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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宿敌成婚后(256)

作者: 淞子七 阅读记录

“要不韦大人再想想?”姜时愿试探性的问道。

韦江急得在地上磕头,“姜司使就莫要再摧残下官的良心了,还请快快出狱!”

比起嬷嬷,她刺伤谢循,这才是更重的罪责,难逃一死。

而如今韦江却似好像从未听到过风声般。

为何谢循没有就此事发难呢?为什么谢循会饶她一命?

她心乱如麻,猜不透谢循的心思。

韦江赔笑心虚地哄着姜时愿先行褪下囚服,又说天牢之外有人等她多时。接着,命小吏端来她刚进入天牢时穿戴的官服、腰带、香囊。

姜时愿的目光扫过紫檀盘,发现自己所带来的物品唯有一个不见踪影——那便是她夫君的青玉。

她蹙着眉头问着青玉的去向。

“姜司使可说的是刻着沈字的那枚青玉坠子?那枚坠子啊,魏国公从狱卒的手中要了去,如今怕是还是国公的手中.....”还未说完,小吏的屁。股蛋子就狠狠挨了韦江一脚踹,骂道就小吏话多。

“又是魏国公?”

姜时愿轻喃,他为何要拿走沈浔赠于她的坠子?

不等他多想,韦江带着姜时愿走出天牢。

夕阳西沉,霞光如绸缎般铺展开,落在江畔之上,波光粼粼。江畔两人,一位青年和一位少年并肩而立,清隽的身影落在青石板路上,余辉皆为他们而驻足,纯净而又美好。

看见来人,少年的唇角微微翘起,逆着光影,朝着姜时愿跑来。

等身影愈近,她才看清朝她跑来的少年手里拿着一只刚折好的草兔,迫不及待地递到姜时愿的手上,撅着嘴,垂着头:“这个草兔送你,草木吸晦,让你去去牢狱的晦气。当然,一码归一码,你喂...沈浔断子绝孙汤的事情,我日后再找你算账。”

夕阳的余辉映在袁黎的侧脸,勾勒出已快分明的下颌线。

袁黎忽然拉着姜时愿,朝着江畔旁的青年靠近:“快走,快走。沈浔说今天要带我们去甜江月饱餐一顿。”

“不过,事前说好,我没有银子,该你和沈浔付。”

袁黎忽然羞涩地低下头,满脸涨红:“偷偷告诉你,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我已经会背三字经了。”

“你不用夸我,我知道...我很聪明。”

“沈浔说依我这个脑子,来年甲子,没准也能考个榜眼。”

袁黎强拉着姜时愿朝着江畔而去,青年的面容愈发清晰,迎着夕阳的余辉,眉目如画,唇角微扬,清朗霁月。

袁黎将两人凑在一起,推着姜时愿靠近谢循,绣着荷花样的绣鞋被迫揶揄几步,不小心踩上他的鞋履。

姜时愿下意识后撤,却被他反手勾着腰,轻轻拥她入怀。

手臂紧环,额间相抵,气息交缠。

她的夫君出奇的温柔:“阿愿,我来接你回家了。”

袁黎再次见此,已不避讳,却仍然觉得不好意思,用手捂着脸,从指缝之中偷看。

可是他意料之中的亲吻,并没有来临。

方才,姜时愿一靠近,她便嗅出她夫君身上极浓的香味。

她的眸光觑向他蹀躞带上悬挂的香囊。

今日,真是奇怪,她的夫君从不爱染香,更别说挂什么香囊。

她的夫君更不喜香,何况还是用味道如此浓郁的紫夙香。

他用这么浓的香,究竟是为了遮掩什么?

第114章

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1】。

天牢之中,度日如年,以至于姜时愿都已算不准今日的朝夕。

直至黄昏淡去,夜放千树梨花,袁黎牵着她来到的朱雀街,见锣鼓喧天,舞狮矫健,远处戏台之上,传来婉转戏曲和连连喝彩,她才心念着,今夜是何节日?

街衢之上,高悬红灯,人烟如织。

一位手挽花篮的老妇,攒着满篮山茶花来到姜时愿的身旁,劝到姑娘可要买束花?老妇见姜时愿不为所动,袁黎又被两旁摊贩糖画泥人所吸引,只好将目光移向模样清隽的公子,又说道:“公子,为您家夫人买束花吧。”

经此一点,姜时愿这才想起来,今日乃是一年一度的迎宵节。

迎宵是庆阖家团圆,岁岁今朝之节。怪不得城中百姓皆涌入朱雀街,不只是看辉煌灯彩,更是为了在满城烟花下许下花好月圆之愿景。

谢循从花篮中选了一只不艳不淡的茶花,簪到姜时愿的发髻上,五指从青丝之间一顺而下,恋恋不舍。

他望着姜时愿,眼里俱是浓情蜜意,赞到很美,又望着河畔旁的无数男女在花灯上题下对方的名字,而后目送着水流送走花灯。

谢循生来反常,与世人格格不入,不

敬神佛,也从不祝愿祈祷。

而今日他却出奇地想这么做一次,想和阿愿一起融入喜气之景。

老妇看出公子心思,介绍到:“这乃是流传百年的习俗了....”

谢循细细地听着老妇讲述,“两心相悦的男女若共同在河边放下荷花灯,荷花灯飘至银河之尽头,便会得到月下老人的红线牵引。”

“红线拴两头,此生鸾凤和鸣,不会分离,恩爱白首。”

谢循闻之心念一动,却又有些羞赧,刚犹豫着要怎么开口。

姜时愿也同时在想着如何寻个不会被怀疑的理由拒绝,她捏着夫君的衣袖,声音轻如蚊呐,“明年再来也不迟,眼下还是去去甜江月吧,你都没听见袁黎的肚子都已经叫了几轮了。”

“我才没有,我看是你肚子饿了,却不好意思承认吧。”袁黎嘴里嚼着糖葫芦。

好在谢循并无觉得不妥,三人到了甜江月,袁黎轻车熟路地丢下一锭金子,要了间楼上的雅阁落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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