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是要闯进来。
胥砚恒今日情绪似乎有些不对,他顿了顿,才说:“是朕心急。”
他向来是不吝啬认错的。
尤其是在床榻上,认错最是快,偏是一边惹她恼,一边认错。
褚青绾噎住,她没办法和胥砚恒比厚脸皮,自然是节节退败,她颇有点无奈,但幸亏迟春和颂夏适才替她清洗得差不过,如今只要擦干身子便行。
她对胥砚恒说:“您先转过去。”
胥砚恒没动,还往前走了一步。
他视线从她脸上滑落,最终停在了她的肩头,她肌肤很白,欺霜赛雪的白,如今肩头挂着水滴要坠不坠,热气氤氲,不止是热的还是羞的,她肩头渐渐泛起了粉色,道不尽地透骨生香。
胥砚恒眸色深了些许,他声音有点暗,意有所指:“朕也还未曾沐浴。”
浴桶中溅起了水花,褚青绾被溅了一脸水,她闭着眼,忍不住地偏过头,水珠顺着她的脸颊滑下,最终滴落在浴桶中。
她睁开了眼,眼睫上还残余了水珠,好生可怜。
她恼声:“不知道的,恐怕还以为您是什么色鬼投胎呢。”
她胆子也是大起来了,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胥砚恒也是没脸没皮的:“绾绾怎么知道朕不是?”
褚青绾懒得搭理他,她拽着屏风上的衣裳就要起身,结果被人一手扣住腰肢,禁锢在了怀中,胥砚恒的声音微哑地从后颈处传来:“朕再替贵妃娘娘好好清洗一番。”
他咬了一下她的后颈肉,轻轻厮磨,脊背处顿时泛起一片痒意,褚青绾呼吸一颤,偏某人还在引诱她:“还望贵妃娘娘垂怜,准许了朕的请求。”
浴桶仅仅半人高,抵在腰间,有点酸疼,他的掌心扣住她的腰肢,护住了她些许,没让她直接抵在木桶边缘上,但还是不好受。
怎么可能好受?
腰肢一下又一下地撞在他掌心上,水花四溅,溅在她身上、地上、屏风上,四处都是,褚青绾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记得水温凉了下来,某人才肯替她擦拭,将外衫给她披上。
净室内满是狼藉,清水上浮现了些许白沫,叫人不忍直视。
她哭红了眼,某人还装模作样地哄她:“是朕失态,一时孟浪地欺了绾绾,绾绾别恼。”
褚青绾被哄得越发恼怒,一时孟浪?他哪一日不孟浪?!
褚青绾立时推开了他,自己退出他怀抱,将外衫衣襟拢紧,就要自己往床榻走,结果两条腿一软,险些栽在地上,身后的胥砚恒手疾眼快地扶住她,也意识到今日有些过分了,将人气狠了。
他蹭着她的青丝,低声道歉:“是朕过分,绾绾再骂朕两声?”
床榻上被逼急时,褚青绾惯来是没有尊卑之分的,混账,不要脸,畜生等等,什么话,她都能骂得出口。
偏每一条都和胥砚恒对得上,胥砚恒也没觉得冤枉了他。
人清醒了,褚青绾自然没办法再骂那些话,她红着眼,看向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叫您这么失态?”
是的,失态。
往日胥砚恒也会爱这事,却不会半点不顾她的感受,他知晓她脸皮薄,净室内从来都是隐晦地缠绵,哪似今日,水声都要传出殿外去。
胥砚恒沉默了一阵。
许久,他才说:“谢贺辞立功了。”
褚青绾一怔。
但很快胥砚恒的声音将她拉回来,顾不得去想谢贺辞,他说:“抱歉。”
不等褚青绾想清楚他为何道歉,他伸手去碰她:“疼了吗?”
疼吗?
倒是不疼,他还记得分寸,不曾弄伤她。
但褚青绾偏过头,她没有说话。
胥砚恒又说:“不会再有下一次。”
褚青绾冷呵:“皇上觉得臣妾该信您吗?”
胥砚恒难得哑口无言。
其余事,胥砚恒倒是能保证,唯独这件事,他诡异地停顿了一下,才说:“且信一次。”
褚青绾简直被气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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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鹅:我骂的哪一个字冤枉了你?
小胥:都不冤枉。
【啊啊啊,我赶上了!老天眷顾我!真不容易,我坐了八个多小时的车啊,累死我了,呜呜呜!】
第117章
夜间沉浮时,褚青绾似乎听见了胥砚恒和她说了什么,但她实在是听不清,只隐约听见了贵州两个字。
她咬了胥砚恒一口,埋怨他总是在这时候和她说正事。
翌日清醒后,褚青绾才得知了谢贺辞的下落。
他升官了。
准确的说,他明升暗贬了。
从五品京官变成了四品贵州知府,瞧着是升职了,毕竟哪怕谢贺辞出自翰林院,他也该到地方官历练一番,不过地方官也要看什么地方官,江南一带繁华,而贵州一带呢?
贵州,远在西南,和云南并称云贵,因地形复杂,交通不便,多是深山老林,多毒虫瘴气,多猛兽,而且地区民风彪悍,文风不盛,民间多私藏武器难驯者,治理制度极大,惯来是被官员们避之不及。
长途颠簸到了那个地方,水土和饮食不服,就能叫人丢了半条命去,莫说要日后回京了,能太太平平地就任,稳住局势就已经老天爷保佑了。
但谢贺辞表面上看的确是升职了,不是吗?
而且,谢贺辞查案期间得罪了太多朝臣,他留在京城中,也未必安全。
褚青绾终于知道昨晚胥砚恒在她耳边说的话是什么了,她陡然想起,胥砚恒从未问过她,对谢贺辞是什么看法。
也从来都不许她提起谢贺辞。
起初,褚青绾还有点不满,觉得胥砚恒过于别扭,拒不配合,只让误会延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