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裙袂之下,众生平等(180)
南宫云染微微一怔,只感觉腰间被染上了一只有力的手,随后整个人腾空而起,到了枝桠上头。
耳边少年的声音响起:“系吧。”
她的眼睫微微一颤,将手中的祈福带系在了那绿荫处,然后被长卿抱着轻飘飘的落在了地上,不禁抬起头来,仰头看着身旁的少年来。
“看什么。”
少年懒懒散散的笑着,身后是那摇摇欲坠的夕阳红。
南宫云染心仿佛要从胸膛跳出来了一般,听见了自己的声音有些虚无缥缈的响起:“徐烬欢,为什么会是我?”
她明明是所有公主当中最不起眼的,那般的体弱多病,连一个精美的花瓶也做不了,可偏偏得到了少年将军所有的偏爱,拒绝了那些女子。
至于有些人耍的小手段,南宫云染从来没放在心上。
“这世间之事怎说得清楚。”长卿瞧着最后的那一抹余光彻底跌落了云海当中,眉眼越发的清冷,开口道:“或许,上辈子的缘分吧。”
两人在清云寺中待了一夜,隔天傍晚才回到了城中,把南宫云染送了回去,长卿竟在将军府门前看到了舒羿锦。
瞧见长卿,舒羿锦手中的扇子一收,吊儿郎当的凑到了长卿的面前。
“徐烬欢,说好的来找我的,害小爷在府中白白等了这么久。”
他眉骨轻轻的往上抬,鼻子轻轻嗅了一下,饶有兴致的说:“去哪了,身上有着一股香味,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去勾搭哪家的小娘子了。”
长卿停下了脚步,似笑非笑的瞧着他:“你这么好奇?”
看着长卿这副表情,舒羿锦心中咯噔了一声,想到了初次见面时被长卿揍得落花流水的场景,后退了一步,慌忙的摇头:“不好奇,不好奇。”
这徐烬欢太踏马吓人了。
舒羿锦跟着长卿进了将军府,边走边观赏着将军府的布局,装模作样的摇着扇子。
“不错不错,我还以为你只是一个会耍刀弄枪的武夫,没想到品味不错。”
远远的就看到了一个人坐在亭子里,一袭青衫好似水墨画一般,瞧见长卿和舒羿锦,懒洋洋的抬起了眼皮子。
“哟,回来了呀。”
长卿听着他阴阳怪气的声音,眉头狠狠的抽了一下。
春鹤鸣自从那晚上喝完酒后,就像是吃错了药,每次看到她都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
“你要是这么闲,不如找把锄头去把后院那里的土翻一下,种点瓜果蔬菜。”
“是,是我闲得慌,自讨没趣。”春鹤鸣冷笑了一声,提起桌子边的包袱就走。
他也是脑子被狗给啃了,对这个家伙抱有期望,还想着学前人一样,来一场长亭惜惜送别,再写两首诗。
长卿这才想起来,春鹤鸣前些日子说过,他要回一趟家,看来他今日就特意等在这里和自己告别的。
长卿伸手拎住了他的后衣领:“什么时候回来?”
“长则一个月,短则半月。”
“哦,一路平安,别被人抢去当山寨夫人了。”
长卿松开了手,半个月的时间还好,要是这家伙跑了,自己不知道要多处理多少的公务,哪里还有时间潇洒。
春鹤鸣一脸无语:“就这?”
“那不然?”
长卿有些茫然的看着他,实在不知道他在别扭些什么,看着即将要发飙的春鹤鸣,可是急坏了一旁的林平安,连忙朝长卿做了个手势。
长卿恍然大悟:“别太担心了,将士们都会想你的,不会有人顶替你位置的,你也早点回来,还有一大堆军务等着你处理呢。”
毕竟,要的工资少又特别能干的,在这天底下找不出几个这种大冤种来。
长卿看了林平安一眼,林平安朝长卿竖了个大拇指
林平安想的就是这样,军师一大早就在亭子里面等着了,估计担心自己离开后,自己的地位被别人给顶替了。
唯有春鹤鸣沉默了,果然,依依不舍送别挚友的那一幕只出现在他的幻想中。
他沉默的上了马,看着朝着泪眼朦胧挥手的林平安,手中的鞭子狠狠的抽在了马臀上,马蹄声激扬,那么青色的身影也消失在了这座纸醉金迷天下人人向往的城市。
春鹤鸣是世家公子,连做派也偏向于前人的那些大贤,或者说,他的内心居住着一个多愁善感的自己。
人群太吵了,他想去听旷野的风,安静和孤独,踏实又自由。
只不过长卿和其他人的做派,实在让他无法生出离别的忧愁。
他走到了京城外面的高处的小道上,拉着缰绳马转了两圈,回过头去看了眼底下那座皇城,那稀稀落落的夕阳残光照在了他的身上上,模糊了他的身影。
忽的,他看到了一个身影站在城楼之上,那寂寥而空空的笛音顺着风传来了些许。
春鹤鸣低笑一声,手中的鞭子一抽,纵马奔跑起来。
他觉得,该写两首诗骂一骂这个家伙的,不过,又怕自己不小心名垂青史了,后世人看到自己写的诗生出了误解来。
长卿微眯着眼睛坐在城楼上,和春鹤鸣认识了那么长时间,怎么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舒羿锦站在他的身边,任衣服被风吹得鼓起。
他看着远方空阔的护城河,看着底下繁华无限的街道,看着城楼上站的笔直的士兵。
看着……眼前的人。
他忽的觉得心头有些说不清楚的满足,身心放松下来,难得没有叽叽喳喳的问问题。
“徐烬欢,隔这么远,他能听见你吹的笛声吗?”
“不知道,但我想他能听到,那家伙的耳朵灵敏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