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埃里(206)
陈唤边吻边抱着人进浴室,衣服散落一地。
她要挣开却被陈唤抱住,顺势勾着他的脖子问他。
“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
陈唤并不恼怒,牙尖叼着一块软肉,厮磨啃咬,让人无法动弹。
“狗么。”
陈细酌的表情,很显然他猜对了。
他声音含糊,嘴上动作不停,撕扯般咬着:“……那你像什么?”
她的腰被扣住,陈唤一把将人抱起托上洗手台,扯过她的脚踝,手指拨开她紧闭的唇缝:“像被发情公狗……”
陈唤的嘴唇被人咬住,剩下半句话咽进肚子里,但他如愿拥住了怀里人。
水汽蒸腾,陈细酌的头发被扎起来,脸侧碎发被珍而又重地拨开。
她偏头躲过陈唤落在唇上的吻。
开口是压不住的喘息。
“你想看到谁?”
“你。”
坚定地同随之落下的吻一样。
“我只想看到你。”
陈细酌闭眼,一直以来心里有一处微妙的空缺正在被缝补,那是无法跟任何人言说,整个世界只有她一人耿耿于怀的记忆。
“别留印子。”
耳廓一痛,细细的电流让人发麻,不知是这种感觉太久违,还是浴室缺氧,陈细酌腿开始发软,却仍坚持道。
“我认真的。”
陈唤捂住她的嘴,将指头卡在她唇间给她咬,反手剥掉她最后的紧身针织内搭。
“你这张嘴,真扫兴。”
没等陈细酌开口,他又掐着人下巴吻上去。
陈唤在床上的动作一向凶狠,几乎是掠夺式地将她唇腔里的氧气扫荡一空。
“怎么这么漂亮。”
就像虔诚的信徒,欣赏于她的一切状态。
她指甲陷进陈唤胳膊,显然受不了他这样弄。
“看起来活得不错……嗯?”
“乖乖。”
陈唤咬着她耳朵,一点一点磨,淋浴头还开着,热水打在两人肩上,陈细酌睁不开眼,死死咬着唇。
“我当然得活得不错。”
“我死了,谁来……说啊。”
你还想让谁这样吻你?
他的手卡在陈细酌腰上,不让她躲开。
不错过分毫,她全身至如今的所有情绪都被他调动,陈唤欣赏着自己怀里失神到颤栗的人。
“你从一开始就该知道我不是好人。”
既然回来了。
甘不甘愿。
陈细酌,你这辈子都只能是我的。
……
陈唤捞起她,一下一下摸着陈细酌的背给她顺气。
“还发骚么、嗯?”
很显然他是不够的,但陈细酌劲儿过了就翻脸,让陈唤抱她出来。
陈细酌靠在沙发上喘息,陈唤半抱着她,低着头像是亲不够似的,一下一下轻轻将吻印在她肩侧。
“这没你能穿的衣服。”
“……”
她推开人,伸手拽过毯子披在身上。
这人绝对是故意的。
没得抱了。
自作孽。
于是陈唤起身。
回屋不肖两分钟就出来,一件宽大的黑色卫衣被丢在陈细酌身上。
意味不言自明。
内衣不穿有内衣不穿的时候,从前内衣不穿是经常有的,包括但绝对不限于跟阔别已久的前任金主兼前男友,莫名其妙do了几场又莫名其妙在一起睡觉。
所以留这过夜是不可能的。
但她衣服都湿了。
“你去买。”
陈唤眉梢一点一点地挑起,使唤上他了?
她开口:“内裤你弄脏的,赔我一条。”
两人对峙几秒,陈唤一言不发起身,拿起桌上放的手机径直出去了。
这里不像从前那样荒芜,陈细酌不知道,以为将陈唤支开了,这才轻轻松了一口气,反应过来自己现在是个什么状态坐在沙发上,又僵硬起来。
这他妈都是个什么事儿啊。
她原先可没打算再稀里糊涂跟陈唤滚上床。
现在不仅滚了,还滚成这样。
第102章
夜色浓厚,路灯一盏一盏地点亮街道。
意料之中。
陈唤从便利店出来就看见陈细酌裹着大衣,一步一步慢慢走出这片玫瑰园。
风吹开她的卷发,背影同几个小时前别无二致,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都不作数。
如同大梦一场,醒来只余玫瑰冷香。
陈唤一直等着,看人打到车,才慢悠悠晃着回到自己那片区。
回到客厅,卫衣原样落在沙发上,他将手里买来的东西丢在一边,人坐在沙发上,习惯性仰头看着天花板。
说不上懊悔,他脑袋里就没后悔两个字。
但今天这一出显然不在他的掌控范围内,本没打算稀里糊涂把人睡了,三年前那场戏码他不愿意再重来一次。
陈唤这几年更独断专行惯了,没那个耐心再陪人演戏了。
那句想让她知道有多想她是真的。
见人哭了,本来打算好的一步步慢慢来立刻就被掀了,不可抑制的心疼也是真的。
手机上是那个孩子的所有资料,陈细酌去冰岛的第一年就捡了这个小孩,陈唤当然知道这不是两人的孩子。
他只是想看陈细酌因为他撕下面具,想知道三年过去,那个特例究竟仍是自己么?
答案他知道了,却也更肯定了。
陈唤关掉手机,疲倦地揉了揉眉心,他的睡眠质量从三年前开始就变得奇差无比,常常半夜就醒来。
每每坐在落地窗前,腿上是电脑,抬眼是窗外寂寥夜色,陈唤想过许多次,那时候她是不是也这样半夜坐着,就坐在那个毛胚房的窗前,一个单词一个单词地背,一道题一道题地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