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良缘(100)+番外
青骊对越少珩到底是怎样的想法?
要是青骊不喜欢越少珩,事情就麻烦多了。
她不能不顾及青骊的意愿,强硬撮合。
越少珩等不到答案,追问道:“怎么不吭声,你也知道她其实不喜欢我吧。”
霍令仪思量过后,认真回答道:“我不知道。但她喜不喜欢你,还影响你喜欢她了?你要是真想和她好,那你就使点劲,多去人家面前表现一二,俘获佳人芳心,而不是在这儿自怨自艾。这是你的烦恼,又不是我的烦恼,问我做什么。”
“这怎么就是我一个人的烦恼了,令仪军师,我不该问你吗。”越少珩双肘撑着身子半躺,掀起眼皮,似笑非笑地望着她说道。
刻意点出军师二字,就是为了提醒她。
想当初,是谁信誓旦旦地保证可以让他如愿以偿。
霍令仪:“……”
越少珩不动声色往她身侧挪了挪,虚心请教:“令仪军师,假如你是她,我要做些什么,才可以让她喜欢上我,为我动心?”
帷帽里的人恍若入定,默不作声。
落下的薄纱构筑成一座围城,将她保护其中,叫人看不清楚她的心思。
面纱之下的霍令仪檀口微张,竟吐露不出半句话来指点江山。
她还是第一次被一个简单的问题问懵。
如果是她,她会被怎样的人打动芳心?
她好像从来没思考过这个问题。
朦胧面纱外,越少珩慢腾腾地坐直了身子,右手撑在甲板上,左腿支起,身子微倾,靠近她面前。
只听他说道:“你说过,选夫婿是一门学问,容貌,脾性缺一不可。”
霍令仪忆起,这是太后寿辰那日,与他在御花园里争吵时说过的话。
也不算是胡诌,成了亲的姐妹都是这样说的。
容貌脾性皆好是上佳,再不济些,也得容貌出众,否则看着那张丑脸,再想他做过的那些事,只怕加重怨气。
于是她附和道:“是又如何。”
薄纱里突如其来闯进一人,叫她猝不及防。
越少珩那张俊美的脸如同刀锋,向她刮来,他半撩开薄纱,只许她的视野中唯独出现他一人。
越少珩乌眸沉沉,凝视着她,讨问道:“我容貌如何,可还过得去?”
那样一张昳丽俊美的脸,是无可指摘的。
霍令仪不明所以,但还是认可的点了点头:“自然是不差的。”
越少珩薄唇轻勾,挑眉问道:“脾性呢?今时今日你还觉得我差吗?”
他那个喜怒无常的脾气,霍令仪可真夸不出来,可他有时又是极好的说话的,会处处顺从她,叫她如意。
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霍令仪迟疑了。
越少珩幽幽叹了口气,脑袋半垂,眉心蹙紧,双眸在一瞬仿佛失去了所有光华。
他语气十分低落:“看来令仪还是觉得我不好。”
往日威风凛凛的人,在这一刻好似变成了一只被人遗弃的小狗。
双目戚戚,傲气不再,整个人耷拉着无精打采,看着可怜。
霍令仪心软了,按住他离去的手腕,说道:“殿下不必妄自菲薄,人无完人,金无足赤,我从来不觉得有人可以做到白璧无瑕。”
越少珩得逞那般扬唇,撩起她两边的面纱挂到帷帽上,让她整个人暴露在他面前。
他看着她的眼睛,脑袋微垂,带了点讨好的意味:“那我够好了吗?”
霍令仪郑重地点了下头。
算了,哄哄他罢。
越少珩冷不丁问道:“你会心动吗?”
霍令仪脸色骤变,双目瞪得极大,整个人陷入了震惊之中,讷讷道:“殿下……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怎么能……”
人的眼神和肢体做不得假,特别是霍令仪,一直是个喜怒皆形于色的人。
她皱眉和后退的姿态,对他诸多抵触。
越少珩舌尖舔过牙关,自嘲一笑,果然她在骗他。
他忽然捧腹大笑,好似对她捉弄成功而感到由衷喜悦。
他用笑声掩饰掉心底的复杂情绪,吊儿郎当地往后一靠,揶揄道:“你怕什么,我都说了,只是一个假设。而且这番话只是演练,做不得数。你都吓到了,看来也是会吓到她,算了,还是不这样试探了。”
霍令仪竟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放松之余夹杂着些许局促不安,她干笑着说道:“殿下,你确实吓到我了。不过我始终不是青骊,你的这番试探,或许有用,不若一会你找了机会,试试她。”
霍令仪把鱼竿一扔,撑着身子站起来,“哎呀,不钓了,不钓了,咱们赶快回岸上吧。”
她弯腰钻进船舱,穿过乌蓬,抵达船尾。
这回她对摇晃的船只适应了许多。
来到江野身边,对他颐指气使道:“江侍卫,麻烦将船驶回去。”
江野看向船头的越少珩,他既不点头也不摇头,江野马上会意,找了个借口婉拒她:“霍小姐,我方才摇得太使劲,手腕有些不舒服,不如你先坐会,我休息休息,一会就带你们回去。”
霍令仪摇头,坚持要走:“那你把桨给我,我来划。”
她不由分说把江野手里的桨抢了过来,占了他的位置,然后开始使劲的划桨。
木桨在水面直上直下,她费了半天功夫,扁舟竟然只在原地打转。
船尾对着船头,霍令仪撩开面纱,看见越少珩这个矜贵的王爷懒散地半躺在船头甲板吹风赏景,并没有过来搭把手的意思。
江野站在船头一侧,不知跟越少珩说些什么,越少珩看了她一眼竟笑了起来,颇有幸灾乐祸之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