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托梦教爹当富二代(2)
便是他想娶的媳妇也勤快肯干,但不是他娘看上的那个,那他就是个不孝子。
这会儿媳妇病了,想要黎方氏从公中拿钱治病?别说是要二两,便是二百文,黎方氏都不可能拿出来。
就像她说的,一碗放了红糖的姜汤还有甚不满足的?不过就是生的那天受了点毛毛雨淋,能有多大的事儿?
在黎淮星想起黎方氏的骂骂咧咧而觉得脑仁生疼、遍体生寒的短短时间里,黎成周已经安顿好了他们娘俩,去收拾灶屋了。
好不容易分了家,虽然没分得多少东西,银钱更是丝毫不见,但黎成周的心却是落到了实处,比任何时候都踏实。
或许二两的银钱他一时半会儿拿不出来,但只要他肯干、努力干,去上村的码头没日没夜的扛大包,也肯定是要把媳妇的身子给养回来的。
哪怕是早产的儿子,他肯定也是要养住的。
他正团团转的忙活着,屋外就来了人,正是他的好兄弟方家四郎方孝全。
——虽是姓方,但与他那老娘方氏可没什么亲缘关系。
这小子比黎成周小两岁,还未说亲,自从之前黎成周帮过他,他就跟在黎成周身后“周哥长、周哥短”的。
黎成周只是请他帮忙喊个大夫,他当然是忙不迭的应声。
这会儿还给老大夫背着药箱,一进来就大着嗓门打招呼,满脸的笑意。
黎成周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虽然不知道屋里的媳妇和儿子睡没睡,但他还是想着手脚轻点,以免吵到她们。
方孝全只是没想到,这会儿一看黎成周神色,倒也反应过来,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黎成周招呼大夫:“劳您跑这一趟,实在是家里那口子不得再见风了。”
当初宣氏情况不好,黎成周就请了隔壁村里的赤脚大夫看了看,只是那大夫一是医术有限,二是药材有限,虽然看的出宣氏不是普通着凉、大概是什么病症,却是药不够、不敢乱医。
而一说要去镇上请个大夫,黎方氏哪里肯给银钱?
这次的钱,还是黎成周舍下脸跟好友借的。
只不过他也没有有钱朋友,东支应西支应的,也没凑到二两银钱。
老大夫倒是个和善人,眼见着这茅屋的情况、外头板车上还没收拾的、连碗筷都有的家当,就知道这内里有着不少事儿。
没有挑他的理,只说先给病人把脉为重。
一见宣氏满面火色,不过半躺起来,就发出喘声,老大夫心底就有了推测,再一把脉,果然脉象洪实。
老大夫捻着短须说道:“再伸出舌头叫我看看。”
一看,果真是白而微黄;问一声,也果然多日未曾大解。
“阴虚生内热,肾阴虚损,乃是温病。”
虽说老大夫的一通脉象结论,黎成周听不懂,但确认这是温病,他却是明白的。
村里的大夫说了,这温病要治好,还得用上些参,虽不是那足了年份的老山参,可也得花上一笔钱。
老大夫道:“确要用些参的,我且先给你开一剂药。此药共煎汤三盅,分三次温饮下。”
这就是看出黎成周定然钱不凑手,先叫他救了急,若是恢复的好,后头便可再换换方子。
但这第一回的药,却已经是最对症的,换不得了。
黎成周是心眼实诚,却并不是傻得、不谙世事的,老大夫的善意,他自是清楚了。
虽然这一剂药的要钱并出诊费,也确实是将他借来的八百文钱花了七七八八。
但他还是笑着冲宣氏道:“你看,这一剂药也用不得多贵,大夫也说你养好了,这一两剂药就能痊愈,你莫要多想什么、费了精神就不好了。”
安慰了宣氏,黎成周就端来了熬好的糙米粥。
——老大夫也不能确定宣氏的病情,自然还是要人随他回去取药的,这事儿自然只能托给方孝全去办。
一锅米粥,上层混了点米油的米汤就是黎淮星的饭食。
这些天宣氏自己都病了,又哪能有足够的奶水来喂黎淮星?
至于奶娘、羊奶、牛奶什么的,要么是他们这样的人家肖想不起的,要么就是可遇不可求的。
毕竟这个时代还是古代,哪有黎淮星曾经生活的现代那般便捷?
喂了十多天,黎成周也熟练了,不会烫到黎淮星,也不会糊黎淮星一脸。
这点米汤虽不顶饿,更别提足够的营养,但黎淮星还是大口大口的喝下去。
毕竟想要吃香的、喝辣的,前提是他能活下去不是?
不知道是他昏昏沉沉的小脑袋瓜子终于清明了些,还是喝了这么些天的米汤,终于积攒够了力气,努力活下去的黎淮星,竟然在这搬家的第一晚,发现了自己竟然是有金手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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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淮星虽然带着记忆重生,但毕竟是刚出生的婴儿,还是早产儿——虽然其实距离足月也只差半个月左右——即便他对黎家那一大家子有诸多不满,他又能做什么呢?
只能无可奈何的接受“好不容易忍饥挨饿睡着了、却又被咒骂声吵醒”的事实。
就算他发誓要黎家好看,可就他如今这胳膊腿儿都不听使唤的状况,也是什么都做不了。
好在他新爹黎成周没有妥协,就像他当年为了娶宣氏而做的努力那样,既然黎方氏不愿意出钱救人,那就把他们二房分出去吧。
就算不给他们二房什么家底,就算要被外人、甚至黎家二老并一家人说他不孝,他也要分家。
黎方氏是打也打了、骂也骂了,黎成周咬紧了牙关。
要么分家,要么黎方氏拿钱给宣氏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