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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埃里(119)

作者: Jici 阅读记录

其实也不尽然,陈唤这个人没什么爱心,对一切动物都无感,见到了一时兴起就逗两把,当下没兴趣连冷眼旁观都不给。

他很喜欢摸她下巴,再牵连到下面少许软肉,手掌张开时总爱摩挲她的脖子。

“……信。”

陈细酌抬头,认真看着他,再开口:“信的。”

至少在这件事上,不,别的也是,只要无关感情,陈唤永远都是最有谱的那个。

那是她考入古楷后,第一次竞赛失利。

才出老师办公室门,陈细酌的肩就塌了下去,晚自习回忆着卷子又做了一遍,头一次在上学时间未经允许逃了课。

心知自己不能被一次成绩打败,更不能因为这一次失败而蒙上阴霾。

但她做不到,看不下去题目,写不出来公式,脑子里乱的一团糟,心被扎成串子,泄了气。

竞赛奖金和拿到奖项才可以的评优资格,对她说讲同样重要。

这个月的生活费捉襟见肘,陈细酌提前翻墙去兼职,因此错过知道消息后来找她的陈唤。

那晚两人在酒吧后巷再次碰面时已经是下半夜,陈细酌靠在后门处抽烟。

是他俩第一次有交集的地方,同一家酒吧同一个后门。

不是意外,陈唤是过来等她的。

那夜陈唤第一次跟她有超出普通关系的亲密举动,掌心带着凉意送到下巴,堪称温柔地扶着脸她抬起来。

“陈细酌,天才怎么能自卑?”

陈细酌从来做不到沈清茶那样,从不天真,身上却带着孤注一掷的勇敢一往无前。

她就是满身铜臭,满是计较满是利益算计。

她会崩溃,会讨厌自己。

但陈唤说她是天才,说她可以。

他是第一个认可她的人。

那晚之后两人的关系开

始变得微妙又融洽,陈唤提出要跟她一起去自习。

最开始不是这样的,他都是叫她出来玩,但陈细酌从来不去。

只有夜里,陈唤光顾她兼职的地方,瞧着她端盘子,端酒,逆着人流挤进红的蓝的幽绿光线,明明灭灭看不清神色。

从哪儿看下巴尖儿都依然微微抬着,面色沉静,如同她深邃眼眸平淡无波,不失高傲。

这是那时两人除了中午吃饭唯一的交集。

第二年古楷的全额奖学金翻了一番,这是后话,现在想想,应当也是陈唤的手笔。

她听人聊过,陈唤他爸是古楷校董,名誉主席,最早一批原始股东,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古楷的建筑如此法式。

两人都长了张不会读书的脸,但只有陈唤一个人是真不读。

他除了英语接近满分,数学还算可以,其他的一塌糊涂,语文作文这人就没写满的耐心。

他跟周白予的成绩一个地下一个天上,家里人不管这个,唯一让木雯介意的是陈唤字特丑。

有次木雯跟周青参加类似于一众宝妈育儿聚会,当然,这两人是后来才知道的,本来以为可以谈谈项目,结果去了全在聊孩子,她俩就去过那么一次。

也就这么一次,丢人了。

席间有个母亲说自己小孩书法大赛拿了一等奖,还是那种很有含金量的比赛,证书都在手机上给人传阅。

木雯跟周青到哪都是坐上位的,免不了把话题绕着她俩,就有人问陈唤了,但陈唤皮是众所周知的,于是自认为情商高的人就把话题往周白予身上揽。

想着周白予学习那么好,字肯定差不到哪去。

周青当时的表情……木雯回去给陈唤讲,说自己当时憋笑憋的差点内伤。

周白予字特草,及其随性,两人都好不到哪去。

这让两位从来就没输过的女士觉得很丢人,回去就打算请名师过来辅导一下。

陈唤跟周白予那时候小学五六年级吧,也不是不想练字,纯粹是觉得好玩,合计一番没从正门走,翻墙出去,买了机票当晚飞去马赛,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逃了。

但陈唤从前被绑过一次,这事儿闹的特别大,木雯跟陈烨差点把陈家闹翻了个天,直到第二天下飞机两人电话才通。

第三天人就被拽回来,不到三天时间几乎都在飞机上过了,下了飞机俩人还没来得及松松筋骨,就双双被禁足一个星期,周白予那边还要严重点,卡被停了半年。

陈唤把这事儿当笑话讲给陈细酌听,这是后话了。

那会他几乎日日陪陈细酌在图书馆泡着,她写竞赛题,他随意看几下股票,又趴着睡过去。

陈细酌第一次发现,这人只要坐着不动,就格外容易困倦。

陈细酌一套竞赛题还没做完,卷子翻页时陈唤就已经趴着睡着了。

他嘴唇天生带着一点红,眉目又是浸润的黑,睡着时呼吸很浅,比清醒时看着好惹多了。

陈唤总有理由过来陪她,她做完题,他睡的神清气爽,再带她去吃饭。

直到如今,陈唤还是第一个把她比作天鹅的人。

那晚陈细酌没能给他回应,因为她还没做到。

她怎么敢让陈唤失望呢?

见不得她发愣,陈唤宁愿她一直尖牙利爪。

陈唤伸手揉揉她的脑袋:“还不算太笨。”

紧接着把她抱进怀里,不去看她,指腹轻轻蹭着她脖子。

这人动作虽然惯常粗暴,但在事后的情绪安抚上一向做的很好。

“好了。”

就比如说现在,他总会用让陈细酌能得到安全感的动作或者话语,让她感受到达顶点后躺在他怀里的舒适安心。

类似于一种心理治疗手段,放在她身上百用不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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