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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爷他老房子着火了(145)

作者: 袖里春 阅读记录

皇帝一身家常贴里,外头罩着狐皮大氅,朝这边走来时,脚上的白底皂靴

若隐若现。

他一双脚在淑妃跟前停住,叫起,问:“天气转凉,这样冷,你在外头做什么?”

淑妃自然不敢像方才打量荷回一般打量皇帝,恭敬道:“没什么,不过是遇上沈姑娘,同她说说话,皇爷......忙完了?”

皇帝像是才发觉她身边还站个人一般,随意瞥了荷回一眼,很快又将视线收回来,落到淑妃身上。

“没有,还剩几本奏章

,想起今日还未曾给太后请安,特意过来。”皇帝说罢,像是想起了什么,道:“你方才寻朕寻了两趟,朕在里头都听见了,只是实在分身乏术,这才没见你,没生气吧?”

这一番话下来,淑妃哪里还敢说什么,连忙道:“妾哪里敢生皇爷的气,皇爷以国事为重,是天下百姓的福气。”

皇帝点了头,两个人说着话朝屋内走去。

荷回望着他的背影,不自觉松口气。

今日这事,总算糊弄过去了。

就在半个时辰前,荷回忽然想起寺庙的人,立马忧心忡忡催促着王植赶回来,而皇帝却一脸淡定地吻她:“别急。”

荷回怎么能不急?

他是无所谓,恨不得早些叫人发现他们的关系,可她却始终未曾做好准备。

一想到被发现,将要面临的情况,她就不由得心跳加速,浑身不舒坦。

还好时间来得及,紧赶慢赶回到太后所住的禅房,这才有惊无险度过这一遭。

虽然皇帝早将一切安排好,在寺庙外就让宫人将自己收拾妥当,换掉弄脏的衣裳,又将这平安符交到自己手中,想好大清早不见的理由,但荷回一颗心到了如今,才算彻底放下。

只是......

荷回目光落在皇帝与淑妃并肩而行的身影上,垂下眼帘。

真奇怪,他们的事没被发现,她应该同往常一般,感到庆幸才是,怎么如今心底反倒漫上一股没由来的失落?

姚朱见她一直盯着皇帝的背影看,眼底还隐约流露出一丝恍然之色,不由提醒道:“姑娘,该进去了。”

荷回猛然回过神来,缓缓点头。

-

雨已然停歇,众人在寺庙又修整一日后,终于再次开拔,不过七日的功夫,便已然回到紫禁城。

此时,京城已经入冬,街道旁的杨树上,叶子已经落得一片不剩,枝丫光秃秃的,像是人剥了衣裳,赤|裸地站在那儿被人打量,风一吹,便摇摇晃晃地打起颤来。

天地间是一片灰扑扑的萧瑟,一路上灰墙黑瓦,直到快到皇城,众人才远远瞧见一抹大红的鲜活。

荷回望着高高|耸立的朱红城墙,心头不知怎么的,忽然浮现起一丝悲凉。

这些日子在外头,皇帝处处护着她,带着她游玩谈心,那些在紫禁城内要守的规矩,在彼时已经被视若无物。

她身子有恙,他亲自抹药,他不按时吃饭,她便柔声劝导,有时甚至明明周围都是宫人,她却可以旁若无人地给他甩脸子。

即便她如此,他也不生气,反而温声宽慰道歉,叫她许多时候当真有种错觉,好似他不是高高在上的皇帝,而她也不是被太后指定给他儿子的人,他们只是世上最寻常一对夫妻罢了。

从前还好,自从两人有过肌肤之亲,这种感觉在荷回心里便愈发强烈。

然而在看到紫禁城那一瞬间,这种感觉便忽然消散了,荷回的脑袋渐渐清醒过来。

这些日子的肆意温情不过是假象,他们都该回到彼此的身份当中去,这世间的规矩只是暂时被她故意视而不见,并不代表不存在。

她只是他见不得光的情|人罢了,再想要更多,便是罪过。

她应该远离皇帝,不能越陷越深,否则当真会万劫不复。

然而人若是当真能控制住自己的心便好了,也不知是不是那日中的春|药的药性还未发散完,即便她已经竭力控制自己,可仍旧会不自觉的想他。

从前只想躲着他,可这回回来,她总是不自觉打听皇帝的消息,想着他何时来同自己见面。

去给太后请安,再不似从前般躲着人走,反而会不自觉寻找皇帝的身影,看他在时不在,若在,便满心欢喜,若不在,便控制不住地失落。

然而这些都不过是小事,最叫她难以接受的是,他开始不停出现在自己梦里,怎么赶都赶不走。

在梦里,他总是肆无忌惮地抱着她,探索她的身体,并且丝毫不讲场合。

幕天席地、树林山坡,她的绣鞋总是在他肩头不住地晃悠,叫她没来由地发晕。

她怨怪他没个轻重,却惹得他在耳边止不住轻笑。

“好人儿,你不喜欢?”

荷回不理他,耳边架子床的声响没完没了,像是永不会停歇似的。

吱呀,吱呀。

像老鼠在打洞。

等醒来时,身上的亵|衣已经不能穿,湿漉漉的,沾满汗液以及从身体里出来的一些不可名状的东西。

她明明没有与皇帝欢好,身体却还是有了反应。

这时候,她恍然意识到。

她的身体,在渴望着他。

当意识到这一点,荷回只觉得万念俱灰。

她幼时不理解隔壁家的刘寡妇为何会时常说自己心火难耐,浑身不舒坦,要她的情郎来才成。

如今,她好似明白了。

她们的身体被人点了一把火,要男子才能浇灭。

羞耻吗?

自然是的。

女人,怎么能有欲|望?那是可耻的,是要被浸猪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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