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占金鱼(23)

她将门推开一点，半张脸探出去，贺纪泽坐到餐桌那，一只手搭在椅子靠背上，侧着身，整个人看起来懒洋洋的不像话。

“你想吃什么？”

“随你发挥，吃食方面，百无禁忌。”贺纪泽把回忆从头到尾翻了遍，他好像还没吃过她做得饭。

说了跟没说似的，江壹瑜对着灶台苦恼一阵，最终决定只做两道菜，一道芹菜炒牛肉，一道空心菜，两道菜，他们两个人吃，足够了。

江壹瑜把盛好的米饭端出去时，贺纪泽抱臂坐在桌前，双眸垂低，头埋的很深，像是在闭目养神。

她没敢打扰，直到将最后一碟尚冒着热气的芹菜炒牛肉菜端出放在桌子上，这才想着要不要将人叫醒吃饭。

贺纪泽也是在这个时候悠悠转醒的。

他刚才似乎真的睡着了，睁开眼时，凤眸像是盖了层厚雾气，江壹瑜也是第一次有所感觉，他眼神里带着空茫。

“贺纪泽，你没事吧？”

贺纪泽愣了半晌才摇头，声音很轻回了声“没事”。

来这里之前为抑制情绪他吃了不少药，没按照医嘱，有什么药掰开便往嘴里塞，再和着凉水吞下，没想到副作用来的那么快。

“哦没事就好。”江壹瑜指着桌上两盘菜介绍：“我做了两道菜，荤素搭配，快点吃吧。”

贺纪泽懒懒“嗯”了声，扫一眼桌上热气腾腾的饭菜，表情没多大变化，江壹瑜看不大出他满意与否。

两人坐下一起吃饭，难得的安静。

记忆里贺纪泽吃饭时，总是副兴致缺缺的模样，每道菜都是浅尝即止，以往每次和他吃饭时桌上丰盛的菜肉到最后至多受点皮外伤。

而且他好像不太爱吃肉，素菜吃的多，江壹瑜则相反，她太爱吃肉了，从小到大都是，没了肉吃饭都不香。

知道他吃不多，江壹瑜菜量控制的刚刚好，两个人吃差不多了，果然，盘子里的菜没吃完贺纪泽便撂下了筷子。

吃完他既不点评也没离开的意思，只是坐着，坐在那看着她吃。

江壹瑜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埋下头，认真吃饭，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感觉贺纪泽脸上，有很明显的倦色。

一吃完，江壹瑜着手收拾起碗筷，贺纪泽趁着这个期间，在她的新家里逛了一圈。

江壹瑜刚刚还在想贺纪泽是不是生病了，所以精神状态看起来不大好，不过现在看来，应当是多想了。

从厨房出来，江壹瑜没看到贺纪泽的人，到点赶客了，她穿过走廊，小声叫着他的名字，找他的影子。

“贺纪泽？你人呢？”

就在江壹瑜准备进卧室找人时，一只手先行一步将她拉进房内。

漆黑一片里，江壹瑜唯一能感觉到的是怀抱在身上那股灼热的体温。

江壹瑜双手死抵在胸前，推开他，但越推开他贴的更紧。

起初只是紧抱着她，随后越发的肆无忌惮，贺纪泽埋入她颈窝，舔、舐着周围每一寸皮肤。

江壹瑜没放弃挣扎，只是脖子上的酥麻让她有点喘不过气，她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锁骨处便传来一阵疼意，疼的厉害，原本积在眼眸里的泪水溢出，打湿了她眼角。

即便是这样，江壹瑜也没敢发出声音，因为她清楚知道，痛苦的呻吟声只会让眼前人更加兴奋。

“你放开我！”江壹瑜咬紧唇轻斥，一秒不到，贺纪泽便堵住她的嘴，嗓音发哑，质问她：“那个男的是谁？”

江壹瑜心中拉起警戒线，连反抗都忘了，含糊问了句：“我说了你就放开我？”她害怕，万一她的心思被发现了该怎么办？这种油然而生的恐惧和怯懦，她也不知来自哪里，来自于眼前人？来自于自己？

“跟我讲条件？”他咬了下她唇角，反问她。

猎物怎么可能会有和猎人讲条件的可能？江壹瑜当然清楚，但她仍想试试，不然真得会死在他手里也说不一定。

“探问别人的隐私，总得有东西来换。”江壹瑜说这番话时，能感受到血腥味在口齿里一点点漫延开来。

贺纪泽觉得她这个回答未免太好笑了，松开她带血的唇，但也没放过她。

他捏住江壹瑜下巴猛地往上抬起，在沾满血滴的双唇上吻了一口，讽笑出声：“还分你我？我们不是早已身体相嵌、血水交融的时候吗？”

“你别说了！”江壹瑜打断他，脑海里立马浮现那晚的场景，咽下带血的唾沫，不适的恶心感瞬间贯穿全身。

贺纪泽见她惊惧的反应，半眯起眼，对比今天看到的她和那个男人接触时的笑脸，天差地别的存在。

“你别和我说你喜欢那个男的？”

第15章

这么多年从未喜欢过他吗……

四周的低压氛围裹得江壹瑜头皮发麻，月光入内，她能清晰看见，贺纪泽漆黑的眸子里，倒映着她缩小好几倍的面容，泛红的双颊、水雾迷蒙的桃花眼、微微张开的檀口……

江壹瑜当然知道她自己现在是怎么一副模样，猎物受伤待捕，猎人最喜欢的模样。

迟迟没等到答案，贺纪泽不再去捏她下巴，转而将手放在她脖子上，轻抚她脖子上的皮肤，细腻的皮肤遭不住来回磨蹭，红了一大块。他已耐心告罄，冷声又问了一遍：“你喜欢他？”

“我说完，不管答案是什么，你就放开我，然后从我家离开。”江壹瑜继续跟他讲条件。

贺纪泽停下手中抚摸的动作，这次是真的掐住她整个脖子，手掌紧贴于此，没有用力，虚张声势捏了捏她脖子两侧的软肉。他不合时宜想到蔺午文前几天和他说的话——“我是女的见你都得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