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遁后他疯了(85)
话落,萧无衍不得不倾身反压下去,单膝半跪软榻,一手箍着她的细腰一手撑着榻枕才拦住她作弄,与她隔开半臂距离。
他两只耳朵全都红透了,如玉般的脸也因情动泛起薄红。
姜幼安见他这模样自然愈发丢不开,双手搭在他肩上,凤眸隐有不悦:“可是我想亲,你跑来我跟前试婚袍,难道没想到这个?”哪有人这样的?勾她,却又不给。
萧无衍闻言薄唇微动,黑眸深处闪过涌动情/欲。
到医馆之前他当然想过会跟她亲昵,可他没想到今晚幺幺竟喝了这么多酒,显然经不起撩拨,咬住他给的鱼钩便什么都不顾了,哪怕是被人钓上岸吃入腹也毫无所惧。
反倒是他这个抛饵的人惧了,哄着骗着要将她放回水里。
“想到了。”萧无衍嗓音低哑,箍在顾幺幺腰上的大手轻动,绕进裙摆,忍耐俯首:“可是幺幺,今夜还不行,喜袍也不可弄坏,像那日在泉边那样可好?”
“唔……”姜幼安这会儿竟是被他略带凉意的手唤起几分清醒,轻摇了摇头:“不可那么久,子正前,我还要回前堂守岁……”话音未落,窗外突然传来一阵激烈的鞭炮声。
不知是谁家提前点燃了爆竹,吓得姜幼安身子一抖。
萧无衍安抚似地亲了亲她的耳垂,喘息声微急,继而似哄似笑道:“好,那我便快些。”
霎时间,窗外的炮竹声又激烈响动起来。似乎是听见有一户人家燃放,旁人也紧跟着放了起来,一家跟着一家,此起彼伏,连绵不绝。
……
直到姜幼安气喘吁吁地伏在萧伍肩头,外头的鞭炮声都未停止。
不过时辰也快到子正了。姜幼安深深吸气缓了两息,而后才从男人身上起来,略整衣衫道:“萧公子得走了,守完岁回来我便要沐浴就寝,怕是无暇再见你。”
还真是翻脸不认人。
萧无衍低笑一声,忍俊下榻:“遵命,只是顾姑娘离开前可否告诉在萧某,对萧某这身婚服可还满意?”
姜幼安抬眸觑他一眼,倨傲轻咳:“尚可,不过是恰好与我相衬罢了。”
话落便打开书房门蹁跹离去,只留给身后的人一抹绯红倩影。
萧无衍朗身如竹,直望着月色下的人影转过回廊才收回视线,垂头看了眼身上衣袍,与她相衬,已然足矣。
片刻后,他关上门返回屏风后,褪下婚服换回黑衣,这才熄了油灯从医馆后门离去。
而就在萧无衍翻墙入巷之际,顾府前堂恰好点燃悬挂在府门两侧的鞭炮,爆竹声噼里啪啦地热闹响起,照亮他身后原本黑暗如墨的夜空。
他不禁驻足回望。
与此同时,姜幼安似有所感,在一片欢腾中忽然回头,看了眼身后高耸的屋檐。
*
拜年访亲,迎财神送穷鬼,年节时的日子过得很是欢快,眨眼便至正月初六。
入夜,姜幼安早早便沐浴绞发上床就寝了,明日不到丑时便要起身,今晚自然要早些睡。
可刚刚躺下,房外却传来敲门声:“姑娘,奴有、有东西要呈给您——”
是锦月。声音却磕磕巴巴的,好似有难言之隐一般。自小一块长大,姜幼安极少见她这般,不禁疑惑下榻:“进来。”
锦月这才推门进屋,头低低垂着,双手捧着锦盒亦步亦趋地走到殿下跟前。
姜幼安凤眸微挑,垂眸扫了眼锦盒:“里头何物?”
锦月脸颊倏地红了,脑袋垂得更低,咬唇低声:“是、是避火图。从前大公主和二公主成婚时,宫里嬷嬷都会在成亲前夜将此物送到大公主和二公主房中。”
姜幼安瞬间明白了,不禁狡黠地眨了眨凤眸:“我当怎么,阿月这模样原来是害羞了。”
锦月微噎,脸颊不禁飞出两坨红晕:“姑娘,您莫打趣奴……”
知她不经逗,姜幼安低笑了声,没难为她:“好好,那你放下罢,我一会儿便看。”
锦月闻言脸颊又是一热,却不敢多说什么了,匆匆将装着避火图的锦盒放在床榻旁的小几上,便福身告退。
姜幼安只觉得好奇,阿月跟她一样自小随着母后学医,应当早就见惯了人体穴位才是,怎么还会因小小的避火图而这般不自在?
她想着摇了摇头,走回床边坐下,而后打开锦盒,从中拿出卷成一册的避火图。
然而甫一打开,姜幼安面色便顿了顿,只觉四面八方的热气都涌到她身上,灼得她手脚发烫,“哗”地一下就阖上卷册。
太不一样了,这东西白花花一片,男男女女都有,远没有人体穴位图上的人清晰有序!
与此同时,朱雀街西北角,萧宅。
这间二进的小院今夜格外热闹,除了萧无衍和萧陆,顾老将军和顾青树也都在。
师父和师兄都高兴,萧无衍便让他们饮了两坛年前幺幺送来的桂花酿,不过他并未沾酒。酒喝多了易误事,明日便要成亲,今夜谁都可以醉,但他绝不能醉。
好在顾老将军和顾青树皆明白他,不曾劝酒。当然他们两人也不敢多喝,饮罢两坛尽兴后便让萧陆收拾了碗筷杯盏。
“今晚好生歇着,明天你可有的忙活。”顾老将军一边叮嘱一边起身,望着萧无衍的目光中隐隐似有泪花,叹道:“唉!长大了,当初在军营中第一回 见你,你小子才长到我胸膛,如今竟比我高半个头了。”
萧无衍却道:“是师父养的好。”
他难得嘴甜,顾老将军当然很受用,不由挺直腰捋了捋胡子,只是嘴上还谦让着:“哪里的话,为师也没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