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良缘(176)+番外
他从未见过醉酒的她,竟是这样的吗?
薄纱透过白色的光,浮光暗影之下,越少珩的眸色比夜色更为浓重。
他一眨不眨盯着眼前人,面上不显山不露水,内心的崇山峻岭却在颠覆撞击,最后坍塌。
他可不是真的柳下惠。
她放心他,他却从来都不敢放心他自己。
理智只有在远离她的时候存在,这个道理,她不懂吗?
不懂,是要吃亏的。
瞳眸里的幽火噌的一下越烧越旺。
目光所及,皆带星火。
不知碰到何处,她嘤-咛一声,缩进他的怀中。
她疾声厉喝道:“别碰我这儿。”
越少珩半撑着身子坐稳,扶住她手臂,不解问道:“为何?”
少女扬着娇俏的脸,手指勾住他的下巴,嘴里吹出一口仙气,煞有其事地说道:“我是狐妖,这是我的命门,你若碰了我,我便会原形毕露,逃进山林里,让你再也见不着我。”
越少珩笑出声来,胸膛颤动,带有强烈的震感。
压在他身上的少女扶着他的肩膀,惊诧望着他:“你笑什么?”
越少珩撑着地板坐起,目光幽幽地望着她,既然她喜欢玩,他就陪她玩玩。
今夜她醉了,他也醉了。
越少珩二话不说便将她打横抱起,穿过三层纱幔,来到罗汉榻上。
拂开衣物,将她安置在好。
他捞过地上的执壶,发现里面空空如也,一滴都不剩。
喝了这样多,难怪醉了。
越少珩还未来得及说些什么,忽然被人重新压倒在榻上。
眼前一黑,一股浓郁的香风扑面而来。
什么东西遮住了他的眼睛。
好香,却又不是熏香的气味,有股说不出的甜香味,布料带着潮湿的触觉。
他侧头寻找,突然像是撞进凝云,掉进雪堆,气味与布料的如出一辙。
他猛地一惊,伸手将她推开。
可向来力气比她大的人,却轻易被她压制。
越少珩少见的手足无措起来,撑在身后的手紧握成拳。
双眼被黑暗蒙蔽,感官便被放大了无数倍。
“令仪你先……下来。”他喉结上下滚动数番,最后沙哑出声。
霍令仪纠正道:“什么令仪,我叫白狸娘,是诞生于天地间的一只灵狐,被女娲娘娘收为坐下弟子,清修苦练了上千年,就要历劫成仙,此次下山便是来度情劫的,月老小儿与我说过,我下山碰到的第一个男人,就是我的情劫,你将我从陷阱中救出,你就是我的恩公,我要报答你,与你一起经历情劫。”
越少珩不由头疼,她到底是看了什么戏文,喝醉酒了还入戏这么深。
他生出好奇,便追问道:“那我叫什么?”
霍令仪伸手戳着他的脸,有些心疼道:“公子你怎么会连你自己叫什么名字都不记得?难不成,你真的被那只狼王夺舍了?”
越少珩:……
故事好像有些复杂。
“我记得你为了救我,被他咬了一口,我看看伤口有没有恶化。”霍令仪不由分说扯开他的腰带,一层又一层,衣带渐宽,露出了他体魄。
宽肩窄腰,恰到好处的比例。
呼吸紧促的时候,会绷出清晰的纵横线。
狐狸逡巡将属于她的领地,肆无忌惮地盖戳留下爪印,忽而娇-声笑起来:“我数一数,一个,两个……八个,我的夫君竟然有八块腹肌。”
忽然,她不可思议睁大眼睛。
她被一双铁手掐住,一把抬高了推远。
他的声线脆弱,语气虚软无力地求饶:“小祖宗,别胡来了。”
霍令仪呆愣地望着眼前人,他的肌肤很白,半躺着脑袋后仰时,向她露出了脆弱的命门,让她觉得兽齿在隐隐发痒,有噬咬的冲动。
狐狸一样的人弓下腰,爪子压-在自己的领地上匍匐前进,湿发逶迤,留下水痕。
她垂下头来,像一只真正的狐狸,使劲去嗅自己的猎物。
好香,好喜欢他的味道,想咬一口。
舌尖有犁器,用以分辨敌我,也会留下自己的信息,占山为王。
田野上的麦浪被狂风刮拂,起伏得厉害,树欲静而风不止。
穿堂风呼啸,像是被粗粝的砂石擦过糙纸,暗哑得不像话。
狐狸留下的齿痕,或轻或重,痕迹不一,它眯着眼睛小口啃噬骨头,发出愉悦的啃咬声。
咽喉脆弱之地,迎来它的天敌。
他终于如大厦崩塌,彻底跌落躺在矮榻上。
像是离了水的鱼,剧烈呼吸着,喃喃喊她的名字,令仪。
她趴在他肩膀上,咬了他的下巴一口,鼻尖碰触着他的鼻尖,呵出的酒气醉人:“原来你的心上人叫令仪,可是如今要与你成亲的是狸娘我,怎么办,你要她,还是要我。”
她在他唇边徘徊,柔软的唇轻触他的嘴角、脸颊、鼻尖,如蜻蜓点水,羽毛轻扫,将他勾得三魂不见了七魄。
他像沙洲里濒临渴死的旅人,不断仰着头去寻解渴的绿洲。
可她偏不让他如愿,双手捂在他的耳朵上,将他牢牢控制,势要从他口中得到一个答案:“你要谁?”
越少珩死死扣住她细软的腰身,最后理智的弦崩断了。
他听话地说道:“狸娘,要狸娘。”
“真乖。”霍令仪眉眼弯弯,笑了起来。
她
望着眼前蒙着眼睛的俊美男人,他的脸红得不像话,耳朵也红得滚烫,已经绷紧到了极致,不断提醒她,该给些奖励。
她心头一软,如愿许他一点奖励。
却不料正中圈套,原本温顺听话的犬,变成了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