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逢闻(99)+番外
意犹未尽。
好像最近,确实挺胆大的。
一见到他,就想亲他。
“你喜欢听什么?”
“《晴天》。”
姜逢晚弯了弯唇,刚好她会这首。
短暂的停顿后,清亮缱绻的吉他声响起,《晴天》的前奏格外好听,感觉全世界都陷入了美好。
褚闻淡定地坐在一旁,掀开眸子,紧密的视线落到女孩身上。
一点一点地,仔细观察她。
女孩皮肤很白,不是那种虚弱的苍白,而是很健康的粉白,浑身上下散发着鲜活的气息,笑起来眼尾弯弯的,非常好看。
她的唇瓣像樱花,浅粉色,又像棉花糖或者云朵,软软甜甜的。
舍不得对她说一句重话,从始至终都觉得她是一个特别温暖的人,即便不想靠近,也不想远离,哪怕只是默默地看着,不经意间注意着。
她喜欢穿好看的裙子,头发乌黑透亮,十分润泽。
她还喜欢对他笑,喜欢和他说话,喜欢问他问题,喜欢牵着他的手,喜欢……亲他。
虽然不太敢相信,但好像,她真的很喜欢他。
心脏的某处角落在往下塌陷,褚闻长长的眼睫一顿,不由自主地弯起唇角,一直看着姜逢晚。
他,为什么值得缝缝喜欢。
直到现在,褚闻依然不清楚这个问题的答案。
但他不想问出口,他喜欢现在的状态,他可以一直待在她身边。
一首《晴天》结束,姜逢晚睁开黑葡萄似的眼睛,杏眼亮晶晶的好看,迫切问道:“闻闻,好听吗好听吗?”
褚闻点头:“一直都好听。”
听到这话,姜逢晚回想了一下,好像她来明水镇不久,路昭来找她那天,她刚好在练习这首曲子。
当时褚闻从门口经过,下楼时脚步声细微,背影在转角处消失。
原来他听到了。
想到这儿,姜逢晚扬起眼尾,笑得格外甜:“我也觉得好听。”
“你再过来一点。”
褚闻安静地凑过去,仿若仍然没有长记性,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只是姜逢晚的偷吻还没成功,下一秒便被褚闻拉住手,捧住脸,深深地吻了下去。
铺天盖地的吻密密麻麻落下,伴随着他清越低沉的嗓音。
“我现在刚好有时间。”
“可以打扰你。”
-
女孩眼眸氤氲着无措和丝丝缕缕的羞涩,抬起头不自在地看了身边的褚闻一眼。
他淡定地坐在旁边的藤椅上,手拉着她的手,触感明显。
姜逢晚抿了抿唇,不经意间再次朝他偷偷望去。
“怎么了?”少年声音宛如风绕柳枝点湖水,清浅一声,却惊得女孩顿时坐直。
“没、没什么。”
纤细指尖粉粉嫩嫩的,姜逢晚颤了颤手指,视线落到两人握紧的手,下意识滑了滑喉咙。
想起刚刚……她耳垂未消散的绯红再次席卷而来,感觉脸颊滚烫,不知道脸红的程度是多少。
会不会太丢脸了,一亲吻就害羞。
可是为什么,明明最初比她还单纯,比她还拘谨,比她还害羞的褚闻,现如今这般大胆!
竟然脸不红心不跳地依然牵着她的手。
“褚闻。”姜逢晚低低喊了声。
“我在。”
“……嗯。”
“我要抱抱你。”
女孩比幻想中的自己懦弱,声音越来越微小,她闪着眼睫环住少年腰身,埋在他身前,身体柔软,耳垂粉粉。
褚闻伸出一只手,揽住女孩腰身,抱紧了她。
唇角下意识勾了勾。
低下头专注地看她。
缝缝越来越会撒娇了。
抵抗不住。
**
水乡离明水镇不远,坐三轮车半个小时的路程。
以前没修公路,上山需要一个多小时,现在修了盘山公路,十几分钟就到了。
褚闻老家是木屋,门前是高高的竹林,以前会养鸡和牛,满山种土豆以及玉米,他们家有很大一块地,后来褚闻上初中后,林爷爷带他搬到镇上,就没有在山上种菜了。
“闻闻,我去年吃的李子,是在这棵树上摘的吗?”
少年颔首,以前在他眼里高大无比的李子树,现在不用踮脚尖也能摘到最大最甜的那颗。
姜逢晚弯起唇角:“等会儿我们走的时候,要不要也摘点回去。”
“好。”
竹林风声萧萧,这里的空气格外清新,山间鸟雀低低飞过,清风一吹满身舒适,难怪有那么多的人喜欢住在山上。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自得怡然,果真如此。
姜逢晚拉着褚闻的左手,默默跟在他身后,脑袋左看看右瞧瞧,眼前是满世界的生机和绿意。
两人走过长长的小径,蝉鸣鸟叫声不时响起。
踩在泥土上的感觉和走在沥青路以及洋灰地的感觉完全不同。
姜逢晚抬眼望去,前方是一座矮矮的坟墓,跪下来,却又高了。
上面刻着字,她偏头看褚闻,拉紧了他的手。
记忆力的林爷爷是一个很好的人,长相清瘦,经常穿着老汉背心外搭开衫,手中拿着蒲扇来回晃,搪瓷杯里装着蜂蜜水,说话间眉目慈祥,人很善良。
亲切地喊她“缝缝”,对她说有空去楼上玩,会送她们很多蔬菜,会在她给褚闻讲题的时候,悄悄端来一盘青葡萄,神色柔和。
说谢谢她帮小闻补课,辛苦了。
会坐在门前桂花树下的藤椅上和爷爷奶奶聊天,在飞蛾绕着路灯来回打转的时候,走进灯光昏暗的小巷,背影远去,他手中蒲扇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