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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宿敌成婚后(231)

作者: 淞子七 阅读记录

因为她一个犹豫、一个不坚定、一个拒绝就可以轻而易举毁掉他的所有。

思及此,姜时愿赤脚跑下,从背后抱着沈浔。

她学着沈浔的方才的举动,领着他略有剥茧的手掌放在她的腰际,踮着脚尖。轻轻拽开他的系带,帮他脱去他已经半干的亵衣,抚摸他精。壮的腰侧,吻上他的眉眼。

“阿浔,我不会离开你,永远不会。”

这一句话,姜时愿说得尤为笃定。

沈浔抵在她的额间,喃喃道:“阿愿我要的是一辈子。”

“夫妻,自当共白首,我说的也是一辈子。”姜时愿答。

沈浔笑了。

他只求解脱,渴望甜。

哪怕阿愿的话是掺着砒霜的糖,他也甘之如饴。

冬雪已过,春宵弥漫。

月落满屋,盈盈生辉,纱幔轻垂,烟雾缭绕。

帐内影影绰绰地映出两道相依的身影。

姜时愿特意没点灯,昏暗之下,不知时辰。翻。云。覆。雨之后,二人身上都似临了一场久别的春雨,皆覆上一层薄薄的汗。

姜时愿朝着里侧睡着,浑身上下皆是酸麻的。

沈浔抱着她,指尖划过她鬓角的一缕青丝,再遇撩拨,姜时愿不堪其扰,特意将被褥拉得高高的。

沈浔温润如玉的声音萦绕在她的耳旁:“疼吗?”

姜时愿自然知晓他说的是什么,双颊绯红,只装作听不见,裹了裹被子,佯装睡去。

奈何她的夫君沈浔最擅人心,自然看穿了阿愿拙劣不堪的演技。

沈浔笑了笑,指尖轻轻抚过她的脸颊,气息温热:“为夫知道了,下次定会多克制半分、收敛本寸。”

姜时愿如今也是探破过无数要案的,也惯会思考疑犯话中的蛛丝马迹。

她咬文嚼字,逐词分析。

什么叫收敛?什么叫克制?什么又叫半分?什么叫本寸??

姜时愿不敢细想,更不敢参透沈浔话中的一语双关。

没想到她夫君俊冷的皮囊之下,也会如此孟浪....

更没想到她夫君平和的性子之下,如此..不饶人..且...难以招架。

姜时愿不甘道:“没有下次了。”

方还是笑意温存的沈浔,慢慢淡了,甚至,凝固。

.....

渐渐地,怀中之人睡意绵长,沈浔笑看着阿愿恬静的睡颜,指腹从她的眉骨划至唇瓣,倏然想到了什么,披起大氅,起身下榻。

现在已经寅时,不出半个时辰便天亮了。

沈浔念及阿愿,想去替她寻药,算上来去的脚程,轻功跃进,不出半刻,便能回到典狱,算上时辰错错有余。

细雨如丝,梦落烟雨。

沈浔趁着夜色,正欲走出一处,却看见陆案吏衣袂飘飘,带着几分书卷气,神色凝重地朝他越走越近。

沈浔

与陆案吏的关系交之平平,若说照常,他必当视而不见。

而今夜,初逢雨露的他少了疏冷,更多了几分柔和。

沈浔看着夜幕而归的人,问安,“陆案吏,好久不见。”

陆观棋凝着沈浔,步步走近他,声音微颤着:“沈司使,陆某可否有幸邀你前往祠堂一叙。”

沈浔念及要事,谦和行礼:“沈某要事在身,抱歉,下次。”

然而平日浸有儒礼教养的陆观棋,却抬手拦下沈浔。

二人视线相会,沈浔的眼神寒星而射,而陆观棋也罕见地不退不让,“就在今夜,一刻都不能等,也一刻不容许陆某等。”

陆观棋贴近沈浔的脸:“此地不宜商谈。况且,接下来陆某所说之事,相信沈司使也不愿让厢房内的姜司使听到。”

沈浔眼神瞬黯,冷笑一声,挑了挑眉,皮笑肉不笑地看着陆观棋。

平静的皮相之下,笑意之中,隐藏着被轻而易举地拿捏七寸而被激怒的杀心。

*

神龛之上,青烟缭绕,神佛阖目似哀。

夜风轻拂,吹过檐铃,铃音之声绕梁不断。

祠堂之中,仅有两人。

沈浔站在金身佛像之下,倒拿三炷香,漫不经心在摇曳的烛火上点燃,问道:“陆案吏想与沈某说的是何要事?”

他察觉到陆观棋神色算不上自然,相比平时都更加严肃。

“沈司使可知陆某去了何处?”

“沈某怎么知道。”沈浔觉得好笑,然而下一瞬他却怎么也笑不起来了,只听陆观棋淡道,“陆某先去了洛州。”

“去洛州干什么?”沈浔神色微凝,手背青筋乍起,却仍不动声色地问到,“可是案子还有疑点?”

“疑点重重,可惜有人将一切瞒天过海。”陆观棋看着眼前的玄衣玉立。

烛香已点燃,沈浔插在青炉之中,清隽面容晦暗难辨。

陆观棋:“其实你不是沈浔,对吧。”

沈浔神色凉薄:“沈某极厌自证,陆观棋若是有证据,大可对簿公堂,沈某自当奉陪。”

沈浔有沈氏祖传信物为证,又欺蓝禾眼盲不辨真面目,又有人证,如今陆观棋已无法击溃他完美编织的谎言。

而且他根本没有实证,又毫无对策,就如下棋一般,能将他置入死地,四面受敌,唯有魏国公一人。

陆观棋也早就预料到此。

若沈浔真的是谢循,以他的心计,绝对不可能留下对他不利之人或者证物。

所以,沈氏玉佩在他手上,唯一能辨认身份的蓝夫人也死了,就连追查他的顾辞,也被灌上假身份,死得不明不白。

他知道,这一切都是沈浔的手笔。

所以,陆观棋反其道而行之,并无执着在查证他不是沈浔。

而是,去了观音庙,去验明他就是谢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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