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篇狗血鳏夫文(244)
秦香絮心说又来。
沈鹤知总擅长用波澜不惊的表情,说世上最肉麻的话。
好在她习惯了。
“那为何不点蜡烛,借着月光看公文,你看得清吗?”未待他回答,秦香絮接着说:“就算看得清,也伤眼,下次不要这样。”
沈鹤知只一味说好,好字说完,他沉默阵,忽然问道:“你觉得玲珑怎样?”
“我的女儿,自然哪里都好。”秦香絮不解:“你问这问题做什么?”
“嗯......没什么。”沈鹤知回得有些心不在焉。
秦香絮看出他的心不在焉,从床上坐起,眯了眯眼,认真地问道:“沈鹤知,你老实说,是不是有事儿瞒着我?”
沈鹤知愣了下,摇头说:“没有。”
“没有?”秦香絮狐疑道:“既然没有,你的反应为何如此奇怪?”
“事发突然,我许是......没有做好准备。”沈鹤知问道:“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们再多一个孩子的话,你愿意吗?”
他问完,又补充道:“决定权在你,你选择的一切我都接受,所以你一定不要因我做些违背意愿的事,明确说出你所想,好吗?”
秦香絮凝眸望了他一阵,问道:“我们不是早就决定抱养个孩子吗,事到如今,你突然跟我说这些做什么?难不成你后悔了?”
“不是抱养的孩子,是亲生的。”沈鹤知犹豫下,刚准备要开口。
秦香絮却是眸光一凛,看着他道:“你不要告诉我,你偷偷在外头有了人,还跟她生——”
沈鹤知打断她。
他难得显露出无奈的表情:“你成日都在想些什么?”
秦香絮一脸困惑:“你究竟想说什么?”
沈鹤知抬起骨节分明的手,覆到她小腹的位置,抬眼问道:“你知道自己有身孕了吗?”
第102章 大结局(一)
“身、身孕?”秦香絮惊讶之余,觉得他简直是异想天开,推落他的手,说道:“我只是今日胃口不佳,有些犯恶心罢了,但犯恶心归犯恶心,不意味着有孕,你误会了。”
“误会?”沈鹤知就势捏住她的手腕,修长的手指摁在某处,过了会儿,才开口道:“脉象往来流利,如滚珠落玉,这不是喜脉是什么?”
秦香絮愕然:“你什么时候还学会把脉问诊了?”
“问诊及不上,但是不是喜脉,我还分得清。”沈鹤知看着她:“你若不信,自己来试试?”
“我不试,”秦香絮很快拒绝,拒绝完又道:“我还是觉着我没怀孕,你想,喜脉能把出来,孕妇至少得有孕月余,可我们成婚才几日?我怎么可能有喜脉呢?”
这话成功将沈鹤知问住,他沉默会儿,说:“那让令狐率来看看。”
“诶,别。”
秦香絮拉住他的手臂,阻拦道:“天都黑了,这大晚上的你何必叨扰他老人家呢,反正喜脉不喜脉的,又不是什么要紧事,令狐大夫什么时候来结果都一样。”
“你何必这么急着要个答案,待到明日天亮再喊他来,不也行吗?”
她话刚说完,没忍住打了个哈欠,眼里蕴着水意,低声嘟囔起来:“真是奇了怪了,我不是才睡醒没多久吗,怎么转眼的工夫就又困了。”
沈鹤知看着她脸上毫不遮掩的疲惫神态,叹口气,轻轻握住她的手,缓声道:“既然你累了,那便睡吧,我明日再叫令狐率来。”
秦香絮点了点头,刚准备躺下,想起什么,又问道:“那你呢,你什么时候歇息?”
“快了,”沈鹤知回眸看了眼桌面,淡声说:“公文马上就看完了。”
秦香絮这才放心地躺回床上去。
沈鹤知坐在床畔,替她掖好被角,说:“好了,睡吧。”
也不知是他的话令人安心,还是秦香絮真的太困,总之她的头才刚挨上枕头,整个人就彻底昏睡过去。
这一觉睡得十分沉。
夜很快被揭过,云度月走,曙色逐渐清明,淡天宛若一片琉璃,泛着水色流萤,彩缎般的云霞被朝阳镀上层浅金,盈满天际,绚丽十分。
秦香絮靠在沈鹤知怀里,还是有些困倦,说话也有气无力。
她问道:“如何?我是真的有孕吗?”
令狐率没有立马回答她的话,而是捋了两把胡子,皱眉沉思好阵子。
沉思的时间越长,他的表情越多出几分凝重。
见他迟迟不开口,还又摆出这副表情,沈鹤知长眉微皱,问道:“怎么?是与不是,这样难断定吗?”
“噢噢,不是,不是,”令狐率从思绪中回神,连忙开口道:“脉象确实是喜脉不错。”
纵然连他都说是喜脉,秦香絮还是不信:“可喜脉不是得有孕月余才能诊出吗,我这......”
令狐率点点头,说:“寻常人确实得有孕一月才诊得出喜脉,但各人体质有差,偶尔出现几个特例,也不足为奇,公主许就是体质特殊,所以才能提前被诊出。”
秦香絮伸手抚上她的小腹,仍是有股子不真实感。
她从前与沈鹤知为了要玲珑,各式各样的补药是每日吃,时时吃,几乎比吃饭还勤快,他们年轻体壮的时候要孩子要得那样难,怎么如今年纪大了,孩子反倒来得轻易。
令狐率说:“妇女无病而滑脉,便是有
孕,公主若不觉有孕,那老夫在此多问一句,您除了反胃恶心,身上可还有其他不适之处?”
秦香絮回忆了阵,摇头道:“再没有别的了。”
“那这滑脉,应当是喜脉了。”令狐率说完,便望着秦香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