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良缘(172)+番外
罪恶的手抬起她的下巴,手指用力掐住她的脸颊,逼迫她张开嘴巴。
手腕别反手捆在身后,霍令仪无法反抗,就算她要闭紧牙关,也遭他死死捏住两颊撬开了牙。
一股粉末灌入咽喉,见了唾沫自行融化,即便用力咳嗽,也仅能喷出一些。
骆雍心情大好,将剩下那点粉末倒入自己喉咙,端起清水送服,也给她灌了两口。
明明只是冷水,灌入喉咙,吞咽进肺腑,为何会化作热流。
她的身子马上感觉到一阵热烫,胸中好似有一团火在燃烧。
不多会,她的额上便冒汗了。
“你喂我什么了?”霍令仪再也不复方才的冷静,声音微微发着颤,好似枝头乱颤的娇花,随时会被疾风打落。
“这可是好东西,五石护命散。”骆雍亦有与她同样的感觉,令人熟悉的,精神为之一振,爽快炙热。
“五石护命散是什么?要是毒,你为何也服用了?”霍令仪呼吸急促,神思莫名感到一股清明,好似打通了七窍一样,有种醍醐灌顶之感,整个人冒出一股诡异的兴奋感来。
骆雍灌了一口热酒,揪着她的衣服迫近,一股酒气喷洒在她的脸颊上,令她皱起了眉头:“一种让人飘飘欲仙,欲生欲死的仙品。如何,感觉可美妙?”
霍令仪咬着牙,问道:“解药在哪里?”
“没有解药。”
霍令仪低吼出声:“你是不是疯了!”
“死不了,但我要让你生不如死。”说罢,骆雍用短刃将她身上绳索斩断。
霍令仪手脚麻木,坐起来一看,手腕已是通红一片,手腕的酸麻痛感却盖不过体内涌动的古怪滋味。
霍令仪脑袋发懵,只觉得一个热字,偏偏她还穿着盖住脖子的交领襦裙,她扯了扯衣领,试图缓解身上热意。
“热吗?需要我为你脱衣吗?”
除了感觉身体燥|热,霍令仪的神思在此时无比清明,一把拍开他伸出的手,反而将自己身上的衣襟捂得严严实实。
“吃了这个药,会浑身发热,唯有脱衣能解。对了,忘与你提,此药还有滋阴壮阳之功效,若不能纾解,你会爆体而亡,我等你求我。”骆雍不以为意,他就想看着她在清醒的时候自己主动脱衣,以此来达到折辱她的效果。
霍令仪压着一股又一股涌上来的热潮,冷静地看着他。
她就知道,像骆雍这样的阴险小人,使的都是些下三滥的阴招。
药已服下,与他待在一处,实在危险。
趁她如今意识还算清醒,得尽早想办法逃离。
“我可不信你的话,我是服了药,但是你也服了药,你却不脱衣,显然是在诓骗我。”
“那你试试,看谁熬得过谁。”骆雍服用此药多年,五石散药效虽霸道,但他可比霍令仪这个雏儿更能控制自己。
骆雍故意将腰带扯下,衣襟大开,
露出胸膛来。
浑身的燥热,喝下热酒,吹过凉风,消散许多。
霍令仪的目光落到他手里的酒壶上,她撑着土墙站起,朝他摊开手,居高临下,用命令的口吻说道:“我也要喝酒,你手里的这壶。”
骆雍见她如此有胆识,顿觉有趣,比那些娇柔做作只知晓撒娇缠人的狐媚女子有滋味多了。
骆雍将酒递上,霍令仪五指紧攥着,在掌心留下深深的印痕,疼痛感令她理智清醒。
她深吸一口气,刻意走近他身侧,举壶要饮。
腰间多出了一只手,令她毛骨悚然。
霍令仪眼神一暗,忽然将酒壶狠狠往他脑袋上砸去。
陶器撞到他的脑袋上,发出一声脆响,顿时四分五裂。
酒壶里的清酒倾泻到骆雍身上,温热酒液混合着粘稠的鲜血,迷住了他的眼睛。
骆雍哀嚎一声,引来屋外侍卫的注意。
他们闻讯赶来,推开门,举着火把走近。
只看见骆雍跪在地上,捂住自己的头上,屋内有鲜血腥味飘来。
“少爷!”
骆雍体内的燥火和怒火一并点燃,挥手指着面前的人,半睁着眼怒吼一声:“将她给我捆起来!”
侍卫左右环视,并未看见霍令仪,只有洞开的一扇窗户:“少爷,她跳窗跑了。”
骆雍有些心慌,绿杨巷离刑部很近,越少珩或许就在附近:“追,赶紧追回来!”
夜风吹动她的裙摆,钻进宽大的广袖里,涤荡她炙热的肌肤。
霍令仪遥望天际,火光冲天的刑部在东南方向。
巷子七弯八拐,四通八达,好似蚂蚁的巢穴。
每家每户都将大门关得严严实实,霍令仪敲了几户人家都无人应答。
拐出一个小巷,霍令仪忽觉几分熟悉。
不远处是后街浣衣的清渠,家家户户都会在此处清洗衣物。
按照记忆里的路线,那儿拐个弯就会有一座青石板桥,上面一定写着“金马桥”。
霍令仪沿着清渠一路跑,拐过一棵歪脖子树,果不其然发现了青石板桥,桥下有座碑文,上面书写着“金马桥”三个字。
这里是绿杨巷!
知道这儿是哪儿,霍令仪心里就有数了。
身后有脚步声,霍令仪骤然回头,便见灯火掩映间,有几个黑衣打扮的侍卫朝她冲了过来。
霍令仪拔腿就跑,重新钻进巷子里,灵活得像是一只鼹鼠,在各个洞穴里打孔、钻出,让他们再次丢失她的踪迹。
绿杨巷外,一队训练有素的侍卫正好巡至此处。
越少珩骑在马背上,面色凝重地安排人手去巷子里搜寻。
一群黑压压的人出现在巷子外,家家户户都紧闭门户不敢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