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星辰我如月(237)

等沈南栀再有记忆的时候，沈母正抱着她哭。沈父也站在她的床边，双眼通红。

沈南栀挣扎的坐了起来，问道。

“长歌姐姐呢？”

沈母擦了擦眼泪，尽量声音平静的问道。

“栀栀，你不是和奶奶出去玩吗？怎么和长歌姐姐一起回来了。”

沈南栀扁了扁嘴，回答道。

“奶奶说要去给我买吃的，让我站在原地等她。我等了她好久她都没回来，后来长歌姐姐就来叫我回家了。”

沈父和沈母对视了一眼，沈父起身出门，把沈长歌叫了进来。

在看到沈长歌的时候，沈南栀有些愧疚。

“对不起啊，长歌姐姐，是不是我太胖了。”

沈长歌摇了摇头，小声道。

“你不胖。”

沈母揉了揉了沈长歌的头，柔声问道。

“长歌，你可不可以告诉婶婶，你怎么和妹妹一起回来的？你不是去上学了吗？”

沈长歌先是点头，而后又摇头，小声说道。

“我是要去上学，但是我看到奶奶把妹妹带出去了，有点担心，就一直在后面跟着她们。婶婶，你可不可以不要告诉妈妈我没去上学。”

沈母征了一下，随即温柔的笑道。

“当然了，不过你为什么看到奶奶带着妹妹出去回担心呢？你是知道什么吗？”

沈长歌沉默了很久很久，久到沈父以为沈长歌不会开口，准备再出去问沈奶奶时，沈长歌突然张口了。

“我看到奶奶又去那个地方了，所以才跟上去了。”

“又？”

沈母敏锐的捕捉到了某个字眼，温婉的面色立刻沉了下来。她蹲下身，与沈长歌平视。

“长歌，告诉婶婶，为什么要用又这个字？”

沈母心中已经隐隐约约有了猜测，只是她不明白，虎毒尚且不食子，那个人竟然恶毒到连自己的亲孙女都不放过吗？

沈长歌抿了抿嘴唇，小声说道。

“我小的时候，奶奶也把我带到那个地方去了。”

沈父和沈母对视了一眼，两个人都变了脸色。

沈母摸了摸沈长歌的脑袋，笑着提议道。

“栀栀这一次来带了很多好玩的玩具，长歌你要不要和栀栀一起玩啊？”

沈长歌的眼睛忽然亮了起来，期待的问道。

“我可以玩吗？”

沈母点了点头，和蔼的说道。

“当然可以了，走，婶婶带着你们过去。”

说着，沈母一手抱起了沈南栀，一手牵住了沈长歌，走出了房门。

客厅里，沈奶奶、沈光耀、吴琴三人正在坐在沙发上。沈奶奶满脸无所谓，沈光耀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烟。

沈长歌看着脸色的难看的吴琴，有些不敢和她搭话。

沈母将沈长歌往自己怀里带了带，笑着对吴琴说道。

“大嫂，我带着长歌和栀栀玩一会儿。”

吴琴满脸堆笑，点头道。

“去吧去吧。”

待三个人离开，客厅的风暴才正式拉开了帷幕。

沈父不说话，兀自点燃了一支烟，却并不抽，只是看着那点猩红的火光在指尖闪闪烁烁。

良久之后，沈光耀熄灭了烟，硬着头皮开口。

“耀辉，不是我说你，咱们毕竟是一家人......”

第337章

沈父冷眼看着坐在沙发上的一排人，这是他的亲妈，他的亲大哥，他们本应该是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但是现在，不是了。

他低低的笑了起来，语气冷淡。

“谁和你们是一家人？”

沈奶奶的脸刷的变了，沈光耀也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老二，你怎么说话的？是谁怀胎十月把你生下来的，是谁把你拉扯长大，你怎么能说这种话伤妈的心呢？”

“难道栀栀不是婉婉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吗？难道我的女儿就是从外面捡回来的吗？亏你还是栀栀的亲奶奶，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能做出这种事！”

沈父冷冷的撇了沈奶奶一眼，也是这一眼，沈奶奶忽然开始后悔自己今天的所作所为，她到现在才明白，现在的沈耀辉已经不是那个对她言听计从的二儿子了。

沈奶奶呐呐不敢言，只能期盼着自己的大儿子为她说话。

沈光耀收到了沈奶奶的求救眼神，他抿了一口茶水，竭力遏制住扑通扑通狂跳的心脏。

“耀辉啊，这事是妈做的不对。但是你也不能这么说啊，这毕竟是咱妈啊。况且栀栀这也不是没出事吗？这一次，就算了吧。妈，你也表个态，别让耀辉寒心。”

说着，沈光耀给沈奶奶使了个眼神，示意沈奶奶赶紧说点软话，挽回一下沈父的心。

沈奶奶老大不情愿，她在沈家作威作福一辈子了，从来都是两个小子孝敬她的时候，哪有她向儿子低头的道理。可是沈父眼神中的冰冷，还有沈光耀眼神中的催促，她只好张开嘴，陪着笑。

“老二...”

只是她的话还没说完，直接就被沈父打断了。

“别说了。”

一支香烟已经燃烧到了尽头，沈父轻抖两下，残余的烟灰打着旋儿慢慢的坠落下来。

沈奶奶以为沈父就这样将此事揭过，心中不禁乐开了花。她就知道，她的儿子都孝顺，不会让她低三下四的道歉的。

沈父将熄灭的烟头丢进了烟灰缸里，慢慢的看向了沈奶奶。

许久，他淡声出口。

“从今天开始，我不会再回来了。同样的，我也不会再给你们钱了。这些年，我给你们的钱已经够多了，足够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说完，沈父起身就要离开。

看着他决绝的背影，沈光耀意识到大事不好，他和吴琴对视了一眼，慌忙起身拦住了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