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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声潮落[先婚后爱](222)

作者: 炽弥 阅读记录

少女的抱怨打断了他的沉思。

萧砚丞走近,握住厚重木尺的另一端,轻轻翻了个面,面上从左到右凹雕着几个深刻字样——

[宋声声前夫专用]

“萧某并不认为这是我的专属物。”

宋暮阮显然醺晕了脑袋,捉过那方冷白腕骨,不管不顾在那掌心落下啪啪两声。

“现在,练字。”

掌心发了红,却仍然抻在她眼心里,宋暮阮捏住木尺,耸鼓起粉腮,两叶细绒弯眉也顺带沉下,挤狭了底下一双雾眼。

一副“恶狠狠”的小猫炸毛样儿,冲他一张一合着小樱花嘴。

“学生不听话就得挨揍,快动笔!”

萧砚丞笑,却纹丝不动,看她巴掌大的鹅蛋脸又苦皱成一团,他依着她,坐去真皮转椅,慢条斯理地拾起她送的宝银蓝刻金钢笔,打开桌上放置好的书法格纸。

“写什么?宋老师。”

他的嗓声谦逊温和,然而姿势却是不那么像好学生——

十根修节指骨慵散交叉,虎口游刃有余地揶着那抹宝银蓝,一双灰褐浅眸饶有兴致地瞭视着桌上的宋老师。

宋老师缩了缩指尖,剪短的透明指甲盖不经意刮过坚硬木尺,抿起唇瓣,面露为难地开始思考,仅一秒,那两瓣抿合的唇张开了。

“随便。”

她毫不负责地丢出两字。

“好。”

萧砚丞笑了笑,大拇指指腹拨开镂空银云纹笔盖,两根劲白指骨握住笔身,金色笔尖在格纸上自由徜徉,一笔一划间,折出流丽璀溢的光泽。

那泽好似流星的尾巴尖,宋暮阮两眼直愣愣地追着,追着脖颈疼,她娇身一卧,斜倚在紫黢黢的桌面,一屋明室,只剩沙沙的磨纸声。

渐渐,她的两片花蕊丝长睫快要盖合住漂亮黝黑的眼瞳。

“啪。”

略微一疼。

她倏而撑开长睫,却见自己的镇尺落入了男人的掌心里。

“你——”

桃瓣臀肉的疼意,慢慢显出,她一只小手伸去后面,咬着小樱花唇瓣,揉了揉。

“你竟然打我……”

疼痛阔溢,宋暮阮越想越觉着委屈,手脚并用爬下桌,转瞬她又爬上他的腿根,小狼发了狂似的一把扯开他系扣的领口,洁白狼牙狠狠咬上去。

“嘶——”

听见一声克制的吃疼深吸,她就着那凹下的肌肉胸沟又是一口,嘴里含糊不清地吵嚷着:

“从小到大,没人打过我,你坏!”

“坏豹,就得以暴制暴!”

“我要咬你,咬疼你!咬得你跪地求饶……咬得你知道什么是男德,咬得你成为男蟑螂碎成八块!还要咬疼你,咬伤你……”

胸膛里的少女逐渐语无伦次,逻辑混乱,显然是气昏了。

萧砚丞拿下那只揪着他左耳的小拳头,把檀木镇尺塞进她手心。

他拦腰抱起她,长腿踏地,稳稳踱步朝主卧走去。

“床上换你来,打哪都行。”

男人温柔的嗓声,深刻贯彻小妻子以暴制暴的家规。

下一秒,“啪哒”一道猛烈的脆响。

门合上了。

廊道相对封闭的气流震回隔壁书房,书房的三米紫檀木桌上,一张书法纸缱绻着单薄身子,飘落在地。

四个苍劲端逸的字,荡气回肠地首尾相连。

从第一方格,占有到最后一格。

第64章 “昨晚——你很可爱”

清晨,第一缕光渗透未完全合上的墨灰窗帘,宋暮阮被疼醒了。

她动了动身子,也不知道为什么手腿又酸又软,恍如被重物碾压了一晚。

揉着胳膊肉,她仔细回想着,屈弯的手肘不经意撞到一块热硬。

清苦调的柏香混着被褥里的暖意钻入鼻尖,她惊张地投去两只朦胧惺忪的柳叶眼,眼心刚衔上他清润的浅眸,又纳闷地眨了眨。

“萧砚丞?”

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对于她酒后必断片的反应,萧砚丞早有预料,他接替她的小手,修节指骨轻轻揉捏着她细白的胳膊肉。

“祝贺,萧太太宿醉后成功说出先生的大名。”

“……”

宋暮阮拍掉那只大清早就占她便宜的豹爪,余光不经意瞥见一个月牙印。

“这不会是我咬的吧……”

她的推测保持着一丝合理的怀疑。

萧砚丞勾起唇侧,抬起另一只手,撩起衣袖,一排的月牙红痕亮相。

“正是宋小狗的杰作。”

“你才是小狗!”

宋暮阮鼓着粉扑扑的腮,想要推卸责任,毕竟萧氏总裁的医药费非常人能够负担。

一根修长指骨拨开暗花印蓝缎面被褥,露出少女右肩的一片柔腻肌肤,他眸色暗自幽深了一寸,哑声承认:“嗯,我也不遑多让。”

宋暮阮顺着他的眸光,垂下眼睫,肩胛胸前满满的草莓印,她羞愤地嗔声:“萧砚丞,你——!”

指责的尾声还未淌出嗓口,萧砚丞解开浴袍系带,露出精壮硕蓬的胸膛,胸膛上布满长形红痕。

宋暮阮惊得张开唇,舌尖触到贝齿,却没发出声。

完了,这是妥妥的家暴!

真凭实据,巨额医药费不说,还很有可能支付这位大资本家的精神损失费。

“萧太太看到犯罪证据,现在也没想着肇事逃逸,实属让萧某意外。”

萧砚丞不疾不徐地系上宽边白绸带,捉了只鹅绒枕垫在床头,他双手抱臂,宽阔肩背缓缓倚上去,一双灰褐色浅眸凝注着她,几分欲要深究的打算。

宋暮阮贝齿咬住舌尖,她坚决奉行抵死不认的赖皮原则,也学着他的模样坐在床上,两只小胳膊交叠环在胸前,原本峰峦耸立的浑圆愈发翘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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