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闺蜜一同穿进冷宫的那些日子(182)
纵然满身华丽又贵气,也依旧遮掩不住,身上那股子又酸又菜又多余的气息。
好在,刘烬并未在院中尴尬太久。
“陛下,这天快要下雨了,咱们赶紧回去吧。”手里捧着装有手札木盒的赵喜,在拜谢完沈柠之后,朝着刘烬一脸恭敬着。
“嗯。”刘烬点了点头,临走前,他有些不甘心的朝着主屋那门槛看了一眼。
明明是同处一院,明明相隔不过几步之遥。
不知为何,刘烬此刻这心里头,却忽然觉得,自己和沈柠的距离,好像遥远极了。
他转身离去,心头却猫抓似的,刺挠得十分难受。
赵喜佝着背脊,拿着木盒,埋头跟在刘烬的身后。
主仆二人,离开了冷宫小院,顺着御花园的路走着,一前一后,缄默了许久。
半晌,不甘心的刘烬忽然来了句,“朕与皇后,难道就真的再无可能了么?”
赵喜在内心深处叹了口气。
这人呐,总是这样,越得不到什么,便越喜欢惦记什么。
“赵喜,你觉得朕应该如何做,才能让她重新心悦于朕。”刘烬心有不甘道。
“陛下,老奴不过是个老太监,这男女之事,奴才如何晓得?您问错人啦。”赵喜端着手札木盒,然后又道,“不过,这皇后娘娘自打得了这失魂症啊,这性子呐,便不能以宫中寻常女子的喜好来揣度了。”
“老奴觉着,陛下这些时日若能勤勉一些,将这木盒中的手札仔仔细细认真看看,秋猎会上与陈,苍二国使臣会晤时,少犯些错处,这娘娘呀,兴许就没那么讨厌陛下了。”
赵喜这人精,当真是将“她那样的女子是绝对不可能再喜欢你”这句事实,说得委婉极了。
刘烬听到赵喜的规劝,先前因为沉浸在挫败感中的不甘心,此刻才算是稍微清醒了些许。
是啊,当务之急,续签和平条约,才是重中之重.........
“走吧,回御书房,另外宣旨召礼部,工部的要员,全部进到宫里来,与朕一同研读手札,务必要赶在三日后秋猎会之前,将一切不妥当的地方找出来,全部重新安排稳妥。”
“是。”
风,越来越大了。
这一身龙袍再如何精工巧制,在狂风前行,也显得狼狈凌乱极了。
啪嗒........
一滴雨,从天空中落了下来。
砸在了驿站处,黛青色的瓦楞上。
雨水在落瓦的那一刻,水花四溅。
待到这雨渗透进瓦缝中,原本黛青色的瓦面,出现了一团青灰色的水渍,远远看上去,就像是潜伏着一只小小的蜘蛛。
啪嗒.....
又一滴雨,落了下来。
接二连三的蜘蛛形的水渍,连成了片。
将这驿站屋顶的夜色,晕染得更深了。
陈国,苍国。
两国使团所处的院落。
一巷相隔。
铮~~~
雨中,剑声轻鸣。
巷内,数十名头戴斗笠,脸上蒙面的黑衣刺客,朝着一个单手拿着油纸伞,腰封上有着暗金祥云纹的墨衣男子,攻了过去。
淅淅沥沥。
雨越下越大。
油纸伞的伞骨尽头,落雨成珠。
纸伞一旋,雨珠伴随着内力,朝着四面八方射去。
叮叮当当,击得四周,剑花闪烁。
几个回合下来,忽有一剑,又急又陡,直直地破开那油纸伞周围的水幕,刺向了这位墨衣男子的心口。
油纸伞遮着男子的面容,叫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剑入伞下。
只见那墨衣男子抬起手来,两指一出,沿着剑身一夹,便将那刺向他心口的长剑,阻在了身前。
紧接着,这墨衣男子施着内力用中指,往剑身处一弹。
铛~
内力随着指间,沿着剑身,涌入剑柄之中。
震得那头戴斗笠的刺客,虎口一麻。
就在此时,那墨衣男子抬脚跃起,朝着那刺客的心窝处猛然一踢。
轰.......
强横的内力,让那刺客如同弓虾一般,被一脚踹出了暗巷。
头顶的斗笠狠狠地摔落在地上,雨中,边沿裹挟着泥泞,朝着长街的方向滚了两圈。
那刺客刚准备从泥地里爬起来。
忽然间,瓢泼的雨水中,那斗笠被人一脚踏碎。
而这刺客的脖子上,已是被人架起了短刀。
不待那架刀之人威胁,他抬手握着短刀,往自己脖子上猛地一抹,死的干脆又利落。
一大群身着麻布衣裳,普通百姓打扮的壮汉,抽出袖中刀柄处系着绳锁的短刀,从这暗巷两头,杀入其中。
这些黑衣人见事迹败露,单脚踢着墙垣,施着轻功就想往空中逃。
而这群衣着普通,百姓打扮的人,纷纷将手中的短刀朝着空中抛出。
暗巷两头之人,一人扯着绳尾,一人接住刀柄。
第168章 一头老肥羊
这天罗地网的一幕。
像极了数月前,裴公将裴行川,送入沈府学艺时,那数十名精锐,将裴行川留在院中的场面。
众刺客见左右被封,上天被阻,遁地无门。
纷纷双手握剑,朝着那位油纸伞下的墨衣男子拼命砍去,大有要拼着性命不要,自损一千,也要伤那墨衣男子一毫的狠厉。
这墨衣男子将此前缴在手中的长剑,裹着内力向前一掷,剑尖从喉结处刺入,穿透其中一个黑衣人的脖颈后,他伸手握住剑柄,将这长剑从那黑衣人的脖颈处,抽了出来。
噗呲......
鲜血沿着刀身涌出,又被雨稀释后,滚落在地。
因缴了把长剑在手的缘故,油纸伞下,那墨衣男子周围的黑衣人接二连三在雨中毙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