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迪克就会成为永远的罪人。他会永远背负这份罪恶，即使自杀也无法免除这种感觉。他会背着他的油腻小包袱远走他乡，再也不回哥谭市。
做出了这种事的迪克还怎么有脸面回哥谭？
杰森一言不发的将泽利斯从棺材里抱出来，但泽利斯显然对自己的坟墓很感兴趣。他挣扎着从杰森身上下来。
然后泽利斯虚弱的靠在二舅身上。
现在他身上的虚弱debuff叠了两层，刚才提姆揍他的那一拳管够好几天了，如果是40体质的泽利斯，可能不会有什么事情。
但现在的泽利斯的体质只有寥寥几点，半身不遂的典型代表。
倒计时24小时的虚弱buffx2，泽利斯的属性几乎在这24小时内被完全清为了个位数。
毕竟虚弱buff的叠加方式并非加法，而是乘法。
也就是说，一个虚弱debuff降低了泽利斯一半的属性值，然后第二个虚弱debuff在减去的那一半里再扣去一半。
泽利斯的大部分属性可不就是个位数了吗？
一朝回到解放前的感觉，好在虚弱debuff只持续24小时。
一想到此，泽利斯忍不住叹了口气：“二舅，我以为你们会更快把我挖出来的。窒息的感觉还挺不好受的。”
降低疼痛的buff，显然不能对一些特殊的死亡方式产生影响。
比如窒息。
因为这严格来说，并不算一种疼痛。泽利斯只是感到恐惧，在窒息时，他感觉到自己正在死去。
杰森轻蔑的眯起眼，他注意到迪克开始假装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用脚把泥土铲到坑里。
杰森冷笑一声：“问你大舅去。”
迪克有些尴尬的搔了搔垂下来的头发：“呃。这不能完全怪我，你二舅什么也没说，提着铲子就来挖你的坟，我以为他疯了。”
“然后我就一铲子给他干倒了，把土填回去了。”
泽利斯也没忍住翻了个白眼：“难道你没有听到我回答你的话吗？”
“呃，听见了。”迪克这下更尴尬了，他恨不得自己跳进那棺材里然后把自己埋了。“我以为是我幻听了之类的。”
泽利斯叹了口气，对迪克的好感度降低了5点，虽然迪克·格雷森长得真的很帅，但泽利斯透过外表探寻本质。
这个迪克·格雷森有点坏的，上次他还没死，就给他送花圈的也是迪克·格雷森。
这个比应该是除了蝙蝠侠之外最期望他死的人。
泽利斯搓着下巴打量着自己被挖的乱糟糟的墓地。往旁边一撇，果不其然，一个花圈就放在他的墓碑后面。上面的字条清晰的写着‘迪克·格雷森赠。’
好你个浓眉大眼的迪克·格雷森。
泽利斯努力将土里的棺材装进了自己的背包中。
【韦恩特制的棺材（紫色）：由韦恩集团特别研发的棺材，防御力+50，恒温棺材，能够抵挡大量伤害，是吸血鬼居家旅行的好睡袋。遭遇袭击伤害时，棺材下方会弹出轮子，进行远距离滑行。但需要特殊指令才能打开棺材，从内部无法打开。】
听起来很强，但好像不是很有用的样子。
“虽然不是我想要的流麻痛棺，但这棺材质量还挺好的。我从里面完全打不开。”泽利斯挠了挠头说。
“你随身携带个棺材？”达米安轻哼一声：“倒也不错，倒在哪里就能在哪里下葬。”
泽利斯投给达米安一个微笑。
“可以用来当临时的防御装备，就像沙包那样挡在前面。”泽利斯说：“我也不一定非要躺在棺材里吧。”
达米安心里一跳，这个微笑看起来太眼熟了。
他有些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头，却又忍不住期待的瞥向泽利斯。
他感觉泽利斯变得有一些不一样了，他看起来仍然像这段时间的泽利斯，但又有些不一样，他有了一些过去的影子。
……他想起自己了吗？
但泽利斯没有再看达米安，他看见了自己被些许泥土覆盖的墓碑。
泽利斯弓着腰，他用手指轻轻拂过墓碑上的字迹，然后轻声念出来：“墓碑上铭刻着杰森·陶德的小树苗，死于温暖的泽利斯·泽维尔，他将再次不朽。”
杰森温和的帮泽利斯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大辫子，他表现得过于冷静。
他没有让泽利斯看见自己任何在泽利斯去世后表露出的悲伤和歇斯底里，他在泽利斯面前表现得就像只是普通路过学校，然后接自家小孩回家一样的平常。
完全没有透露一丁点自己的崩溃与绝望，因为杰森不擅长脆弱。尤其不擅长在泽利斯面前表现出脆弱，就连他仍然在刺客联盟那段时间里。
他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回到哥谭。他动过回去找蝙蝠侠的念头，却看见蝙蝠侠的身边跟着一位新的助手。
新的助手比他更活跃，也更依赖蝙蝠侠。他们在一起夜巡，就像一对默契十足的搭档那样。
杰森意识到，蝙蝠侠已经忘记了他。蝙蝠侠早就不再需要他了，或许蝙蝠侠庆幸自己摆脱了杰森·陶德。
那时候的杰森几乎被愤怒与悲伤完全吞没，但当他回到刺客联盟时，他已经收拾好了自己的一切情绪，像往常一样任由泽利斯将自己折进他的怀里。
只是那天杰森抱着泽利斯的时间比过去都要久一些。
他不擅长在泽利斯面前表现脆弱，因为泽利斯依赖他，而他不能倒下。
泽利斯仍然需要他。
杰森不明白泽利斯为什么要用这样轻柔和温和的口气说这句话，他察觉到了杰森在用匕首磕这段字时候的情绪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