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平妻也是被废的皇后(80)
南玉锦沉默片刻,她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却坚定:“好,你们听我的,先回去。跟公主府一样,紧闭大门,外人一概不见。堂弟的尸首呢?”
“已经收敛,停在南府门口。”南国丈低声答道。
“立刻将堂弟的尸首下葬,不要再耽搁。”南玉锦语气果断,随即又问,“皇上可有诏书或圣旨下来?”
“没有,一切全无消息。”南国丈摇头,神情愈发沉重。
“行,我明白了。”南玉锦咽了咽口水,心中思绪万千。她策马离去,母亲却拄着拐杖,踉跄着小跑过来,声音颤抖:“锦儿,别出宫了……陛下一定是降罪于此!”
她拉着缰绳,心中悲愤交加,最后气极冷笑道:“倒是我的不对了?我告诉你们,想要活命就得听我的,当初我说了无数次,长安不是我们南家能来的地方!至于太子,你们还看不清吗?驸马爷的死就是太子给他爹纳的投名状!”
公主府里,金溪公主紧紧抱着一双儿女,看着太子写给她的威胁信,如果把太子和吕宣的事情告诉皇上,她的儿女马上就会死掉。金溪公主已经没了丈夫,不能再没有孩子了。
这双儿女不是他们夫妻亲生的,金溪公主从小营养不良,身体差生不了孩子,这双儿女是驸马爷收养穷人家孩子。驸马没有错,只是他性子随和,交友甚广,为人仗义,到了京城,确实是为了谋求官位,但真的只是想多做点好事。
第102章
南家人什么都不做,也是皇上的眼中钉肉中刺,没道理长公主的驸马是南家少爷,唯一的太子身上还流淌着一半南家的血脉。
南家人深信太子登基后,南家必将高枕无忧。但是他们坐着美梦,在宛州城当了太久的宛州王,忘却了权利斗阵的残酷。
当初太子选妃之际,与南家交好的官员以及南方一派的势力,竟无一人入选。太子对此并未提出任何异议,而南家人却未能及时察觉这一异常。
不需要皇上亲自出手,太子已主动将刀锋指向了自己的母族。这一举动令皇上深感欣慰。
在东宫,虽有老师为太子讲学,但穆卫祈并未授予任何人太子少保或太子太傅的头衔。
他自信能够亲自教导太子,手把手地指导他处理政务、批阅公文,并教会他如何识人、用人。在短短半年内,太子便已掌握了父亲七八成的治国手腕。
穆卫祈亲自教,还是吸取之前对老二穆沧翼的教训。
之前沧翼还在的时候,穆卫祈忙着在鲁地一带抓前朝皇族呢,吕宣和她哥哥们坚持一定请什么钟山四杰给沧翼当先生,耽搁了不少时间不说,那四个老东西不知道在给他儿子教什么东西,沧翼竟然来劝他不要杀那些前朝余孽,要什么仁慈教化,气得他直接把二儿子带到刑场看他怎么杀那些素位尸餐的饕鬼,结果沧翼还被吓病了。老二太软弱了,他不喜欢,还是老大有所作为,像他一样心狠手辣。
穆卫祈得知南玉锦归来的消息后,便静坐于未央宫中,静候她的到来。
若是年少轻狂之时,南玉锦或许会怒火中烧,提剑入宫。
但岁月如梭,她已在江湖中游历十几载,历经风霜,见惯了世间的冷暖与变迁。
她平复了心绪,步入宫中,目光落在皇上身上,主动说了一句:“我知道了。”
穆卫祈抬眼,语气中带着一丝探究:“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南玉锦神色平静,仿佛在陈述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实:“没什么好说的,你是皇帝。”
穆卫祈轻叹一声,语气中透露出几分无奈:“是啊,我是皇帝,有些事情总是身不由己。不过,这天下终究是我的,我总能为你做些什么,补偿你。”
南玉锦的目光依旧淡然,冰冷道:“告诉我如何保全我的族人,这就够了。”
穆卫祈微微挑眉,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这你得去问你的宝贝儿子,我只是按刑案条文办事,无权干涉。”
提到那个罔顾人伦儿子,南玉锦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她厌恶道:“我宁愿跟你谈,也不愿跟那个畜生多说一句。”
穆卫祈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行吧,我现在
就写信给太子。不过,那可是你儿子,你这么骂他,若是被他知道了,恐怕会伤心的。“他说完,目光落在南玉锦的脸上,试图从她的表情中捕捉到一丝情绪的波动。然而,南玉锦的神情依旧冷漠,眼神如深潭般毫无波澜。
南玉锦道:“无妨,把我骂他的话一并写下去吧。”
穆卫祈皱了皱眉,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解:“你就这么恨你儿子?”
南玉锦毫不犹豫地回答:“是。”这一声“是”干脆利落,语气中充满了不耐烦与决绝。
穆卫祈摩挲着拇指上的玉扳指,轻笑了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感慨:“你跟吕宣真是大不相同。她至少在儿子面前还会装出一副温柔贤良的模样,你倒是毫不掩饰。”
南玉锦闻言便道:“别拿那个疯子跟我比。我跟她不一样。你让那个白眼狼告诉我,到底要怎样才肯放过我一家。”穆卫祈沉默片刻,终于点了点头:“好。”走前他指了指桌上的茶壶道:“给你泡的好茶,消消气。”
他笑道:“对了,太子真不愧是你南玉锦的亲生儿子,这次出访竟然查出有些隐居在山里的人,竟然没到官府登户入籍。
他等处理完那边的事情,就打算南下去山里抓野人去了,我相信他能做得很好。毕竟他是你亲生儿子,你在山沟里行如平地,他就一定能把藏在山里的人找出来。这朝廷税收大如天,一个人都不能少交,皇后,你说是不是?”