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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颇得圣眷(75)

梅影也知道娘娘是被瑾嫔得的赏赐引起了狐疑,她心底叹了口气,觉得娘娘有点当局者迷,她低声劝解道:“瑾嫔的确是讨皇上欢心,但绝没有到能皇上替她遮掩有孕的地步。”

周贵妃揉了揉隐约作疼的额角,她知晓自己钻了牛角尖,终于放弃这种荒诞的想法:“你说得对。”

慈宁宫,太后听宫人来报,瑾嫔根本不是有孕时,她烦躁地冷呵了一声:“一个个都是没用的。”

胥砚恒和她有隔阂,她需要一个和她一条心的皇嗣。

在胥砚恒不许周家女眷入宫的前提下,这个皇嗣是出于谁的腹中,根本不重要。

太后想起了杜才人,又了一阵头疼,她本来对杜才人格外看好,但谁能想到这个没用的入宫这么久居然还未侍寝。

太后给杜才人下了最后的通牒:“告诉她,再不想办法侍寝,待下一次选秀新妃入宫时,她可就再没有翻身的余地了。”

周嬷嬷替舒了舒后背顺气,低声道:“娘娘别担心,我们还有何修容呢。”

她越发压低了声音:“他和何修容是自小的情谊,总不会叫何修容一辈子都没有子嗣陪伴。”

她们当初费尽心思拉拢何修容,图的不就是皇上对何修容的那点特殊。

太后十分头疼,她很怀疑周嬷嬷的话:“他连和哀家的母子之情都不顾,那点年少情分又能在他心里有多少分量。”

周嬷嬷哑声。

长乐宫,雨花阁。

杜才人木着脸,不到一年时间,她初入宫时的心高气傲已经被磋磨得半点不剩。

入宫这么久也没有侍寝,莫说叫底下宫人重视了,她这雨花阁的宫人都有两人另谋出路去了,而她位低言轻,中省殿对雨花阁的事情也敷衍了事。

太后的警告传到她耳中时,她忍住砸东西的冲动,咬牙低声:“侍寝,侍寝,难道是我不想侍寝么!”

太后除了会派人来催她,难道不会想办法让她得偿所愿么?!

一点也不能帮她,她投靠太后有什么用!

心底再愤恨,但杜才人也清楚,自她上了太后的这条船后就再也下不来了,杜家和周家早有利益牵连,岂是那么容易扯得干净的?

外间传来些许喧闹,杜才人有点烦躁地问:“是谁在外面吵闹?”

夏云忙忙进来,她喘气有点不匀称,缓了一下,才回禀道:“是大皇子的纸鸢掉到了雨花阁的树上,昭仪娘娘让宫人在够呢。”

杜才人冷呵了一声,大皇子都七岁了,不想着好好读书,反倒是整日贪于玩闹,怪不得皇上不重视这位皇长子。

她偏头透过楹窗,看着站在树下等待宫人取下纸鸢的大皇子,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她忽然眯了眯眼眸。

******

夜深人静时,有人深呼吸一口气,左顾右盼地看了一眼,终于下定决心地敲响了这段时间有点落寞的延禧宫的大门。

半晌才有人打开门,困恹恹地问:“谁啊。”

那人被灯笼照出模样,她穿着青色的宫女衣裳,脸色有些憔悴,像是许久未曾休息好,她颤着音说:“奴婢要见修容娘娘。”

守门的人一见她这样,再听她的话,联想这个时间点还偷偷摸摸来见娘娘,他都没敢细问,生怕得知一些他不该听的秘密,没敢耽误,赶紧进去通报。

延禧宫,正殿内,何修容披着外衫,一头青丝披散在肩头,她眯着眼望向底下跪着的宫人:“你要见本宫?”

“奴婢有事要告诉娘娘,和……”那宫女低垂着头,停顿了许久,才继续哑声道:“和小林子有关。”

何修容变了脸色,她一下子站了起来:“你说什么。”

宫女闭上眼,有眼泪掉下来,她沙哑的声音将她这段时间的难熬暴露得彻彻底底:“奴婢说,奴婢知道小林子那日为什么会顶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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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鹅:您明知嫔妾会难过。

小胥:真的?

第35章

五月初夏,暖意早就盎然,殿内的炭盆也早撤了下去,眼见日色越来越热,也逐渐换了成冰盆。

褚青绾对镜梳妆,弄秋在一旁叽叽喳喳说着最近宫中的趣事,她啧啧称奇道:“说来也是稀奇,贵妃娘娘一向威严甚重,但何修容解了禁闭后,好像也不曾长教训,对贵妃娘娘依旧是冷脸相待。”

说稀奇,是纳闷何修容的底气。

因为何修容是胥砚恒亲口让解了禁闭的,哪怕周贵妃再对何修容有不满,也不能再像之前一样说将何修容拿下就拿下。

和迟春的细致不同,在人际交往上,弄秋有一种天生的敏锐和直觉,她皱了皱鼻子,有点困惑地摇头。

褚青绾从铜镜中看了她一眼,纳闷地问:“怎么了?”

弄秋左右看了看,凑上前压低声音道:“奴婢就是觉得奇怪,皇上在慈宁宫时对周贵妃维护得密不透风,但于这后宫而言,皇上对何修容和愉妃等人的态度又有点放纵。”

这种放纵是能够挑战周贵妃权威的。

由此可见,皇上对周贵妃的看重也是掺了水分的,不仅如此,她总觉得皇上对周贵妃的态度有点古怪。

褚青绾描眉的举动一顿,弄秋说的问题,她也早就意识到了。

这宫中局势看似简单明朗,细究之下却是也复杂,或者说是胥砚恒的态度有点扑朔迷离,让人捉摸不透。

褚青绾想得头都有点疼了,她揉了揉额角,制止了弄秋的发言:“日后这等话不许再说。”

隔墙有耳,不论是议论后妃还是议论皇上,传出去都是大不敬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