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篇狗血鳏夫文(239)
走进书房,便察觉到异样。
房中飘着股浅淡的药味,虽然很淡,但秦香絮还是分辨出了,她不动声色地靠近沈鹤知,问道:“你病了?”
沈鹤知抬头,很快道:“不曾。”
“不曾?”秦香絮问:“那书房里哪儿来的药味?”
沈鹤知神色如常道:“许是你闻错了。”
“闻错?真的闻错了吗?”秦香絮俯下身,抱住沈鹤知的脖子,在他未意识到之前,舔了下他的薄唇,随后站直,笃定道:“你骗人。”
她尝到了药味。
沈鹤知早在得知秦香絮回来的消息时,便打开窗牖通风,只是百密一疏,还是被找到破绽,不由得承认:“并不是要骗你,只是我当真不曾生病。”
秦香絮问:“没有生病?那你喝药做什么?”
“......养身体。”
“你愣了!”
秦香絮指着他,“你又骗我!”
她转身要走,沈鹤知揽住她腰,把人抱回怀里。
秦香絮却不肯他抱,抗拒道:“沈鹤知你如今是出息了啊,连骗我的事都做得出。”
“没有骗你,我......”沈鹤知惯来从容,此刻却哑然。
“没骗我?那你倒是说说,你喝的什么药?”
秦香絮抬眼,认真地看着他道:“难道在你心里,我是那种得知你生病,便会弃你于不顾的无情之人吗,你若真病了,咱们就好好治!”
她说着说着,觉得事实或许真是如此,表情不由得凝重起来,有些担忧地捧着沈鹤知的脸,问道:“你真病了吗,病在哪儿了,你说,你告诉我。”
沈鹤知在她焦急的注视下,默了默,终于道:“是......避孕用药。”
秦香絮有些呆愕,反应了好一阵:“你说这是什么药?”
沈鹤知轻叹口气:“如你所听。”
秦香絮问:“你为什么——”
话问到一半,她却自己顿住。
没人再比秦香絮更懂她自己。
她是个怕疼怕得没边的人,所以当初怀沈玲珑的时候,每天都要哄自己好几遍别怕。
沈鹤知当然也知道这点。
“但你不必这样,”秦香絮说:“我月事不准,本就是难要孩子的体质,当初为了要玲珑,我们喝了多少补药,还——”
她顿了顿,选择将那些难以启齿的话略过,继续说:“年轻时都要得那样艰难,如今只会更难,所以你不必再喝那些药。”
说到这儿,秦香絮又问:“那药你喝了多久?”
沈鹤知回道:“自认出你,便一直在喝。”
秦香絮深吸口气,都快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词句来形容沈鹤知,但她还是存了一丝希冀,确认道:“这药除了避孕,也能养身子的,是吧?”
他绝不是整日想着那些下流事,是吧?
沈鹤知淡声道:“不能。”
秦香絮闭了闭眼,为了他身子着想,还是开口道:“孩子不是那么好有的。这药你别再喝了,是药三分毒的道理懂不懂,别到时候真给我喝出毛病来。 ”
沈鹤知垂了垂眼,看着怀中人,答应道:“好。”
......
秦香絮找了个日子,再见孙涵月。
“妹妹可是探到消息了?”孙涵月高兴地问道。
秦香絮叹了口气,露出遗憾的表情:“怕是要叫姐姐失望。”
孙涵月眯了眯眼,努力稳着声音道:“妹妹的夫君不是与令狐率有交情吗,怎么会打探不到消息呢,妹妹该不是说大话骗我吧?”
“不不不,消息还是有的,”秦香絮叹口气,不无可惜地说:“只是令狐率如今不在京中,等他回来,姐姐估摸着已经离京,见不到他了。”
孙涵月笑了笑,放缓了声调:“妹妹能有他的消息,已经帮了我大忙了。”
秦香絮皱了皱眉,说:“实在不行,我去找我夫君,看看他能不能想出什么法子,把令狐率提前请回京城。”
“哦?可以吗?”
“总要试一试的。”
“听妹妹这样说,你夫君似乎与令狐率交情匪浅呢,”孙涵月说道:“他是如何与医圣结交的,也说来与我听听。”
“也算不得结交,只是......同病相怜罢了。”秦香絮摇了摇头,一副讳莫如深的表情。
孙涵月却是来了兴致,追问道:“究竟是怎么个同病相怜法,妹妹不如说来听听?”
她紧握住秦香絮的手,叹口气道:“我就是想借此,多了解了解令狐大夫,这样以后请他才不会那样难请。妹妹你就看在姐姐求医心切的份上,与我说上一说,如何?”
秦香絮看着她,沉默会儿,才一字一句道:“他们都是为了复仇。”
孙涵月有些怔愣,“复、复仇......”
她握着秦香絮的手不由得松开。
秦香絮垂眸看着她落下的手,很快抬眼,问道:“姐姐?”
孙涵月回过神,旋即笑道:“抱歉,我方才在想事情。”
她唤来侍女上茶,将她的异样一笔带过。
秦香絮低头看着茶盏里碧绿明亮的茶汤,不由道:“姐姐还真是喜欢狮峰龙井呢。”
“妹妹也觉着这茶不错吧?”孙涵月说完,又看向一旁的沈玲珑,问道:“玲珑怎么不喝茶?”
秦香絮笑了一声,说:“她不爱喝这种茶。”
“不爱喝?怎么会,龙井中属狮子峰所产最佳,若她连狮峰龙井都不喝,天下岂不是没她喝的茶了。”孙涵月说着将茶盅朝沈玲珑所在的方向推了推,温声道:“玲珑,尝一尝。”
沈玲珑态度坚定:“不喝。”
孙涵月却不放弃,见她拒绝,主动端起茶盅,凑近沈玲珑的嘴边,就要喂:“喝一口试试呢,也许你喝了便喜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