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鸩(zhèn)(204)
况且,她想,虽然现在赵继川还愿意自作主张地捧着她,给她砸资源。可他不是个有耐心和恒心的人,尤其是在巨额的投资拿不到实质性地回报的时候。总有一天,他会断了她的资源,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她归根到底还是要自己走。
所以,她必须这么做,参加这种活动,熟络熟络人脉。不远处的胡胜楠也在看着她,支持她这么做。
韩娆连喝了两杯酒,突然又看到了珠宝品牌中国区的负责人,这位老总带着她去见其他人,韩娆便一一敬酒。
不远处,坐在角落里,赵继川看着她的一举一动,一言不发。
“哥,嫂子就这么喝啊?”
赵霁月有些心疼。这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也爱喝酒,虽然酒量不是太好。但她始终觉得自己主动喝酒,和应酬喝酒不是一个性质。
前者她觉得享受,后者她厌恶。
“让她喝吧,她自己选的路,总要吃点儿苦头。”
男人轻轻晃了晃手里的酒杯,头顶的灯光打在脸上,让人看不懂他在想什么。
其实韩娆自从和他在一起,真没喝酒应酬过。她以前很讨厌这种事,讨厌像杜总那样喝点猫尿占人便宜又不愿付出代价的人。
这种人酒局上比比皆是,防不胜防,躲也躲不掉。
所以,赵继川从根源上杜绝了这种事。
她在范梈公司,有胡胜楠做经纪人,被保护的很好。
赵霁月叹了口气,“这也都怪妈。”
赵继川弯了弯唇,自嘲地说:“确实是我们离经叛道了,我和你二哥,一个两个都这样,属实是刺激到妈了。”
赵继川的弟弟赵冀舟看上了女大学生,被那姑娘勾的魂都丢了,这事岑凌本来就一直在忍,揣着明白装糊涂,等他腻了那一天。
结果没想到,赵冀舟为了娶那个女人,直接跪在了父母面前。
结果这波刚平,赵继川为了韩娆动林家的事又传到了岑凌的耳朵里,气的她病了一场,住了一星期的院。
赵霁月眨了眨眼,“那如果我喜欢上了爸妈不喜欢的人,岂不是更糟糕。咱们家怕是要天塌了。”
赵继川看了她一眼,垂眸,“月月,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道路要走。”
只可惜,这句话的含义,赵霁月被打包出去和季家联姻的时候才懂。
兄妹俩在角落里坐了一会儿,赵霁月就提着裙摆找人玩儿了。
她不是安安静静的性子,自然也坐不住,看到俩一块玩儿的朋友就撒了欢,完全不像个二十多岁的成年人。
赵继川看着赵霁月,无奈地笑了笑,便又将目光锁在了韩娆身上。
她今天不知道已经喝了多少杯了,还举着酒杯乐呵呵地和人干杯,和人礼貌地握手。
赵继川不喜欢她这样,唯唯诺诺的。
但她又铁了心要这样,想要靠自己走这条路,不要他。
赵继川幽幽坐在角落,期间当然也有女人举着酒杯过来搭讪。
其实能参加这场宴会的人非富即贵,要不然就是有点儿知名度。
可大家都是成年人,谁会嫌弃能有攀高枝更上一层楼的机会呢?
赵继川皮笑肉不笑地看着面前的女人,礼貌地说:“不好意思,我太太就在现场。”
“你结婚了?”对方有些不可置信,有钱的男人一向贪玩,怎么愿意早婚?
赵继川勾了勾唇,抬抬下巴,“要不然你猜一猜在场的哪位是我太太?”
女人听他这话,觉得他是个妻管严。她突然觉得索然无味,悻悻地离开。
她是想往上攀,但她这种人也要名声,勾引有妇之夫,不地道,得不偿失。
赵继川和女人闲聊这两分钟,恰好被韩娆看到了。
她将杯中的酒一口闷掉,在心里骂他,狗男人,打扮的这么精致,沾花惹草的。她不由得想起以前,他在外应酬,她问他有没有美女,他说没有。
现在想想,都是骗人的。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韩娆有些晕乎乎的,别开视线,轻轻用手顺自己的呼吸道。
这场晚宴持续到了半夜十一点才结束。
韩娆按压着太阳穴,靠在Vivi身上,胡胜楠拧开保温杯的盖子,把水递给她。
“怎么喝这么多?”
胡胜楠叮嘱过她,不要逞强。
她说过她手下的女艺人是不需要靠陪酒在获得资源的,她最讨厌这种酒桌文化,讨厌男人借着这事欺负女人。
韩娆扯了扯唇角,无奈地说:“楠姐,我觉得我还需要历练,我好像还是不太会拒绝。”
比如她代言品牌的老总介绍人给她认识,她就不好意思拂了对方的面子。即使对方并没有强制要求她喝酒,她还是为了礼貌向对方举杯了。
胡胜楠叹了口气,“还是前几年,赵继川把你护的太好的。”
她拍了拍她的后背,“没事,多出来两次,你就会拒绝了。因为不拒绝,就会一直喝。”
韩娆认同地点头,闭上了眼睛。
胡胜楠的话音刚落,赵继川就过来了。
他看了眼靠在Vivi身上的女人,她今天穿了条白色的晚礼服,露背的,特别性感,特别可爱,胸前的春光若隐若现。
即使身上披了个米色的披肩,也没有完全遮住。
赵继川凑近她,攥住她的手腕,韩娆感觉被他掌心的温度烫了一下,突然睁眼。
“你怎么又来了?”她拧着眉头说,语调有几分醉意和可爱,不像往日那么生硬。
“真有礼物要送你。”赵继川掏出一个优盘,塞进她的掌心,“《临水谣》的成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