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个冬天(117)

“情况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技术组的同事送来新的资料，“在他们的加密文件里发现了更多线索，很多都指向乌托邦。”

任莫言的表情变得更加凝重：“方启然表面上是成功学家，但这些可能都只是表象。他打造的这个所谓的学习圈子，实际上是一个庞大的犯罪网络。”

“接下来怎么办？”徐檬问道。

“咱们只能继续深挖了，”沈放的眼神变得锐利，“既然抓到了这条线索，就一定要查清楚方启然和乌托邦的关系。不过现在他已经知道有人在查他，一定会更加谨慎。我们必须加快速度，在他销毁更多证据之前。”

第47章

沈放把车停在楼下，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夜色渐深，路灯的光影从车窗掠过，在车厢里投下斑驳的光影。

直到进了家门，他才终于开口，声音压抑着情绪：“解释一下。”

“解释什么？”林星澈低着头，故作轻松地问，手指却不自觉地绞着衣角。

沈放几步走到她面前，声音里终于压抑不住怒意：“解释一下你跑什么。找借口出去散心，就是为了躲着我是吗？”

林星澈僵在原地，弯腰换鞋的动作突然变得很慢。她试图用轻松的语气掩饰内心的不安：“我没有跑，真的只是想出去散散心。”

沈放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中的情绪比任何时候都要复杂：“别敷衍我，林星澈。跟我说实话，你到底在躲什么？”

被他直白的质问击中，林星澈终于抬起头。客厅的灯光映照在她脸上，眼中闪过一丝脆弱：“我说实话，你别生气。”

“你说。”沈放的声音沉了下来。

“我是觉得......”林星澈抿了抿嘴唇，似乎在斟酌措辞。过了许久，她才继续说：“我怕你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爱。一直以来都是我在试图靠近你，而你只是被动地接受。后来我家里出事，我就更怕了。”她顿了顿，声音越来越小，“怕你不知道自己对我的感情到底是什么。”

沈放的表情瞬间凝固，震惊之后是深深的受伤：“那你不知道我爱不爱你，就跟我......”他深吸一口气，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意，“林星澈，这就是你对待感情的方式？”

他的话像一把利剑，直直刺入林星澈的心口。客厅里陷入一片死寂，只有窗外的风声轻轻掠过。

“我爱不爱你，你心里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吗？”沈放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几分隐忍的怒意。客厅的灯光在他脸上投下深深的阴影，却遮不住他眼中的受伤，“你觉得我是那种人？如果我爱你只是可怜，或者就是因为一夜春宵，那我们之前的那些都算什么？”

这句话如同一记重击，彻底击碎了林星澈眼中的倔强。她突然后退一步，像是要给自己一个喘息的空间，却撞到了身后的鞋柜。

她扶着鞋柜的边缘，声音微微发颤：“沈放，这一切太快了。从那晚开始，到现在发生的每一件事，都快得让我喘不过气。”

沈放站在那里，月光

从窗外斜斜地洒进来，勾勒出他僵直的轮廓。客厅里一片寂静，只有两个人略显急促的呼吸声在空间里回荡。

沈放深深地看着林星澈，目光中的怒意逐渐淡去，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深沉和复杂。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林星澈，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感到无能为力，我以为你会信任我。”

林星澈微微颤抖了一下，仿佛一切都压到了她的心头。她努力忍住眼中的泪水，但却已经无法抑制内心的动摇。

沈放轻轻闭上眼睛，深呼吸了一下，语气软了下来：“我们可以慢慢来，不必那么急着给自己找出路。但是，我需要你真诚地面对我，面对我们之间的感情。”

空气中凝结的压抑逐渐化开，林星澈的眼泪终于顺着脸颊滑落，她轻轻垂下了头，低声道：“对不起，沈放，我只是……我太害怕了，我没办法再接受失去任何人。”

沈放静静地看着林星澈，眼中掠过一丝痛苦和无奈：“归根结底，你就是不相信我，是不是？”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难掩的失望。

客厅里的灯光映照在林星澈脸上，她低着头，指尖不自觉地绞着衣角。沉默了许久，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怕你不是因为我这个人而爱我，只是因为我做的这些事。”她咬了咬嘴唇，声音更轻了，“换成其他人做这些事，你也会爱上他。”

这句话像一把利剑刺入沈放的心脏。他看着眼前这个倔强又脆弱的女人，突然明白了她所有的退缩和犹豫。

“我怕你不知道什么是爱。”林星澈的声音微微发颤，眼神迷茫得像个迷路的孩子，“你一直在帮我，为我着想。我害怕这只是因为你觉得我值得，你觉得我该走得更远......”她深吸一口气，“而不是因为你真的想要我，作为一个人，作为你的人。”

“林星澈，”沈放往前一步，语气软了下来，\“你是不是忘了我们之间的点点滴滴？是你让我看到了不一样的世界，看到了我愿意去付出的意义。我的爱，不是因为你做了什么，而是因为你就是你。”

这句话让林星澈愣住了。她抬起头，对上沈放的眼睛，那里面有深深的无奈，还有她从未见过的脆弱：“沈放，我们都不是会轻易交付真心的人，可偏偏......”

“偏偏什么？”沈放的声音低沉下来。

“偏偏我们都在这场感情里失去了控制，”林星澈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每次看到你为我担心，为我着急，我都会想，这样的你让我既欣喜又害怕。欣喜的是你真的在乎我，害怕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