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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良娣升职记(97)

作者: 锁乐 阅读记录

阿福提着凉了的食盒回到宜秋宫,她径直去了小厨房,自己开灶生火,将膳食又热了一遍才呈上。

庄姝这几日胃口不好,每日吃得也少,故而并未留意这些小事。

阿福却一直记挂着这件事,心中颠来倒去想了几番,还是寻到雁远。

她担忧地问雁远:“雁远姐姐,良娣和太子可是闹别扭了?为何这些日子太子都不来咱们宫中?那些人惯会看形势行事,这些日子典膳局待我们亦十分不上心。”

雁远亦忧心忡忡,只面上仍斥道:“主子的事岂是我们能议论的?我们只管伺候好良娣便是。”

阿福喏喏称是。

第49章

冷心这庄良娣好冷的心,竟对殿下如此……

这夜李谡依旧宿在丽政殿。

案上两支火烛已燃到底部,魏让见太子仍未有要歇息的意思,不由道;“殿下,已亥时末了,不若今夜早些就寝?”这几日太子甚少有好眠,总是睡得晚醒得早,连带他这做下人的亦不能眠。

李谡闻言未抬头,只道:“再点

两支蜡烛来。”

魏让心里叫苦。

自那日殿下与良娣不欢而散,殿下这几日也不知道怎的,每日总要过了子时,至双目泛红两眼打架才肯睡去。

若说朝中事多,这些日也未听闻有甚大事需殿下如此费心劳神。

魏让私以为,殿下这般折磨自己的行为,怕与宜秋宫那位脱不了干系。

蓦地,他心里突然有了一个好主意,待明日寻个由头去宜秋宫将此事告知庄良娣,若良娣有心和好,他也乐得做这中间人。

如此想了一番,魏让不禁赞叹自己聪明,正洋洋得意之际,忽听殿外突然樊九求见之声。

待魏让开了殿门,便见樊九一脸严肃,沉声道:“殿下,方才大理寺派人通传,道李淙之与李樊二人在牢中自戕了。”

李谡闻言震怒,问:“通传者何在?”

“大理寺司狱孟七拜见太子殿下。”殿外,一道沙哑的嗓音在暗夜响起。

原来樊九身旁还跪着一名着黑衣的清瘦男子。

李谡问:“二人怎可?又用何物自戕?”

孟七回道:“父子二人皆吞金自戕。但囚犯入大牢皆要搜身,他们绝无可能携带此类物件,小人推测是有人与他们父子二人里应外合。”

火光的影子在李谡面上跳跃,孟九只敢稍稍抬眼,见案前之人微抿着唇,俊秀非凡的脸上已没了先前的怒意,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冥思之色。

李谡未接话,便是认同了他的推测。

孟七顿生勇气,大声道:“小人看管不严,今日特来向殿下请罪。但请殿下给小人一个机会,小人定会查明此事。”

事已至此。

诚如孟七所说,李淙之父子二人断不可能携金子入大牢。

只李谡想不明白,他们父子背后的又是何人?

眼看二人便要问斩,短短数日也等不得?

或许其中还有内情。

李谡想通,当即换了袍服赶往刑部大牢。

刑部大牢内,李淙之与李樊二人的尸首横置牢房内,李航则被关押在另一处牢房。

李谡向隔壁望去,只见李航双手抱胸缩在暗角处,一面摇着脑袋,嘴里还念念有词。

李谡微蹙着眉,问:“他说的什么?”

一名狱卒道:“回殿下,李六郎似是被吓傻了,打我们进来他嘴里直喊‘别杀我’。”

“只这一句?”

那狱卒点头,“他如今只会说这句。”

李谡命人密切看守李航,又问了李淙之与李樊二人在牢内的情况。

待他走出刑部大牢,远处上空已呈青蓝色,都城已自冥夜中苏醒。

眼看时辰不早,李谡匆忙赶回殿内换了朝服便赶去上朝。

魏让趁李谡早朝之际回了趟东宫,直奔宜秋宫而去。

长琴一早听人禀魏内使来了,忙让人请了在偏殿坐下。

她唤人备了茶,便往偏殿赶去,一路暗想可是太子殿下有甚话请魏内使传来,便满脸的笑意招呼他。

“魏内使怎来得这般早?可是有何事?”长琴一面请人坐下,一面亲替他斟了茶。

魏让拱手一礼说:“一早便来叨扰,敢问良娣现下可醒了?”

长琴面上颇有些忧愁之态,道:“良娣醒了已有半个时辰。”

魏让瞧外面天色尚不分明,殿内还燃着几支红烛,“良娣怎醒这样早?”

长琴叹一口气,“良娣这些日子总也睡不安稳,每日需煎了药茶服用后才能安寝。”

魏让心中暗道:良娣这症状与太子症状何其相似!

便开口道:“不瞒姑娘,近来太子也患了此症。连日也不怎入寝,昨儿个刑部大牢出了事,殿下办案,又一夜未曾合眼。哎,教奴心中直发愁。若是殿下这般熬坏了身子可如何是好?”

长琴听了亦是满脸担忧。

接着便见魏让一脸难为情地模样道:“奴此番前来便是想向良娣讨要些药茶,奴知神医留有安神作用的药茶,只那日殿下吩咐尽数拿来宜秋宫。”

长琴这便懂了,心想只是要些药茶,这有甚为难,便说:“内使稍候,我这便取了药茶来。”

正欲离去,听魏让出声道:“姑娘且慢,这……这好歹是良娣之物,还是要禀了良娣才好。”他一边说一边看着长琴。

长琴见他两眼似含期待之色,灵光一闪,忽地就明白了他的用意,脸上忙堆起笑道:“内使所言极是,我这便去禀了良娣。”

魏让见她机敏聪慧,不由舒心一笑,心下也缓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