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良缘(182)+番外
“苦。”霍令仪转过身来,皱紧了眉头。
越少珩从怀里掏出了一张药方塞进她手里:“拿着,我找太医给你重新写了一张不苦的方子。”
霍令仪攥着药方,眉眼弯弯,不由猜测道:“你今日来找我,其实是来送药方的吧?”
“是啊,本来只是送药方的,不过现如今又多了一件事,就是躺在你香闺里睡觉。”
外头点了烛台,摇曳的烛光透过纱帘照进架子床内。
光线微弱,看不清楚彼此的脸,但是能看见她平日里躺着的位置被一道身影占据。
越少珩姿态闲适地躺在床里,双手枕在脑后,一下子就占了她这张架子床大半的空间。
霍令仪听他声音轻快,好似多快活的一件事,不由涨红了脸,“不许睡!你给我起来,要不是屋里没地方给你躲,能让你进来吗?你一会不许出声,等我打发走喜鹊,你自行离去。”
“知道了。”练武之人,夜里也能视物,他轻易便能抓住霍令仪的手,轻轻勾住她的手指,逗弄起她来。
她人已经坐到了外面,右手却留在帐内与他藕断丝连。
越少珩见她不反对,更是大胆起来,干脆翻了个身,右手撑着脑袋,伸出左手去牵她。
从前就经常瞧见郭信回和盛娴在桌子底下偷偷拉小手,当时还嗤之以鼻,觉得无聊至极,如今轮到他,竟品出当中一些趣味来。
十指连心,手是人全身上下最敏感的部位之一。
掌心最怕痒,指尖触感最明显,手背肌肤最滑腻,腕骨最脆弱。
女人的手有纤细的,也有富贵的,但无一例外,都是软的。
起码越少珩是这样觉得的。
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手指软若凝脂,手背肌肤细腻软滑,手腕纤细,他仅两指便能圈住,手臂内的肌肤也柔软得不可思议。
不,她身上各处都软滑细腻。
还有比手更软的,只有他知道的地方。
正坐在床榻边沿的霍令仪心不在焉地喝着黑糊糊的药,明明苦得不了,她也皱紧了眉头,却没有放下瓷碗,去吃蜜饯解苦味。
手背被温热的唇亲吻,她吓得手一抖,险些将碗摔到地上。
她囫囵吞咽掉苦药,把碗递给喜鹊,随即抓了一把蜜饯塞进嘴里止住口中一片辛苦之味,挥手示意她出去。
“晚些再洗漱,我先躺会,你别来打搅我。”霍令仪咬着蜜饯,含含糊糊地吩咐道。
喜鹊应了声。
等她钻进床内,抓着自己手的人却已经抽离。
恰好此时,喜鹊为她吹熄了烛台。
架子床内伸手不见五指,霍令仪已经分不清他的方位。
第85章 请旨低头哄她,与她耳鬓厮磨
喜鹊在外面忙活,一刻都不得闲。
本来声音并不算小,可是在寂静的夜里,尤为清晰。
她在外间给霍令仪折叠浆洗干净的衣服,随后打开箱笼归置,又来问她明日要穿哪件。
她给霍令仪明日要穿的衣服熨烫褶皱,先给衣物泼洒上一层水,往火斗里放置木炭,火斗在衣服上熨烫出滋啦声;
霍令仪的环佩珠钗散落在外间各处,喜鹊要为她分门别类放置好,一套归一套不可弄乱,妆奁推拉,滚动承轴,铜环当啷作响。
喜鹊在屋子里走动,踩在木板上发出吱呀的声响,转身出了门,在廊下泼水。
隔着一道纱帘,外间的声音依旧清晰可闻。
霍令仪在黑暗中伸手不见五指,却被人稳稳当当搂在怀里,并排躺在床上。
头顶上是他灼热的呼吸,他似乎有些嫌弃:“你这个婢女怎么一刻不消停。”
霍令仪抓着怀里一缕长发拨弄,扯了一下,他发出了声很轻的嘶声。
紧接着她的耳朵遭他揉捏了一顿,力道轻柔,其实并不痛。
霍令仪一掌拍开,继续与他说话:“我屋里就她一个伺候,事情自然都是她在做,她很能干的,不许你说她。那你屋子里伺候的丫鬟又有几个,会不会在你更衣的时候忽然闯进来打扫呀?”
越少珩解释道:“没有婢女,我屋里只有江野和青山两个人伺候。”
霍令仪不由好奇:“男人照顾你,方便吗?”
越少珩半开玩笑道:“不方便,缺一个女人照顾我,为我宽衣解带,为我梳洗擦背。”
霍令仪作势要从他怀里滚出去,却遭他拦腰搂住,用力一提,将人往怀里带去。
散发着热度的胸膛紧贴在她背脊上:“跑去哪儿?我如今怀里这个不错,就你了。”
霍令仪以肘撞他胸膛,不满嘀咕道:“谁要伺候你,我不做丫鬟。”
他和那晚窗台下一样搂抱着她,下颌贴近她脖子处,呼出的气息灼烫着她的后颈。
他感觉到怀里的人在缩脖子,不由笑了下,压低着嗓音,沉声诱惑:“不做丫鬟,做女主人总可以吧。”
霍令仪缩在他怀里,心脏砰砰直跳,这话有些直白了。
她脸上微微发热,故作鄙夷道:“想得挺美。”
越少珩轻笑道:“想了,也做得,改日我跟皇兄请旨赐婚,这回你愿意嫁我了吗?这对镯子,本就是我母后赐予我与未来王妃的贺礼,戴上了,便没有摘下的道理。”
他抓起她的手按在自己腕间,霍令仪除了摸到一块带着他身体温度的镯子,还有一条细细的绳子。
是她送给他的彩绳,他还戴着。
霍令仪指腹沿着他掌心的纹路摸索,娇蛮地说道:“是你硬塞给我的,你还不曾问过我意思,你这叫强买强卖。”
越少珩掌心酥麻,抓住她作乱的手指,拢在自己手心里,亲了亲她的后脑勺:“那你如何才肯嫁?当初在御花园里,你说你不喜欢我,所以不愿意嫁给我,如今你喜欢我了,也不愿意嫁给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