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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篇狗血鳏夫文(172)

作者: 白刑 阅读记录

沈鹤知稍稍加大点力气,放在她肩上的手收紧,然后小小的“嗯?”了一声。

秦香絮躲避的动作停住,她想起他们俩要在外人面前装恩爱的协议。

她摁捺住逃跑的念头,摆出最常用的假笑,应声说:“啊......是呢,我如今不该生气,你不提醒,我都要忘了。”

沈鹤知看了眼天,问道:“你在这里待了这么久,不冷?”

秦香絮方才只顾着挽回局面,哪儿有空注意到冷,现在他说,才开口道:“好像......是有点冷。”

沈鹤知叹口气,说:“外头冷,你还是去房里吧,好不好?”

闻言,秦飞鸿的表情,像是见了鬼。

他见惯了沈鹤知说一不二的姿态,哪儿见过他软下态度,跟人打商量的模样,这会看见,跟被人闷头打了棍一样,眼睛看得发直。

但这是能暂且放置一边的,真让他觉得刺眼的,是妹妹与沈鹤知“恩爱”的模样。

妹妹先前说他无理取闹,秦飞鸿已然有点委屈了,这会儿见他俩又把他当作空气,旁若无人地说话,就更忍不住了。

他明明才是先来的那个,这会儿却成了局外人。

秦飞鸿用力地握了握拳,放着狠话道:“我以后不管你了!随你便了!”

他气呼呼地来,又气呼呼地走。

不过来时是为着沈鹤知生气,现今是为着自己。

秦飞鸿想他今日就不该来这儿,没教训成沈鹤知不说,自己还憋了一肚子火气。

他越想越不高兴,直冲冲地就往外头奔,小厮都要跑才能跟上。

秦香絮见状,就知秦飞鸿心情差到极点,但他在气头上,定是不愿听她说话的,她就是想安抚他,也不能挑现在的时辰。

只好叹口气,默默无言地看着他远去。

沈鹤知对秦飞鸿生气无甚在意,只提醒道:“走吧,进去。”

他熟稔地扶着秦香絮的肩膀,想要带她往里。

秦香絮注意到,动了两下肩,示意说:“他走了,咱们不必再这样,怪累人的。”

沈鹤知得了她的提醒,却没有第一时间撤手,还保持着原先的动作。

秦香絮偏了偏头,有些疑惑地看着他。

沈鹤知清楚如今不是急的时候,一切得慢慢来,就说了声好,神色如常地把手放下去。

到了正堂,他就吩咐着管家:“太冷,多加些炭火。”

管家照做,喊来家仆,额外添了几盆炭火。

原冰冷的正堂,转眼就和暖如春。

秦香絮脱去她的赭霞色雪披,连带着面纱也揭下。

她马上就要成婚了,那些繁文缛节,在外头还需恪守,在沈府就不必,毕竟谁也不会没眼力见地指责女主人的不是。

秦香絮乐得自在。

她的外貌结合了秦景与姚文心的优越之处,是实打实的漂亮,无论淡妆还是浓抹,总是适宜。

一双烟水濛濛的眸子顾盼生辉,肌肤细腻白皙,有若质地上乘的美玉,还泛着层浅淡的润光。

乌顺的长发流水般顺滑,衬得露出的一小截脖颈,也是纤细精致的好看。

室内的炭火扑棱着浅红的光,漾漾地散开,倒映在秦香絮精致的脸庞上,越发显得她美得不似真人。

李成只见过公主的画像,他从前觉得画中人已然美得脱俗出世,这会儿真见到本人,才惊觉画卷竟不曾描摹出美人十分之一的神韵。

秦香絮等双儿接好雪披,抬眼就瞧见沈鹤知正定定地看向她,目不转睛的。

她直接地问说:“怎么,是被本公主的长相惊艳到了?”

秦香絮这话说得自负,世人谨绳墨、蹈规矩惯了,就算谁再有本事,在外人面前,总要摆出个谦逊虚心的态度来,不敢自夸什么。

她这话要是放在旁人口中说了,引得抨击声讨除外,估计还要被戴上顶狂妄自大的帽子。

可秦香絮说这话,世人只能看看她的脸,再咽咽口水,除了羡慕,半句指摘的话都憋不出。

秦香絮虽然知道她生得美,但也没指望过沈鹤知会被她的美色迷惑,说出些什么奉承夸赞的话,只以为他还会如从前一般,冷酷无情,开口就全是些不中听的。

但沈鹤知没有如她料想中那样坏人心情,他只是颔首,沉沉眼眸倒映着她的身影,轻声回道:“嗯,好看。”

许是他说话声音放轻的缘故,原清淩冷淡的声线,听起来竟像是微雨落琼楼,带起点润物无声,而又清浅细密的温和来了。

秦香絮险些以为这句是她幻听,可见沈鹤知还眉目平和,一派从容地盯着她看,就知方才没有听错。

她估摸着是两人如今结盟,乘着同一艘贼船了,他出于那点对盟友的关怀,所以耐着性子说了些顺她心意的话。

秦香絮想通就不再在此事上纠结,看着沈鹤知,说起正事儿,也是她今日来此最主要的缘由:“我想着办法了。”

“什么办法?”沈鹤知问道。

“就是......”

秦香絮低头看了眼小腹的位置,说:“脉案虽能托令狐率作假,但我没有孩子却是事实,等三月过

后,我不显怀,事情就瞒不住了。”

“所以我就想着,不如到时候装身子不适,从我母后宫里出来,再以养胎为由,找个偏僻的地方待着,等时机一到,就抱个孩子回来,跟父皇母后说是我生的,如何?”

秦香絮在长春宫待了这么些天,母后对她腹中并不存在的孩子有多么期待,她比谁都明白。

但她没有怀孕,满足不了母后的期许。

且她还怕痛,而生子恰巧又是世上最痛之事,所以她以后也不会有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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