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闺蜜一同穿进冷宫的那些日子(180)
“朕......”我并非是要为难他,我只是一想到你与庄默,便一时有些着急罢了。
“且不说,我确实与庄先生并无瓜葛。说句难听的,就算是我与庄先生有染好了,你当如何?废了我?白纸黑字协议上,你原就要废了我。不过是碍于如今使臣在京,将时间暂且推后罢了。”沈柠冷着张脸。
“沈柠,你当真铁了心要与朕决绝么....”在来之前,刘烬心里头那点“只要朕好好待她,说不定便能与她和好如初”的侥幸心理,被沈柠的态度一点一点的摧毁着,心头的失落越攒越多。
“哦,那不然你身上有什么地方值得我不决绝的地方么?” 啊,脑壳痛,协议已经写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说好了使臣之事一结束,就马上废后的,这会子又在装什么情深意切啊。
讲道理,渣男的深情,狗都不要的好吗?
不对,渣男哪来什么深情啊。
难道说,他见自己在宴席上表现得不错,发觉她这个人还有剩余价值,所以舍不得废了她,打算打深情牌挽留一番了??
哇,这就很晦气了。
“沈柠,你当真已经对朕没了半点情谊吗?”此刻的刘烬,目光深情得像条狗。
“对,半点都没有。”
“那你今日,为何还在宴席上,屡次帮朕周全?”
“你不会以为我今日之举,是在帮你吧???”本来都不想搭理刘烬的沈柠,翻身在躺椅上坐了起来,一袭墨色衣扶着额头,决定好好与刘烬掰扯掰扯,“我想你可能对我有些误会。”
误会?他误会什么了?
“你打过仗么?”沈柠忽然扯了一句毫不相关的话题。
刘烬摇了摇头,他的父皇倒是打过,还一手建立了一支强大的军队,只是,后来父皇将这支军队,送给了沈岳。
“你知道,打一场胜仗,要死多少人吗?”沈柠继续问。
刘烬愣了愣。
“那你知道,打一场败仗,又要死多少人吗?”沈柠继续问。
刘烬继续愣。
“我在宴席上,数次帮你周全,并非是对你有什么余情未了。只是单纯的不希望因你一人之失,再次挑起三国战乱罢了。”
“你我同为端朝人,若战事又起,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我只盼这端朝能强盛一些,这世道,能天下太平。至于你我,此事若了,最好一别两宽,此生不见。”沈柠道。
你我同为端朝人,若战事又起,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我只盼这端朝能强盛一些,这世道,能天下太平。
至于你我,此事若了,最好一别两宽,此生不见。
原来如此,竟是如此。
像是受到了十分大的打击,刘烬踉跄着朝后退了一步,明明他身穿龙袍,明明他冠冕加身,一身贵气的华丽,衬得他更显狼狈了。
刘烬此刻才发觉,此前他严声质问三皇子师从何人的模样,当真是有些可笑了。
“你若是与朕和离,此生,都不可能再为皇后了。这皇后之位,你当真说不要便不要了?”既然打感情牌留不住她,刘烬只得用权势与利益来挽留了。
谁曾想。
“哦,那可真是....再好不过了。”
这皇后之位,谁爱坐谁坐去。
假发死重死重的不说,还得插足金的簪子,手还要弄成鸡爪子的模样,还得给这位只长心眼不长脑子的陛下处处周全,她才当了一天的正经皇后,就累得要死,觉得遭罪透了。
“赵喜,把钱放下,走了。”沈柠既已将话说到这个份上,若再纠缠,那可真是没意思极了。
第166章 丑陋
刘烬转身抬脚便要走。
赵喜听言,赶紧将用绒布遮着排列整齐的刀金的木盘子放在了木桌上。
然后用一个院儿里的人都听得见的声音,朝着刘烬“小声的”提醒道,“陛下,您今日过来,不是想找皇后娘娘租借手札的么?”
话虽是向刘烬说,眼睛却朝着沈柠瞟。
嗯?找她借手札?什么手札??沈柠一脸懵逼的望着赵喜。
刘烬一听此言,眉头皱,糟糕......他差点把正事给忘了。
只是.......如今他与沈柠闹得这么僵,如何好再腆着脸与她商量手札之事?
如果没有那份手札.....
他该如何在陈,苍二国的使臣面前,处事周全。
刘烬停下了脚步,既不肯走,也不好回头,喉咙里像是灌了铅似的,嘴巴张了张,却发不出半点声音来。
天色越来越暗,浓郁的乌云泼墨似的裹挟着天幕。
狂风掠过,前院儿的老榕树,被风刮弄得枝条乱颤。
作为一个极有眼力见儿的老太监,赵喜苟着身子,顶着狂风,虚眯着眼,朝着沈柠跟前拜了拜,然后低声朝着沈柠道,“听闻沈将军往娘娘这宫里送了从庄默先生书房里搜刮的十箱书?”
“嗯?”沈柠点点头,隐约猜到了刘烬今日来冷宫的缘由。
“后来又听教娘娘宫规礼仪的李嬷嬷说,三皇子与诸位嫔妃娘娘,将这十箱子书,摘抄了重点做成手札。陛下想着,他因不熟悉苍陈两国之风俗,宴席之上,屡屡行错言失。若能借娘娘这手札观之,日后与那来两国使臣相处,也能少犯些错处。”
嗯,那些手札,他确实该拿去好好看看。
不说能为和平交流做出什么杰出的贡献,至少别添乱丢分。
低声讲明刘烬想借手札的缘由后,赵喜的分贝忽然提高了些,用刘烬也听得见的声音,朝着沈柠道,“陛下想花些银钱将那些手札租借些时日,不知娘娘允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