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良缘(109)+番外
越少珩把玩着腰间玉璜,嚣张笑道:“这世上就没有我不知道的事。”
他说话实在狂妄,霍令仪懒得去猜他用什么手段知道。
知道了又如何,她一样光明正大。
霍令仪站到他面前,插着腰居高临下瞪他:“你又来跟我抢人?他先拜我为师的。”
越少珩慢条斯理站起来:“抢不得?你那点三脚猫功夫,能教什么给人?”
他这么一站,直接比霍令仪高出一个头,这回轮到他居高临下,把她逼得节节败退。
“你你你……”霍令仪气结,说话都结巴了。
他迫近,气势凛然:“我怎么了?”
霍令仪深吸一口气,平复情绪,说道:“凡事讲个先来后到!”
他轻嗤一声:“后来者不能居上?况且我真的是后来者?”
他话中有话,甚至眼神也逐渐变了,有锋利的质问,也有淡淡的委屈。
只可惜霍令仪根本没听出来,仍然觉得他在搅局。
“总之,他只有一个师父,且只能是我。”
“是吗,要不要打一场分个高下?”越少珩轻蔑一笑。
“打就打!”霍令仪不愿丢了面子,卷起袖子就要跟他打架。
孟玄朗瞧见这样的架势,吓得不轻,赶紧跑上前来劝道:“二位千万不要打架,有话好好说。”
霍令仪有自知之明,她那点绣花枕头的功夫,着实是不够看的,哪里能跟他这个正儿八经跟武状元学过的相比。
刚才不过一时气话,既然孟玄朗给了她台阶,哪儿有不下的道理。
她清了清嗓子,把袖子重新卷回去:“我是个讲道理的人。”
越少珩却说:“可我不讲道理,看招。”
他忽然发难,霍令仪条件反射便抬手格挡。
可她不管在力量上,还是在技巧上,完全都不是他的对手。
左手被他折在腰后,右手刚抬起就被攥住,整个人被迫贴上了他的胸膛。
看上去像是在搂着她。
霍令仪不由瞪大了眼睛,近在咫尺的男人眉眼间皆带着戏谑的笑意,颇有几分与她玩闹的顽皮。
但院子里有个孟玄朗在,这种顽皮就变成了顽劣的示威。
甚至有些怪异的调情意味。
他明知道她喜欢孟玄朗,为什么要与她贴那么近,避嫌不知道吗?
怒火中烧的霍令仪一个高抬腿,十八片交窬裙的裙踞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恍若一道密帘,彻底阻隔了彼此的视线。
抓着她后背的手,也因她扫腿而松开,人也堪堪后退了两步。
霍令仪气极,伸出手去想要擒拿他。
左手攻其脖颈,被他擒住,右手再攻,竟又被他交叉擒住。
她想要故技重施,他却用力往前逼近,害她只好顺着力道往后退去。
后腰撞上廊下的柱子,她的双手被他单手攥紧举高到头顶,牢牢压在柱子上。
而她整个人也因而被他笼罩在身下动弹不得,他身上浓郁的沉香味铺天盖地涌来,钻进她身体里,混在交缠的呼吸间。
令她万分不自在起来。
霍令仪杏眼圆睁,挣扎了一下,可他手劲很大,她挣脱不开。
她不可置信看他:“你做什么?”
他像是对这样充满侵略性意味的姿势毫无知觉,俯视着她,嘴角噙着漫不经心的笑容,吊儿郎当问道:“认输了吗?”
接着他转头看向一侧的孟玄朗,像是招摇展示自己的能力:“亮怀,看清楚了吗?我与她,孰优孰劣,谁更适合做你的师父?”
孟玄朗见他们亲昵的模样,心里七上八下,景王为何要当着他的面对令仪做这种事?
到底是何居心?
孟玄朗面色不佳,眉头皱了起来,脸上神情也有些不自然:“当然是殿下厉害,不如先放了令仪。”
越少珩
将他灰败的表情看在眼底,满意的收回视线,手下一松,将人放开了。
霍令仪却绕过柱子,躲到孟玄朗身边,揉着自己被掐得通红的手腕,对他避而不见。
她此时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也不知道是应该羞涩,还是生气。
若说生气,好像也没有很生气。
就是……确实羞恼。
“亮怀,我确实比不过他,你拜他为师,能学到东西的,我……我……”霍令仪说不好要不要放弃,抬眸看他,黑眸泛着水意,烟笼寒水那般朦胧飘忽。
最后她还是委屈说了这句:“做不了你师父了。”
只是声音太小,只有近在眼前的孟玄朗能听见。
那样委屈羞赧的表情落在远处廊下的越少珩眼中,竟看出几分含情脉脉,暗送秋波。
背在身后的手紧紧攥成了拳。
赢了又如何,赢了就是输。
孟玄朗安慰道:“令仪不必难过,虽然景王确实厉害,但我先拜你为师,便还认你。”
霍令仪由阴转晴,含笑颔首:“嗯。”
越少珩脾气上来了,冷冷质问:“说什么呢?”
霍令仪得了孟玄朗坚定的选择,心下没有那么慌乱了,她抬眸瞪了他一眼:“说你呢,你想做他师父是吧?可以啊,我做大,你做小,不愿意就走。”
越少珩才不肯如她意离开,拂袖胡乱应了句:“哼,随便。”
*
南方沿海遭遇五十年一遇的水患,暴雨连绵,渭河决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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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方官员快马加鞭上书诉灾,圣上格外重视。
贪官虚报造价骗取朝廷拨款,河道修建中饱私囊,偷工减料,导致洪水来临不堪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