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良缘(163)+番外
冯衿忍着笑意调侃他:“你道是来接你?”
霍擎剑眉一竖,斩钉截铁道:“不来接我,还来接谁?”
冯衿直白地说道:“去接喜欢的人。”
霍擎骄横起来了:“那不就是她爹我吗。”
冯衿无奈,推搡了他一把:“懒得跟你这个醉鬼说这些,快些进屋,累死我了。”
霍擎喝醉了酒,变得有些黏人,往她肩窝里倒去:“你为何不来接我?要是你也来了,我会更高兴。”
冯衿觉得黏糊,一把推开他:“我不是在家中等你吗?”
“家里是家里,外面是外面,衿儿与我生分了。”
“……”
“没关系,你这块冰我给你捂热,走,进屋去。”霍擎将她打横抱起,脚下生风,哪儿有刚才那副醉鬼样。
“哎呀,成何体统,快将我放下。”冯衿攀着他的肩膀,往院子四周看去,好在院子里无人,才不叫她觉得丢脸。
霍擎越走越快,渐渐没了影。
明月高悬,竹影茕茕,留下一地细碎的浮光暗影。
霍令仪回到平湖居,沐浴过后安静地躺在架子床内,侧躺在床里,托腮望向窗牑外的月亮。
近来她很喜欢赏月,只可惜没有再做过那样羞人的梦。
喜鹊将手头的事情做完,从外间进来看看她。
屋内未点灯,月华如水,从洞开的窗牑洒入,给屋内的一切镀上了一层银辉。
窗牑悬挂的薄纱被夜风吹起,如梦似幻,仿佛置身于广寒宫中。
屋内有位嫦娥仙子卧在里榻,穿了一身轻纱云锦齐胸衫裙,青丝如云,堆云砌墨,露出一节纤柔秀气的脖颈,胸前弧度若隐若现,肌肤赛雪,眉目如画。
她手里打着绢扇,遥遥望向天边月亮,若有所思。
喜鹊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
她蹑手蹑脚掩上里间的门,如往常那般留了一道门缝,随后便回到外间的罗汉榻上休息。
夜凉如水,月明星稀,四周一片宁静。
喜鹊伴着窗外有规律的虫鸣叫声渐渐坠入梦乡之中。
庭院外能听到打更人敲响三更。
霍令仪有些困倦,拿扇子挡在脸上,打了个哈欠。
拿下绢扇时,被窗牑外一道人影吓得整个人都清醒了过来。
是谁?!
霍令仪想要高声喊叫外间的喜鹊,可是她觉得窗外之人的身影轮廓十分熟悉。
他逆着光,一动不动地站在窗边。
头上戴着礼冠,墨发半披在肩头,身着广袖长袍,一点儿都不像是江湖游侠,采花大盗那样干净利落的衣着剪影。
霍令仪装睡,只为看清他下一步动作,可是他在窗户外站了许久,都没有跳窗进来的逾矩之举。
乌云被风吹散,露出下弦的金钩。
月华如练,皎洁柔和。
那人侧着身子坐到了窗沿上,月华落在他线条流畅的侧颜上,映出一道剪影。
天庭饱满,鼻梁高挺,光看影子,都可猜测出来人或许是个俊朗不凡的郎君。
霍令仪缓缓坐起身来,正欲去抽取床尾的外袍披上。
忽然福至心灵,决定放任一回。
第77章 醉酒又搂又抱,又嗅又吻
越少珩从宫宴出来,已是满身酒气,人也有些混沌不堪。
在府中沐浴过后,正要安歇,却是怎么也睡不着。
傍晚时分的佳人倩影似是镌刻在脑海里一般,折磨了他一整夜。
夜宴时茶饭不思,匆匆吃了几口,却灌了许多酒。
皇兄和母后对他说了些什么,他都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给他赏赐了许多东西。
他随意瞥了眼,目光在一样物品上停留许久,他莫名觉得很适合她。
之后东西送入王府库房,他去取了出来。
在榻上辗转难眠,脑中频频回想起她低落的模样,为何不高兴?
他当然注意到她鬓间簪了朵山茶花。
人比花娇,他更先注意到的是她,而非娇花。
花落了,她露出了难过的表情。
因为这个吗?
越少珩酒意未散,却执意要外出,命手底下的人去搜罗盛京里所有山茶花,全都送到他面前,可他无论如何也找不到那朵一样的花。
直到来到将军府后门的小巷,路过一户人家。
月色下,一树浅粉色的山茶花迎风招展。
酒壮人胆,竟是这样一路来到了她的闺房外。
堂堂一个王爷,竟然要干这种偷鸡摸狗之事,万一被她发现,岂非要笑话他是个不知廉耻的采花大盗。
在廊下看了她许久,酒意渐渐涌上头来。
头昏脑涨时,仙子恍然入梦。
轩窗下,一张艳若桃李的脸闯入他的世界,与他一起坐在了窗沿上。
他朝外,她朝内。
像是同坐在一条扁舟上,在无垠的星河里一同遨游。
“你来做什么?”霍令仪抬眸打量起眼前的男人,刚一走近,便闻到了一股酒气,混在沉香和皂香之中,虽极力压制,仍透了出来。
再看他的脸,景王一如既往的冷峻美丽,只是此时的冷峻面容上,透着一股傻气。
脸颊和眼尾泛着嫣红色,耳尖是红的,唇也是红的。
他注重礼仪,酒后嚼过鸡舌香,甫一张口,并没有别人喝过酒后残存的气味,干净得过分。
“你的花掉了,我给你送花。”
霍令仪耳尖碰触到他温热的手指,有东西戴在了她耳畔。
她低头往他怀里看去,竟有四五朵山茶花铺在他膝头。
而旁边回廊里,也掉了一地的山茶花。
借着朦胧月色,她看清楚了,是她今日摘的那棵山茶花树上采摘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