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良娣升职记(19)
回到营帐,雁远和长琴得了消息,担忧了半夜,此时见到庄姝俱红着眼睛,二人替庄姝擦拭梳洗,此时栾蘅与尚意俱都下山了。
原来二人一直未下山,随栾昉在西边找寻。
几人见面,又哭了一场。
此时帐外突来传来穆竣与人的交谈声。
“平阳王世子,这位是跟随在成钰公主身侧的姚太医。听闻府中娘子受惊,公主特派了姚太医。若有需要,世子只管吩咐。”
“有劳太医,多谢中贵人。”穆竣做一辑,对面二人俱是惶恐状。
穆竣便让长琴进帐询问,可要太医进来瞧瞧。
庄姝推辞不用,栾蘅指着她状如猪蹄般的脚踝,“都肿成这般,你万不可再推辞了。”便让长琴请了太医进来。
太医替诊过脉道:“娘子这是寒气入体,待老夫开几贴药,今夜煎了吃下防止出现高热。这几日也不可见风,若今明出现高热之状,服用药后高热仍未退可用热帕子擦拭额头颈部。”
雁远和长琴逐字逐句记下。
太医又替她看了脚上伤势,嘱咐需静养个把月,期间不可下地走动。
“娘子足踝伤了筋骨,月余后方可下地走动,下地后切记不可骑马打球,服药静养三月后方能恢复原样。”
庄姝乖顺应下。
雁远送太医出帐,庄姝便对栾蘅尚意道:“时辰不早了,今日你们也受了惊,赶快回帐歇息吧,我已无碍了。”
二人恋恋不舍,又事无巨细地叮嘱了一遍才肯离去。
当日夜里庄姝果然发起高热,雁远和长琴急得团团转,又是熬药又是拿帕子替她擦拭身体。
庄姝一直处于混沌状态,即便盖着两层厚衾被也冷得缩作一团,冷过后身子又热起来,双颊通红,汗水将中衣浸湿。
雁远与长琴照料一夜,直至黎明时分庄姝终于退热。
消息传到平阳王妃处,王妃终是放下心。
婢子道:“世子今日晨曦时分便守在娘子帐前,一直等到娘子安稳睡去才离开。”
“胡闹!”平阳王斥喝一声。
王妃也未料到王爷会有这般反应,阿竣与阿姝自小感情要好,二人相互挂怀也实属常事,不知今日王爷为何会动怒。
王爷平日对穆竣严格,对庄姝会多有几分关爱,不至于因穆竣多关心庄姝而发怒。
她不免想起一桩事,前些日子她从皇后那听到些口风,圣上似乎有意让孟家二娘子与阿竣成婚。
王妃屏退侍婢,走至王爷跟前道:“前日我在皇后处,娘娘与安远侯夫人都夸赞阿竣。安远侯夫人说若能将孟娘子嫁与阿竣,二人不失为一桩好姻缘。这话听着虽像是玩笑话,皇后娘娘却在旁点了头,王爷可是知道些什么内情?”
二人目光相汇,平阳王绷着脸,神情肃穆。
王妃倒吸一口气,轻声问道:“难道圣上也有此意?”
平阳王不动声色对她点点头。
王妃随即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一时有些黯然,难不成圣上要给孟娘子与阿竣二人赐婚吗?
这可如何对他们二人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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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今日当真是容光焕发。”
孟青徽梳着堕马髻,上身着黄色窄袖衫配绛红色间彩裙,外披一件大氅,明艳夺目。
婢女挽月手上拿着帷帽,正欲给她戴上,却见自家娘子双手一推对她道:“今日不戴帷帽。”说罢,虎虎生风地出了营帐。
孟青徽出了营帐便见阿兄孟青珩与八皇子李晋正坐于马上,见她来了,二人相视一笑。
孟青徽面上闪过羞赧之色最终还是难掩笑意,随即翻身上马道:“我们快走吧。”
今日他们约了几位藩王世子赛马,三人往马场奔去。
肖玉几人均已到场,独独不见穆竣。
阿达庆没什么耐心,迟迟不见穆竣来,又见李晋一行人没有动作,便十分不悦开口道:“难道平阳王世子不来今日便不赛马了?”
孟青徽睨他一眼,不作答,显然是一定要等来穆竣。
又过了一盏茶功夫,李晋和孟青珩也颇有微词。
孟青珩道:“或许他是被什么事绊住了,不若我们先比一场。”
孟青徽一哼,“阿兄去吧,我要等他。”
这时栾家三郎栾濯在场说:“平阳王世子今日应当不会来了。”
此话一出,大家都望向了他。
他颇为诧异地回视众人,难道他们竟不知吗?
“庄娘子昨日在山间寻赤狐受伤,想必平阳王世子今日也无心赛马。”
孟青徽颇为不悦,“庄娘子受伤与他有何干系?难道会耽误穆世子今日赛马吗?”
栾濯因她目中无人的神情感不快,在场众人皆因她的身份对她有所顾忌,可他栾濯一向只敬他所敬之人,当即回道:“孟娘子莫不是以为平阳王世子与我们之约能重过他与庄娘子的情谊?”
“你!”孟青徽气得脸发白。
此时远处传来马蹄声,身后一人道:“有人来了,莫不是平阳王世子?”
孟青徽循声望去,果然见一名男子打马而来,可看清来人面目,她心中恼怒更甚。
左逸上前拱手行礼,亦将穆竣未能赴约的歉意传达,又把穆竣交代他的话转达给众人:“我家世子道改日定向诸位赔罪。”
他话说得诚恳,众人听了也只好表示遗憾。
惟孟青徽不满,穷追不舍地问:“你家世子是为何事不能赴约?”
“这……”左逸面露难色,他没想到孟家娘子会追根究底。
孟青徽板着脸,咄咄逼人,“究竟所谓何事?难不成是你家世子不想赴约随意寻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