地坐在副驾驶,一句话也没主动跟谢谦说。
谢谦只觉她是因为凌烟出国,所以一时心情低落,因此他“有眼力见”地没上赶着去搭话。
等回了家,时珍依旧一句话也没说,换完鞋就直接回了卧室。
看来媳妇是真难过了,谢谦看着紧闭的房门叹了口气,还是让她自己消化一会吧。
比起别人的关心,人在不开心的时候,或许更希望可以独处。
于是乎,等谢谦发现时珍的异常时,天已经完全黑了。
他重新炖了一大碗老母鸡汤,又贴心地在里面加了枸杞、人参和当归。
还有那一大包华医生配好的药,谢谦也耐心地按照一次的用量,放进了小碟子里。
小碟子摆在鸡汤旁边,紧挨着的是一大碗白米饭。
时珍喜欢吃碳水,尤其喜欢吃大米,这一点是谢谦观察了很久才发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