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思(38)
躺在床上照例是要腻歪的。
穆葭突然问了句“你上过房顶么”,当场问得他冻住了。
穆葭顺势推开他,笑:“上没上过,要想这么久么?”
丰楚攸回神,不满:“我倒是想知道,你是有多不专心,才会在与我亲热的时候,问这个问题。”
穆葭一脸理所当然:“你师父天天在房顶上喝酒,我就问问,你可曾有样学样。”
丰楚攸呵呵一笑:“我这腿脚,你说呢。”
穆葭:“小时候嘛,说不准小时候爬过。”
他便又被定住了,皱着眉头想了好一阵儿:“……好像上去过,又好像没上去过。”
晃了晃脑袋,似乎头疼起来。
穆葭大喜,正要趁热打铁,今晚就让他统统想起来,他却又压上来,煞有不满:“看来是我不够过分,让你还有心思想别的。”
蛮横地将她吻住,咬弄唇|瓣,力道不饶人,疼得她浑身一颤。
他不上什么房顶,他只想爬上她的身。
又是没让他得逞的一晚。
拉锯战还在继续,应该会持续到他想起过去的那天。
到那时候,某人应该会羞愧难当,在嫂嫂面前抬不起头了吧。光是想想,穆葭就很扬眉吐气。
第二天,她想了个法子——丢了个纸鸢在屋顶,然后跑去找丰楚攸。
丰楚攸正看医书,硬被她拉了出去。
“我的纸鸢掉房顶上了,你去帮我捡嘛。”
他望着那房顶,又扫了眼四四方方小小的院子,不能理解:“你在这里放纸鸢?”
穆葭:“嫱儿姐身体虚,心情也不好,我在这儿放给她看。”
他便不疑有他,失笑:“你指望我这腿脚?喊个小厮,帮你去拿就是。”
穆葭拉住他的胳膊,撒娇:“不嘛,我的纸鸢当然要我的男人去捡。你的腿脚都大好了,搭个梯子,不就轻易上去了。再说了,你不想试试么。”
也……不是不行。
丰楚攸抬头看了眼屋顶,眼中映上了金色的阳光,他当即喊人架起个梯子。
女人一旦撒起娇,多荒唐的事男人都舍得干。古往今来,无数昏君前赴后继地验证了这句话。
丰楚攸若是皇帝,必是昏君中的翘楚。
穆葭看着他踩上去,这一脚像踩在她的心弦上,叫她顿时心潮澎湃。
“干什么!下来!”
笑刚爬上嘴角,甄氏的声音乍然在院门口响起。
她从长寿堂回来,刚进院门就看见儿子居然踩着梯子往房顶上爬。
开什么玩笑!
丰楚攸被喝了下来,一脸淡定:“纸鸢掉房顶上了。”
甄氏脸上是又惊又怒:“使个嘴不就有人去捡,犯得着你亲自上去?!嫌走路太累,想回去坐轮椅不成!”
瞪眼穆葭,“你也不说劝着!”
劝啥呀,就是她指使的。穆葭低着头,一个字不敢吐,偷偷摸摸地往他背后躲。
甄氏定然不想儿子上房顶,一想起那陈年往事,她心头也不爽。
丰楚攸“呵”了声:“母亲说笑了,这世上有劝得住我的人?”
甄氏语塞,又瞪穆葭一眼,翻个白眼,气呼呼地走了。
丰楚攸回头:“吓到了?”
“嗯。”
“冷静下来想想,确实不该冒险。”他无奈笑,“嫂嫂难道是想把我摔死,这样你就自由了?”
穆葭:“说什么呢。”挽住他的胳膊,“人家喜欢你还来不及。”
“真的?”
“真的!”
最后是个小厮爬上去捡了风筝,她则被拉进房间证明有多喜欢他。
计划失败,偷鸡不成还蚀了把米。
第21章
到底怎么样才能帮丰楚攸记起来。
穆葭犯了愁。她不是个聪明人,没有那么多鬼点子,这个法子不奏效,便一时想不出新的路子。
嫱儿姐在坐小月子,累不得,不然她就去找金嫱儿套话想办法了。
怎么样才能让丰楚攸去爬房顶呢,思来想去,她一直没想出个好办法。
对了!直到有天灵光一闪。
既然伍子阳已经知道她有伪装,那直接告诉伍子阳摔了脑袋的其实就是他的徒弟,让他拎着丰楚攸上房,刺激刺激,问题不就解决了!
何必绕个圈子嘛,她个蠢货!
穆葭第二天就去找了伍子阳。
伍子阳脑袋一拍——闹半天是我徒弟啊——也就果断答应。
再一听他忘事儿与摔瘫痪,都是因无意撞见母亲奸情所致,当场破口连骂了甄氏三声“癫妇”。
果然他讨厌甄氏是该的,偷|情也就罢了,居然还有更过分的。
这事儿得管!
不过伍子阳也说好了,事关他徒弟,此事他可以出手,但别的事可不要找他,他懒得趟浑水。
过几天他就要走。
当天下午,穆葭从门缝里看出去,就见伍子阳架起了徒弟的胳膊。
“走!为师带你看看上头的风景!”不由分说,把徒弟拎上了屋。
师徒俩坐在屋顶上,一个喝酒,一个怂得脸都僵了。
穆葭盯着丰楚攸的怂脸,没忍住笑。讨厌鬼,你也有今天。
丰楚攸坐着一动不动,脸上果然又出现了迷茫。他无心看风景,倒是盯着瓦片愣愣的,似乎要想起点儿什么,又怎么都想不起来。
伍子阳擦了把嘴:“怎么样,上头风景好吧。为师跟你说,你把这瓦片揭开,下头风景说不定更好。”
丰楚攸捂住了头。
穆葭见他眉心渐紧,应是脑袋愈发疼痛了,连脸色都变得苍白起来。
“……师父,徒儿不大舒服,可否先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