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良缘(200)+番外
萧伯俞淡声道:“感情这种事,勉强不得,你都来多久了,几乎每日都见面吧,但迟迟没有进展,或许你与她有缘无分。”
“怎么会,路是人走出来的,缘分也是人造的。你说,会不会是我长得不好看?可是庄子附近有好多姑娘都偷偷看我,总不至于丑吧。”
沈昭举摸了摸自己的脸蛋,从小到大,见过他的人都说他一表人才,在齐州他也算得上是个俊才,可是到了群英荟萃的盛京,高傲的自尊心时不时会被人踩上两脚,令他生出自卑来。
萧伯俞幸灾乐祸道:“你可知道,旁边的庄子来了个神秘的客人,长得俊美倜傥,一来便将那两个好颜色的七娘,八娘迷得七荤八素的,都说近水楼台先得月,你的霍小姐与这位客人日夜相对,说不准早就移情别恋了。”
沈昭举闻言,脸色突变,莫名想起一件事来。
他与霍珣打听过他们霍家的大公子,可霍珣说他们家只有两个孩子。
也就是说,那日在云峰山上背着她的那个所谓的哥哥,根本就不存在。
他曾以为是冯漳,可是冯漳与他差不多高,而那个人却比他高出半个头。
下半张脸也对不上,冯漳没有那人俊秀。
他到底是谁?
会是这个客人吗?
沈昭举忽然猛地起身,急匆匆就要跑去隔壁冯家庄,却被萧伯俞拉住了:“你上哪儿去?”
沈昭举解释道:“我去隔壁看看那个人。”
“你就这样去?先把衣服穿上吧。”萧伯俞将榻上的衣服扔进他怀里,沈昭举三两下便将衣服穿好,脚步匆忙地过去了。
萧伯俞左思右想,觉得不妥,担心沈昭举闯出什么祸来,于是也赶紧跟了过去。
到了冯家庄,仆人们并没有横加阻拦,毕竟他们是少爷的朋友,也是庄子常客。
二人在廊下穿行,沈昭举从进庄子开始就一直东张西望,左顾右盼,每经过一个人都要从头到脚打量一番。
一旁的萧伯俞很是无奈地扯了扯他的衣衫,警告道:“别这么明显行不行,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干什么坏事呢。”
沈昭举欲言又止,但最后还是选择听话,恢复常态,不再乱瞟。
到了澄湖别院,发现冯家的兄弟们都聚在一起。
霍珣与冯涣、冯濛在庭院空地里踢蹴鞠,而冯漳则坐在棚下的躺椅看书,他的手里举着书,眼睛却看向别处发呆,在他们二人进来的时候纹丝不动,恍若未觉。
冯涣以为他们是过来玩的,便热情招呼一起踢蹴鞠。
冯涣将蹴鞠踢给沈昭举:“听夷玉说,沈公子给我们准备了七夕要放的河灯?”
沈昭举用膝盖颠蹴鞠,点了点头:“是啊,怕你们没准备嘛,哎,怎么就你们几个,我听说庄子里来了个客人,也不见露面?”
冯涣解释道:“我不知道,他在隔壁院子,许是忙别的事了吧。”
沈昭举将蹴鞠踢回去,问道:“他是谁啊?”
冯漳总算回神,目光转到沈昭举身上,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的背影。
人不能一心二用,分出神来回答问题,便容易口无遮拦,知无不言,冯涣便是如此。
“是我祖父的学生吧,大哥让我们称呼他越公子,别的我们一概不知,大哥,不如跟我们说说吧,我也想知道那个越公子到底是谁?”
冯漳拿起书继续阅览,眼不见心不烦,冷声道:“只是一个普通的学生,没什么特别的。”
冯涣跟倒豆子一样噼里啪啦道:“家世如何呀?我看他举手投足间总有种难言的贵气,肯定出身不凡,只是不知道是盛京哪家的公子,这样深居简出的,我都没见过。”
冯漳没好气地说道:“你才参加过多少宴席,见过多少贵人,盛京里面藏龙卧虎,多的是你没见过的贵人。行了,别再聊他了,被祖父知道你们背地里嚼舌根,小心家法伺候。”
有了冯漳的警告,冯家的人都不敢再多言,沈昭举和萧伯俞也就无法再从他们口中获得任何信息。
沈昭举心想,既然不许打听,见一面总可以吧。
可惜蹲了一整日,都没有见到这位神秘的越公子。
甚至连霍令仪,他都未曾得见一面。
明明她就在旁边的玉泉别院里和别的姐妹们踢毽子,他听到她的声音了。
冯家三个娘子,他都见到了,就是偏偏见不到她。
他最后只能怀揣着失望,在暮色中离去。
翌日,他又来了。
可惜还是没见着。
他不知道的是,他想见的那两个人,如今都躲在冯昌颐的院子里逍遥自在。
越少珩给冯昌颐送了新的矿石颜料,补全了他库里缺失的两种颜色,石绿色与石青色。
冯昌颐搁下笔,欣喜接过,打开检
查后,满意地笑了:“终于舍得给我送来了,我还以为你忘了,我找了许多替代,都始终没有这两个颜色好看。”
越少珩笑着解释道:“矿石短缺,实在难寻。刚得了新的,便命人马不停蹄给老师送来了,您今日得闲,不妨试试颜色。”
冯昌颐摩拳擦掌,甚是激动:“令仪,为我调墨。”
“好。”霍令仪打开青釉瓷粉盒,细腻艳丽的矿石颜料粉末展露在她眼前,这样鲜艳的颜色,唤醒了她的记忆。
她没有声张,默默替他调制颜料。
冯昌颐作画前,喜欢在院子里走来走去构思。
他走开了,越少珩才抓住机会上前,站到她身侧说话。
霍令仪嗅到他身上的沉香味,偷偷看了眼阿翁,赶忙警告他:“别凑那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