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声潮落[先婚后爱](199)
低头看了看左右对称的乌发,宋暮阮笑出了声:“你有强迫症?”
他顿了顿,收回手,一双浅眸逆光生幽,认真凝视着她。
“职业习惯。”
“男朋友,我认为你这个习惯非常好。”
宋暮阮说着,不再满足坐在床沿,双手圈住他的脖颈,悄悄把作案工具小紫眉刀扔到隔壁枕头上,娇滴滴着甜音,继续说:“还有,我是不是从来没告诉过你,你很帅,放在娱乐圈也是一骑绝尘的颜值。”
“所以。”
萧砚丞不为所动,静待这番虚与委蛇后的下文。
“这几天能不能不照镜子……”
不待他说话,她两手捧住他的俊脸,尽量忽略那一长一短的眉毛,用虔诚认真的嗓音提出一个建议:“要不我给你刮须吧?以功带过。”
萧砚丞摸了摸左眉,只余一片光洁的眉弓。
“……好。”
-
洗漱间里,灯光一片明亮。
萧砚丞下颌骨涂满了白色蓬软的泡沫,一双迎光的浅眸近乎透明,如上等的琥珀玉垂望着坐在洗手台上的少女。
“嘶——”
一丝微疼似乎破皮。
撩眸一看,无框的长形妆镜里,他的右颌渗出一丝鲜红。
“经二次亲身检验得出,女朋友不适从事手工,”萧砚丞拿过剃须刀,不轻不重地凝了她一眼,“本测试小白鼠自己来。”
“我行李箱里有创口贴!”
宋暮阮说着,想跳下洗手台逃之夭夭,可眼前男人的两条长腿却岿然不动,她推了推,咬白了唇瓣。
“对不——唔。”
一根指骨插进她的唇缝,阻挠住她咬唇的小动作,萧砚丞低头,用无泡沫的峻拔鼻梁挨了挨那下撇的樱粉唇角。
“傻姑娘,我有怪你?”
宋暮阮软下腰肢,一丝羞愧的绯红爬上白嫩的腮颊。
“可我——”
“也不准怪自己。”
萧砚丞打断她的话,指腹沾了点白沫,抹上她秀挺的鼻尖。
“小乖。”
宋暮阮愣了愣,想到余沚期的那声小乖,不由自主地环住他的腰,脑袋枕在他肩窝里。
“幼儿园是不是开学了?”
“嗯,期期母亲最近忙出差,邀请我带女伴参加期期的亲子运动会。”
宋暮阮意有所指。
“我可不知道某人的女伴是谁,是被你无情撵出这公寓里的娇娇吗?”
温烫掌心熨帖上她的腰后,萧砚丞低了低声。
“是合法领证,在我怀里的宋娇娇。”
宋暮阮阖上眼,娇俏地一抬下巴,鼻尖亲昵拱了拱他的侧颈,蹭出一溜子白沫。
萧砚丞不疾不徐刮掉剩余的泡沫,剃须刀重重地一搁,在檀木洗手台上划拉出嗤的脆响。
“萧某合理怀疑宋娇娇是故意的。”
宋暮阮警觉抬头,想要推开他,两跟修劲有力的指骨捏住她的两腮,毫不客气地落下薄荷味的吻。
“不是——嗯……”
肩背抵撞上冰凉的妆镜,遮住镜面里半开的双层磨砂玻璃窗。
高空冬风刮过,窗缝里的天不见有日,只有朦胧雾色韫作一团柔白,白肤却镶着鲜活的虾亮红光,向世人昭示着它正被初日交额咬舐,一时间分不出彼此。
“嗡嗡嗡——”
洗漱室外,闹铃作响。
宋暮阮得以喘息,抹掉绯腮上的水迹,她一双靡丽的柳叶眼嗔着他。
“萧大总裁,我不划算,我要同你定个价!脸五十万一分钟,脖子两百万,手十万。”
萧砚丞晦深眸光不经意滑过她的纤长鹅颈,颈侧黏附着的水光,如定窑白瓷上的细润釉光,上等的无瑕雪白。
“太太似乎漏了很多地方。”
宋暮阮双手护胸,扭过头去,只给他一个幼圆的红腮:“不答应就算了。”
“我接受太太这项坐地抬价的违规举措。”
萧砚丞伸出手,一手捏住她的双腕,另一根修纤指骨拨了拨她的小翻领,薄唇在露出的雪肌中心吮出一痕。
“即刻生效。”
“嗯嘶……。”
宋暮阮柔弱的细肩微微朝内拱弯,一字锁骨下方。
那一痕红,鲜艳如朱砂海棠。
“别叫。”
萧砚丞停下,食指一掀,她的小翻领无声盖住那红痕。
宋暮阮迷迷糊糊睁开眼:“?”
他竟然凶她。
他抱她下台,克制吻了吻她的额心,低喃出二字。
“会硬。”
“……流氓!”
忽然想到什么,宋暮阮摸了摸额心,迷离的两眼生出后知后觉的几分欢喜。
“一秒怎么算?脸一分钟五十万,那么一秒四舍五入一万,现在我只欠你四千九百九十九万了!”
一个早上,还了半个亿。
对于她这个生理喜欢萧砚丞综合症患者,还是挺划算的。
-
一小时后,上班摸鱼的最后几分钟,萧氏八卦总部炸开了锅——
[Boss被家暴了!]
[……无图无真相。]
群里,有人丢出一个偷拍的视频。
照片里,萧砚丞站在电梯前,一身肃穆黑的挺括大衣衬出他端挺疏隽的身姿,向来紧绷的下颌不符气质地贴着一张绿眼迷你小黑猫的创口贴。
法务部某胆大的高管关切送上一血:“萧总……需要我拟定律师函吗?”
萧砚丞侧眸,扬抬左手,冰白指腹状似不经意地抚了抚左眉,接收到下属的真诚关心,他肿胀的唇角上浮,牵出一缕若有似无的笑。
“只是家里小孩精力旺盛。”
视频就这短短几秒,却引出一堆潜水员。
[艹,有生之年,普通电梯,萧总发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