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债(133)
而且还请自己帮忙将她要回来取东西的消息传到傅知蘅心腹的耳中。
不过徐立跟随着傅知浔去国外治病后,董事长换人,黎秘从董事长特秘被调至普通秘书岗位,一时没了主心骨,在集团内部的处境一直很尴尬。
所以也就闭眼答应了童姩的请求。
带着童姩上顶楼后,打开办公室大门,黎秘便转身离开了。
童姩站在门口环视着办公室里的一切,相比傅知浔在时的格局并没有改变,只是属于他个人的东西都已经被替换了。
童姩熟门熟路地走进去,只见傅知蘅在落地窗前,坐在轮椅上正好转身望来。
他看上去起色不错,脸部饱满许多,眼底也多了几分神采,只是仔细观察后会发现,他的笑容里其实更多的是得意和诡笑。
“好久不见,童小姐。”傅知蘅开口说话依旧那样斯斯文文彬彬有礼。
童姩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没有回应。
傅知蘅再次望向落地窗前,缓缓说道:“请你来,是想邀请你也站在这个位置,再看看外面的风景,也许,你会发现和你曾经看到,已经完全不同了。”
童姩犹豫了几秒,还是走上前去,站在傅知蘅身边,看着窗外的样子。
傅知蘅则继续自说道:“还记得我们上次见面,我在这里跟你说,如果我要回来这个办公室,多的是办法。你看,才过了多久,我就名正言顺地在这里观赏这座城市的风景了。”
童姩敛目,语气冷淡地说:“如果你请我来见你,只是为了炫耀你的胜利,那我接收到了,我可以走了吧?”
傅知蘅轻笑:“当然不是为了炫耀,我是为了感谢你,如果没有你的出力,我想我不会这么快就击垮小浔,更没有那么容易从精神上击垮他。”
闻言,童姩深吸一口气,咬着下颌纠正:“我没有为你出力过!”
“哈哈哈哈!!!”
傅知蘅猖狂地笑起来:“我当然知道,可……”
他缓缓看向面前的女人:“我那愚蠢的弟弟,他不知道。”
“……”
童姩的内心渐渐崩溃,眼泪溢在眼眶中,强行努力着不掉落。
傅知蘅见状,意味深长地仔细多打量了几秒,然后收敛了些情绪,缓缓问道:“我很好奇,你有多久没见过我弟弟了?一个月?三个月?还是半年?”
童姩泪盈盈的双眸倔强地看向男人,咬着唇不愿意说话。
傅知蘅突然了然般地问道:“所以,你知道我弟弟的近况吗?”
近况?
无疑指的是傅知浔远在国外治疗的事情。
童姩抿了抿唇,咬牙切齿地怼道:“你赢了,就好好享受你的胜利果实,还打听这些做什么?”
傅知蘅冷笑一声,神情变得狰狞起来:“我的确赢了,但我还不满足。我要让小浔……”
他紧盯着童姩,一字一字吐出:“生、不、如、死!”
童姩愣住了,不由微微张嘴反应了会儿。
而后彻底崩溃地哭了起来:“你还想怎么样?你还想如何伤害他?!他现在已经生不如死了!你为什么还不放过他!”
气氛烘托至此,傅知蘅反倒不语了,静静看着童姩哭泣。
“你这个恶魔……”
童姩捂着脸,很快泪水就浸湿了她的指缝,半晌后,她似鼓足了勇气,放下手掌,泪眼婆娑地看着面前的傅知蘅,十分诚恳地开口:“我求你……别再伤害他,他承受不住的……”
见此场景,感受着童姩崩溃的情绪,傅知浔神情愉悦地松了口气。
上半身慢慢往后靠去,整个人的状态都放松了。
他没有回应梨花带雨的女人,而是心满意足地转身面向窗外,嘴角缓缓扬起笑容。
十几分钟后,办公室大门忽然打开,站在门外一直等着的傅渊,看见童姩失魂落魄地走出来,目光呆滞地径直走进了电梯。
他不由多看了两眼,然后走进办公室。
“堂哥,姓童的那个小姑娘怎么了?”傅渊疑惑地问:“以前不挺张牙舞爪的吗?现在怎么跟被霜打焉的茄子似的,要死不活的。”
傅知蘅嘴角挂着意味深长的笑容:“要死不活的,恐怕不是她。”
傅渊追问道:“什么意思?”
傅知蘅并没有解释,而是转而说道:“跟东南亚那边联系一下,就说‘东风已至,就欠草船’了。”
于此同时。
童姩走出耀森集团大厦,瞬间感受到灼热的阳光照下来。
她的脚步顿住,脸上伤心的神情瞬间褪去,微微转身,仰头看向顶楼的方向。
蓝色反光的玻璃后,是那张令人恶心的嘴脸。
她的眼底冷淡如霜,又坚定如矛,随后再次转身迈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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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后,法国巴黎——
童姩难得有个睡懒觉的早晨,就报复性地睡到了中午。
明亮的日光穿透了白色窗纱,将房间里照射得干净透亮。童姩下床赤脚踩在地毯上,走到阳台上,低头看向巴黎街景。
巴黎,一个无比浪漫而又悠闲的城市。
但她来到这座城市四年了,却一直没能好好观赏这座城市的美。
于是这一天,她畅游了塞纳河,看过街边书摊上已经陈旧发黄的普鲁斯特旧籍,喂了广场成群的白鸽,也恶趣味般张开手臂驱赶它们,看它们展翅的影子倒影在日光中,无比生动;
但她没有去看埃菲尔铁塔,也没有去圣母院或者周围街道,只因为在短暂的时间里,她只想感受巴黎动态的魅力,而不是静止的美丽。
尝过新桥的咖啡,童姩看着河畔流水,闭上眼享受着傍晚细风的吹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